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間已酒足飯飽,洛恒趴在桌上休息,免免仙尊收拾了碗筷,洛恒也把自己包裹里還帶著的蘋果拿出來放桌上分給兩人,這會辯天機繼續(xù)道:“洛恒,你入云鼎派吧,我想好了,我來為你引薦入派,讓你學會御劍飛行等一身本事,然后別困在這小小的水龍國,帶著我的書周游世界去傳授文明吧!龍翎庫是不存在了,但我們記憶中的學識就是龍翎庫,我們可以繼續(xù)傳播我們的知識讓這個世界變的更好一點……”
洛恒皺眉道:“我不喜歡隔壁那充滿銅臭的門派,我跟著你混吧!就你或者免免前輩教導我本事可以嗎?我這個人也喜歡安靜的地方,不想接觸許多人。我也還想考慮幾天,今天聽了一大堆你的話,我一時無法接受,整個人到現在都腦子亂哄哄的,我想要休息,讓我在這里可以住兩天思考下未來嗎?”
免免仙尊一聽洛恒的話激動前來道:“父親,你要么收洛恒為干兒子吧?不對,當你兒子會讓你又要被流言蜚語包圍了,那干脆洛恒當我兒子吧!這樣你就留下來跟我們住一起!你也沒地方去吧!”
辯天機一口茶差點噴出道:“你瞎說什么?不要名譽了嗎?你從哪里蹦出來一個這么大個兒子?還說我呢,你也樹敵賊多,外面流言蜚語也一天天對著你巴不得更多污蔑之話詆毀,這會還故意給自己找把柄嗎,還想被更多的人造謠你嗎!”
免免仙尊無奈笑道:“那些庸俗的人們不是一直嘲笑我沒有人要唄,說我是裂唇女,我想如果我突然多個兒子,絕對會讓他們目瞪口呆閉嘴吧哈哈哈哈?!?p> 洛恒被逗笑道:“你們兩位真的很幽默。”
辯天機也笑道:“你會笑就好。總之,我同意你先留下來,你可思考下我的建議,明天我再得空給你講其他這里的事,主要是你也無其他去處了吧,我也不放心你獨自一人流浪,真怕你想不通自殺了??筛S著我也不方便,我很忙碌并未有時間可以盡責傳授教導你本事,而去云鼎派,是能學到許多東西的,也能未來做一份事業(yè)出來。你自己考慮吧。”
洛恒看此時擺鐘顯示時間為下午三點左右,他想他今日是不會再離開這里了,辯天機這會也招呼洛恒在整個門派里逛逛,給他看許多自己研究設計的玩意與各種收藏與學識。而在洛恒跟著辯天機繼續(xù)在玄派如博物館收藏室的各處走動時,免免仙尊御劍又把洗干凈的食盒送回了云鼎派去并順帶帶去消息告知洛恒在天玄派住下了。
晚上免免仙尊又帶了晚餐回來。并笑跟洛恒吐槽道:“我跟云鼎派的人打過招呼說你是我親戚住在我天玄派了。秋秋仙尊對你很關心一直問你的情況。”
洛恒感動回答道:“我能感覺到她是個很溫柔的人。對了,雪夜月欠我的五百金豆子她有提過嗎?”
