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有點沒有必要了吧……”陶亞峰撓了撓頭。
“我覺得很有必要,既然是我犯下的錯誤,那就應(yīng)該受到懲罰,”川越直樹向陶亞峰猛一鞠躬,“我知道,我導(dǎo)致你身受重傷,深陷痛苦之中,光是打我一頓,還不足以讓你出口惡氣......”
“但是我沒有怪過你啊,我剛剛才知道這個情況,還沒有多想呢,現(xiàn)在多想想,我也就是有點不爽,但還沒有到要打人的地步,而且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再追究,我總感覺怪怪的,”陶亞峰非常尷尬,努力思索著說道,“歸根到底,動手打人對我而言是一個比較極端的行為,平常冷靜理智的情況下我還是比較抗拒這個行為的?!?p> 聽陶亞峰這么說,川越直樹嘆了口氣,起身站直,沒有繼續(xù)要求陶亞峰打他,只是表情有些郁郁的。
川越直樹正準備轉(zhuǎn)身離開,陶亞峰想了想,叫住了他,說道:“不過畢竟做錯了事,不受點懲罰也不太好,而且我看你也有點耿耿于懷,要不這樣吧,你就請我吃頓飯唄,正好我今晚要守夜,你就請我吃頓宵夜唄,你應(yīng)該會做飯吧?白天的時候我記得你還幫柳曉君處理食材來著?!?p> 川越直樹默默點了點頭,既是承認自己確實會做飯,也是認同陶亞峰的建議。
他是一個有原則的人,既然做了對不起別人的事,就要讓別人打回來,對他而言,合情合理,天經(jīng)地義,但卻被陶亞峰拒絕了,而且不是那種我原諒你了的寬容,而是一種反正事情都過去了,我也懶得追究了的感覺,并且......應(yīng)該來說,還有一種,普通人和不良少年想法的不同,不愿意打人的感覺,這讓他心里有些難受,感覺有些孤獨,而這個折中的建議,確實是一種緩和,能夠讓他心里好受一些。
“怎么樣,需要我?guī)兔??”見川越直樹又要離開,去營地的物資存放處,陶亞峰問了一句,準備從石臺上下來。
“不用了,”川越直樹搖了搖頭,拒絕了陶亞峰的幫助,轉(zhuǎn)身離開了。
陶亞峰聳了聳肩,也沒有繼續(xù)試圖下石臺,就這么坐在石臺上面,在這個視野開闊的地方接著盯著在森林邊緣當望夫石的程雅仙和忙著做飯的川越直樹,這倆剛好一個在左一個在右,陶亞峰換了個地方,勉強將這兩個人都放在視野范圍內(nèi)。
......
“情緒平復(fù)了啊......”往營地走的路上,崔俊超手中潔白的修正權(quán)杖忽然忽然開始發(fā)出藍色的光,權(quán)杖逐漸被藍光遮蔽的看不見形態(tài),不知什么時候就化作了一個藍色的美麗光團,隨著崔俊超一握手,就消失在了大家眼前。
羅鐸往這邊瞥了一眼,沒有說話。
柳曉君本想問問情況,但也壓制住了自己的想法,畢竟羅鐸就在邊上,讓他聽去了,他體內(nèi)的另一個人格也就知道了,到時萬一再起了什么不好的想法,那事情就麻煩了。
反倒是,崔俊超自己,略顯刻意地在那里自言自語:“這下子這場任務(wù)期間就都沒有辦法再‘爆種’了呀,萬一在遇到什么問題,我就只能靠‘自爆’來解決了。”
然后羅鐸又瞥了他一眼,然后略顯冷漠地開口了:“我替那家伙問一句,你是在威脅他嗎?”
“那是當然了,安塔西亞和你鬼鬼祟祟地不知道說了什么,連我答應(yīng)給她的情報都沒有要,轉(zhuǎn)身就跑到森林里不知道干啥去了,問你,你也不說,總覺得讓人很不舒服,感覺你們沒憋什么正經(jīng)屁,”崔俊超很不爽地跟他分析到,“這種情況下,我就不得不提醒你們一句,我手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比較可控的牌了,如果再搞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那我就只能拿最終手段,拼死一搏了,那時,就沒有任何留手的余地了?!?p> 聽他這一頓分析,羅鐸用看傻逼的表情瞥了他一眼,懶得跟他說話了。
柳曉君在一旁為他們打圓場:“放心吧,羅鐸還是有分寸的,即使他沒有,陳瑞業(yè)也是有分寸的,既然他都沒有說什么,那就肯定沒問題,說不定是個驚喜呢?”
“你就幫他說話吧......”崔俊超聳聳肩,不過羅鐸那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他也懶得和他多聊,順勢就和柳曉君聊了起來,“不過我很好奇啊,這片格蘭之森可是別號流動的森林的,我們倆屬性高、能力強,找路干嘛的還問題不大,但我們之外的普通人就很容易在這片森林里迷路了,就像之前和川越直樹一起出去,我就不敢把他一個人放在這片森林之中,你是怎么能在這里來去自如的?我可不覺得你在地球上的那些野外經(jīng)驗在這里夠用啊......”
......
跟羅鐸聊過,并在崔俊超面前溜掉之后,安塔西亞在森林之中迅速地奔跑著,回想著羅鐸偷偷摸摸跟自己說的那些話,那些話不多,算是一個教導(dǎo),也是一次交易。
她的大腦中存在著很多復(fù)仇圣靈的能力的知識,但知道,不代表會用,就像你玩一個游戲,熟讀了技能說明,不代表你就會玩這個角色了,尤其是那種各種機制互相疊加的情況,更是你不上手試兩下,根本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而羅鐸一番上手實操,一番教導(dǎo)之后,寥寥數(shù)語,撥云見日。
安塔西亞邊跑邊想,同時不斷在周圍的環(huán)境中搜索著什么,很快,她就在前方森林的幽暗之中捕捉到了一絲熟悉的詭異的黑暗氣息。
安塔西亞雙眸之中閃過陰暗的色彩,在全新的視野里,一條黑暗幽深的道路出現(xiàn)在她面前,一處黑暗冰冷的空間向她敞開。
她神色復(fù)雜地看著這片與周圍一致,卻又給人以不同的感覺,似乎更加昏暗晦澀的森林,復(fù)雜的記憶中夾雜著痛苦與莫名的熟悉感一同涌上心頭,聽著遠方傳來的僵尸的嘶吼,她搖了搖頭,閉眼,深吸一口氣,再次睜開眼時,她的眼眸之中已經(jīng)充滿了堅定,就這樣走上了這條黑暗的路,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