作者:張凱慶、張?zhí)?p> 肖雅婷拿起啤酒瓶,為關林滿滿斟了一杯:“對方瑩這樣高傲的女孩子,你應該有點耐心,女人嘛,要想把自己的終身托付給一個男人,總得有個考慮的過程。再說了,方瑩長得那么漂亮,人又聰明,追他的人一定不少,你要想得到她,還得下點功夫呀?!彼似鹁票f:“祝賀老同學情竇初開,哈哈哈!”
“什么?情竇初開?鬼才信呢?!蓖蹙叭鸷完P林碰了一下杯:“這情竇早就開過了吧?”
“你還別不信,我還真是初嘗愛果,真真的童男子啊。呵呵呵。”
聽了關林的這句話,肖雅婷的眼睛里閃動著淚花:“你這個無情的公子,當初那未開的情竇,為什么就不能對我開一次呢?”猛然間,她又意識到另外一個問題:“假如關林當時情竇初開的對象是我,我有資格去接受這份愛嗎?”想到此,肖雅婷心里陣陣酸痛。
王景瑞看著關林微微泛紅的臉,把話題轉到《紅樓夢》上:“關林,那天你說,你的考證專著差不多已經(jīng)完成了,可惜被人毀了,那你的觀點到底是什么呀?”
“唉!”關林長嘆一聲,懊惱地說:“怎么說呢,我原來的思路特清楚,可自從發(fā)生了那些奇怪的事以后,我這腦子也不知怎么了,原來的觀點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哎吆,你腦子那么好使,怎么會想不起來了?這太可惜了。”王景瑞漫不經(jīng)心地說:“你不是說,那個神秘的道士給你留下了一些線索嗎?那個道士的信上是怎么說的?”
王景瑞的這句話讓關林一下子警覺起來,雖然王景瑞是他的同學,倆人也曾深入探討過《紅樓夢》,但是,方瑩對他的告誡也是有道理的,在沒有徹底解開那些謎團之前,他必須對所有的無關人員守口如瓶。
想到此,關林緩緩地說:“我最近腦子特別混亂,剛看過的東西轉眼就忘了,現(xiàn)在還是一頭霧水?!?p> “既然研究《紅樓夢》給你帶來這么多麻煩,我看你還是換一個研究課題吧,現(xiàn)在值得付出精力的事情太多了,你干嘛非要一棵樹上吊死呢?就像一個相聲里說的那樣,在別的樹上也試試,沒準真的吊不死吶。呵呵呵?!蓖蹙叭鸬脑捳Z里滿含著關心的味道。
“就是,景瑞說得很有道理,關林,你那么聰明,研究什么都會出成果的,換個活法吧,別把自己整的太痛苦了?!毙ぱ沛眠@番話確實是肺腑之言。
王景瑞和肖雅婷的話讓關林的心顫動不已:自己整天費盡心機、冥思苦想,想從書堆里尋找真實的答案,到底是為了什么呢?過去,他絲毫沒有因此而煩惱,探求、追索遙遠的秘密反而給他帶來無窮的樂趣。可是,他突然發(fā)現(xiàn),到頭來除了孤獨、煩惱、憂慮、痛苦,甚至還有恐懼,他什么也沒得到。他第一次對自己的那個選擇動搖了。
關林心煩意亂的點點頭:“多謝二位美意,我會考慮你們的意見的。”
夜晚的故宮里黑影重重,寂靜無聲。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所剩無幾了?;璋档臒艄庀拢且蛔鶎m殿顯得異常陰森,一陣嗚咽的風刮來,如同怨靈般撕咬著古老的窗欞,發(fā)出“咯吱,咯吱”的恐怖聲響,仿佛訴說著這個幽深的皇宮里所發(fā)生的一切悲哀的事情。
馬天龍?zhí)嶂陌掖易邅?,走到黔西二所的一個院子門前時,他放慢腳步,這個院子就是當年那個倒霉的那拉皇后被廢后住過的院子。馬天龍停下腳步,默默注視著夜幕籠罩下的漆黑的院落,全然沒有留意到身后不遠處有一個人影正悄無聲息地向他靠攏。跟蹤人身形敏捷,踏地無聲,如同幽靈一般。
朦朧的月光下,馬天龍像個雕塑似得站在破敗的院落門口,神情異常嚴峻,全然沒有一絲恐懼。突然,身后的黑影猛地撲了過來,一下子就把馬天龍打倒在地。黑影拔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尖刀,對準馬天龍的脖子揚起手臂。
一個黑衣大漢從樹叢后縱身躍出,向刺客猛擊一掌,刺客一聲慘叫,手中的刀子掉在地上。黑衣大漢身子一晃,變成大內侍衛(wèi),向那個黑影撲了過去。黑影一個鯉魚打挺,“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左拳虛晃一下,猛地飛起右腳,直向大內侍衛(wèi)的胸口踹去。大內侍衛(wèi)身子略閃一閃,躲過那致命的一腳,右手虛照一照,左手一拳,照著黑影人的臉頰打來。黑影靈巧地閃過,剛想出拳,大內侍衛(wèi)疾步跟上,猛的一掌,拍在那人的胸口上,黑影一下摔出好幾米遠。大內侍衛(wèi)騰空躍起,雙膝彎曲,向那人的胸口狠狠地撞了下來。刺客的功夫也好生了得,雖吃了一掌,但并無大礙,他就地一滾,躲過大內侍衛(wèi)的致命攻擊,縱身一躍,躥上院墻,消失在黑暗中。
白曉雯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扶起倒在地上的馬天龍:“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沒受傷吧?”
“擦破點皮,不礙事?!?p> ”幸虧康大人及時趕到,要不然你早就魂喪天外了。”
大內侍衛(wèi)向馬天龍一拱手:“危險隨時都會降臨,十二爺要格外小心?!?p> “我知道了,謝謝你。”馬天龍驚魂未定,顫巍巍的向大內侍衛(wèi)點頭致謝。
大內侍衛(wèi)一閃身,向樹叢中竄去。白曉雯扶著馬天龍,慢慢走向故宮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