免免仙尊笑道:“我并未遇到雪夜月,估計修煉去了,不過你放心,尊者都講臉面絕對不會失信的,她會把賭約欠款給你的?!?p> “什么賭約?”辯天機這會聽他們聊天又好奇問。于是洛恒具體講這自己一路旅行到這里發(fā)生的故事。
待講完差不多也天全黑了,辯天機感嘆道:“原來你也發(fā)生這么多事,你還殺過人,還詐了那個賊貪的惡龍這么多錢,真讓我刮目相看,你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p> 洛恒冷靜道:“我把這里愚蠢的生物都當牲口,就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了?!?p> 辯天機道:“看來你還是討厭這個世界,無法接受它,這樣天天帶著戾氣與負能量思維活著總有一天灰暗的心理會吞噬你的,不好不好,我還得想辦法讓你開朗起來。總之慢慢來吧,這里還有許多時間可以讓你慢慢調節(jié)?!?p> 晚上的時候洛恒被辯天機安排在一個有點漏風的殘破樓閣里,而這已算是天玄派最好的屋子了,免免仙尊給他布置了床鋪棉花墊子與被褥,北方海島的夜晚陰寒的厲害,免免仙尊又溫柔的端來一展屏風給洛恒擋風,陸續(xù)油燈與火盆都送來。洛恒很感謝他們的溫柔,當他洗漱過后躺在被褥里抬頭見天上一片璀璨星河時,心底又萬分惆悵,他感覺一切不可思議,從來就沒想到人生有這么奇妙住仙山望星空的經歷,曾經感受到的都是人造離心力,仰望的天際是宇宙更深處的光景,單調與無趣,卻沒想到第一次在地面抬頭能見的天是這么的夢幻,從此為腳踏實地感受活在一個星球上的親身體感再也不是浮于宇宙,這感覺也是難以言喻。
對未來的迷茫與自身內心的孤獨感又讓他難以入睡,他看到屋子外這晚上免免仙尊飛到一個漂浮的懸島上練習劍舞來,而辯天機沉迷在另外一間殘破的大宅子里叮叮當當的搗鼓東西。洛恒睡不著又起身來掏出自己的日記寫起來,而這會懸掛后院門上的鈴鐺響動聲傳到花園里,辯天機聞聲招呼洛恒道:“洛恒你去后門接應一下看誰來了。我正搗鼓藥物實驗沒空。敢有膽量越過云中索道來我這的必然是云鼎派大人物。去瞧他有什么事。
洛恒應聲放下在寫的日記起身來,他披著被褥就往花園后門去,他想來這些大人物也真懂禮貌,按照他們的能為明明可以御劍翻閱門扉直接進入,但就是講規(guī)矩會等候允許才進入。
待洛恒解下后門門栓打開門,月光傾灑下的高山露臺平臺上,在他面前出現的是雪夜月,她穿著考究的修身勁服,頭帶精致水晶寶石與珍珠裝點的頭冠,手持一把白色長劍,月光映照得她越發(fā)白皙整個人如朦朧月下仙子,洛恒被她如神仙一般的容顏所震撼愣住,好一會才道:“晚上好,你來有什么事嗎?”
雪夜月依舊臭著一張俊臉,對洛恒態(tài)度雖依舊冷冰冰但也禮貌道:“還不是為了你。聽聞你在天玄派住下了。那你是賭約的錢不要了嗎?我可不想拖到明日再給你500金豆,倘若被多嘴之人詆毀我想賴賬就不爽了??芍以陂T里下午一直等你歸來取錢!你倒好,原來在睡覺!竟然外套也不穿裹著被子就出來,你是奇葩嗎?”
洛恒淡然笑道:“因為我的外套很臟,我既已脫去懶得再穿,所以才這樣迎接,不好意思,的確有失禮貌?!?p> “算了,也看出你很怕冷?!毖┮乖抡f著把一個沉甸甸的錢袋遞給洛恒。洛恒接著后感受到金豆的重量感嘆了下:“真重,多謝你了。”
雪夜月哼了一聲,然后又打量洛恒道穿著里衣裹著被子的居家模樣道:“你跟那兩個神棍什么關系?免免前輩說你是她失散多年的兒子,不會真是吧,那可不得了,這高人真是驚世駭俗了。”
“哈哈哈原來你們也會這么八卦的嗎?”洛恒被逗笑起來,只搖頭:“她瞎說逗你們玩的,我只是他們的老朋友故人罷了。”
雪夜月懷疑道:“我早主意到你跟辯天機那老頭帶一樣的奇怪鐵圈在手臂上,不會你跟他才是父子,這是信物特征吧?”
洛恒越發(fā)笑的厲害感嘆道:“我突然發(fā)現你們這些古人挺有意思的,還是擁有想象力的?!?p> “古人?難道你不是?我就發(fā)現你停古怪的,說話似乎神神叨叨?!?p> 洛恒笑指著天道:“我從天上來的你信嗎?”
雪夜月鄙視道:“你果然腦子不正常。”
“唉……”洛恒又苦笑一聲,只感寂寞不想再解釋,而雪夜月這會也似不想離開,又對洛恒道:“我還有個事想問你,你能否把你那項鏈賣我?你出個價吧,我就是喜歡閃亮的珠寶。對你的項鏈很感興趣,把里面的畫像取出來你自己留著,然后我愿意出三千金買你的藍寶石項鏈,你說賣不賣吧?!?p> 洛恒苦笑搖頭:“抱歉,真不能給你,這對我真的很重要,看到這項鏈我才記得我來自哪里,會記得自己的本心,并且,這些錢還給你吧,我本來也不是真想要你的錢,只是當時看你太囂張了賭一口氣罷了,既然你現在變的可以交流,那就是朋友了,我錢還給你,算冰釋前嫌吧?!?p> 洛恒把錢袋子又還給雪夜月,雪夜月瞪著如荔枝一般的水嫩剔透大眼睛再次感嘆:“你真是一個很古怪的人!竟然這么大方!”
“哈哈,多謝夸獎?!?p> “你知道五百金在這世道能買多少值錢的玩意享受嗎?竟然有人會這么慷慨!”
洛恒再次嘆氣惘然道:“享受?能有多享受?不過是簡單的物質滿足,我曾經的娛樂活動是你們無法想象境界的,這里的一切說實話我都不太在意,沒有任何興趣,所以錢對我又有什么重要呢,告訴你吧,其實我挺不想活的,一切都好沒意思……”
洛恒的哀傷憂愁神色讓雪夜月心底突然動容,她瞅著這月光下憂傷的少年很不理解,她是第一次見到氣質這么悲傷的人,好像眉目間一直帶著苦大仇深的哀愁,如烏云陰霾,久久不散,而這會洛恒又往懸崖邊而去,雪夜月也嚇了跳趕快拉住他道:“你干什么!不會想跳崖自殺吧!”
洛恒哈哈苦笑道:“不是啦,是我想尿尿,懶得回茅廁去了,這里反正下面只是山林就想這里尿尿,你回去吧,不然打擾我尿尿。得回避?!?p> 雪夜月尷尬了一下,然后背過身去道:“那你自便吧,我還真不敢立馬離開,這里只有你我,你看著就有點不正常,回頭你直接跳崖了,這里又沒個第三人證明我的清白,說我推你下去我名譽就有損了!”
洛恒被她嚴謹的考量逗笑道:“我跟你無冤無仇,干嘛要擔心外人說你謀害我呀?!?p> 雪夜月苦笑:“因為人言可畏,善嫉之人總會制造各種造謠言語來褻瀆卓越者,我身在風口浪尖,自要更為小心?!?p> “好吧,但你這樣監(jiān)督著我更尿不出了,怪怪的,那我還是回去了,你也請回吧,我回去方便你總放心了吧。”
“我還有一事相求,你先回去,然后再出來見我吧?!?p> “還有事,好吧好吧?!?p> 于是洛恒回到屋子里找茅廁,而雪夜月一直筆挺的站在后山門扉前等候,洛恒回屋跟辯天機說了對方的來訪事務,辯天機思索一下對洛恒警告道:“看來小爆龍對你印象不差,跟她交友不錯,當朋友是可以的,但不要愛上她,你會受到傷害的?!?p> “為什么叫她爆龍?我看她其實人挺好?!?p> “是挺好,但不適合,等你回來我再告訴你,這會去見你新朋友吧?!?p> 于是洛恒再次出去前換了外套穿戴整齊,又拿了個蘋果帶給依舊站在后山門的雪夜月,雪夜月收到禮物神色吃驚,然后她笑了下收了蘋果道:“我聽免免仙尊說你白天跟我吵架一番后回到天玄派就一直哭一直哭,好似受了很大的委屈,這會再見你真感覺你是個多愁善感很脆弱的人,我不知你經歷過什么會對這世界這般悲觀與生無可戀,但我覺得,活著至少能體驗享受到許多美麗的東西吧,不管經歷過如何悲痛的事,至少現在都好了不是嗎,我們至少都克服了活到這星空下而能仰望美麗星空的時段,這就是活著才能體驗的幸運不是嗎?”
洛恒看著四周起夜晚的山林霧氣,更多的云包裹著他,他苦笑道:“但是我們看到的都是一成不變的星空,時間久了就是會無聊,這里也云多起來,什么都看不見,就如永恒困在云里霧里的我們,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