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還是不明白,剛才還是相互為敵,為什么忽然就成了一起喝這種沒多好的酒,”安塔西亞看著手中的鮮紅的葡萄酒,很是無語,終于還是忍不住吐槽了,當(dāng)然,作為曾經(jīng)大自然的寵兒,對這種不帶一絲魔力的酒的嫌棄可能也是原因之一。
崔俊超則小心翼翼地對所有人的酒放了一個鑒定術(shù),得出了這確實只是普通的葡萄酒的結(jié)論,當(dāng)然,我們知道,他現(xiàn)在的任何魔法的效果都被提升到了一個夸張的程度,因此,他還多獲得了一些信息,比如這葡萄酒的制作工藝極其一般,價格也不貴,唯一賣點就是甜度高,然后又被人加了葡萄糖,因此,糖分有點過高了,如果普通人老喝這個容易高血糖。
“......這酒沒有問題,只是有點齁,”既然確定沒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崔俊超也不怕了,也舉起了手中的杯子,假裝豪邁地一飲而盡,然后對著柳曉君和安塔西亞說道。
見安塔西亞還是有些茫然,感覺有些跟不上思路,柳曉君湊過去和她碰了一下杯,微笑著安慰了一句:“放輕松,就當(dāng)是陪小孩子玩了......有點耐心,別想那么多......”
“這么一說,”崔俊超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回顧一下,感覺整個過程確實很像陪小孩子玩,小孩子想一出是一出,一會要打架,一會要對賭,一會又要喝東西,而且沒什么道德觀念,干什么不知道輕重,整得大人疲于奔命......”
“是啊是啊,”羅鐸在一邊深表贊同。
“假裝聽不出我在說誰是吧?”崔俊超瞥了他一眼。
“那你就陪我玩了全程,還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要么是玩具,要么是玩伴,”羅鐸反擊,“你是喜歡當(dāng)玩具,還是當(dāng)玩伴?”
“我是你監(jiān)護(hù)人,不得不陪著你,免得你一不小心闖禍,”崔俊超回懟。
這邊兩個家伙進(jìn)行小孩子般的互懟的時候,柳曉君與安塔西亞碰完杯后,也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面不改色,只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這也太甜了一點吧,哪里是酒啊,分明是摻了酒精的糖水......”
看柳曉君都把酒喝了,安塔西亞無奈嘆息,也把手中的酒慢慢喝掉了,這酒度數(shù)不高,其他人喝了都沒什么事,但她還沒喝幾口,臉上就迅速染上了些許緋紅,看起來煞是好看,跟她的整體色調(diào)很搭。
“姐姐,你應(yīng)該比我大,我就叫你姐姐吧,”柳曉君帶著微笑,試圖和安塔西亞聊一聊,“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嗎?我們不會在這里呆很久,今天已經(jīng)差不多過完了,據(jù)崔俊超所說,應(yīng)該再有個三天,我們就要離開了,到時候你打算怎么辦?”
安塔西亞對于強蹭過來叫姐姐的柳曉君,對她的熱情感到有些不適應(yīng),下意識退了半步,然后回答了她的問題:“我要為我和我的族人復(fù)仇......”
“哦,對,之前你和羅鐸對峙的時候說了,你已想明白,決心復(fù)仇來著,”柳曉君尷尬一笑。
安塔西亞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在某種沖動的驅(qū)使下,腦子一熱,酒精上頭之下,很認(rèn)真地跟柳曉君解釋道:“其實那個是分散羅鐸注意力的說辭,我和我的族人都死在那場大火之中,那份刻骨銘心的仇恨,讓我們即使死后也不愿意就此安息,以殘破的身軀在這個世間掙扎,現(xiàn)在我有幸重新獲得生命,又獲得了全新的力量,而且還是復(fù)仇的力量,我復(fù)仇的意志,從未改變過?!?p> 一邊說著,安塔西亞看了那邊的羅鐸,嘆了口氣,接著說:“當(dāng)然,我那些話也不全是假話,羅鐸給了我新的生命,又給了我復(fù)仇的力量,對我而言確實是大恩,但他隨后又將我控制,試圖把我當(dāng)做一件工具,但我那時本來也不清醒。
“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對我而言,羅鐸還是恩人大于仇人的,但我既然有幸重新?lián)碛猩?,甚至在那個崔俊超的幫助下恢復(fù)了意識,便不會甘心于做別人的工具,更何況我身上還背負(fù)著深仇大恨,更不能在此停滯......”
“所以你才幫崔俊超對付羅鐸是嗎?但我覺得你大可不必介懷,”柳曉君笑著安慰,“我覺得吧,違背他人意志,控制他人行為,剝奪他人自由同樣是一件極其過分的事,被收拾一頓再合適不過了,而且你們本來不也沒打算弄死他嗎?那有什么可不舒服的,應(yīng)該感覺很高興,很爽才對。”
“誒,你到底是誰姐姐???怎么給人家教著要收拾我???”羅鐸忍不住插話,表達(dá)了一下自己的不滿,崔俊超也早已不再說話,這倆活寶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就停止了他們小學(xué)生級別的斗嘴,開始專心致志地聽這邊的八卦。
“那當(dāng)然了,作為你的姐姐,肯定不能放任你踏上歧路,你之前一幅不把別人當(dāng)人的樣子,欺負(fù)我們的小安塔,那可不得被收拾,被教育一下,”柳曉君叉著腰,理直氣壯地回應(yīng)。
安塔西亞欲言又止,決定還是把話都說清:“我也不覺得我是在收拾教育他,說到底,這只是一場交易罷了,我只知道我的仇人是人類,但我也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類都是我的敵人,崔俊超說他知道一些事情,答應(yīng)我?guī)退?,就把真相告訴我,說到底,我只是為了自己的復(fù)仇,選擇了射恩人一箭罷了......”
“是這樣啊,”柳曉君瞥了一眼崔俊超,他聳了聳肩,表示安塔西亞說的確實是真的,于是她無奈地笑了笑,繼續(xù)安慰安塔西亞,“沒關(guān)系,我還是那句話,他既然做了錯事,被收拾一頓也是應(yīng)該的,你無需為此介懷?!?p> “反正我一定要受罰唄,我挨打了你們就開心了唄,”羅鐸無語地吐槽了一句,然后抬頭微笑著問安塔西亞,“那你是怎么看我的呢,剛才聽你說,你似乎還視我為恩人呢......”
“對,我很感激你,給了我可以用于復(fù)仇的生命和力量,但我是不可能乖乖當(dāng)你的工具的,無論是我的仇恨,還是我的自由意識,都不會向你妥協(xié),”安塔西亞認(rèn)真向羅鐸鞠躬行禮,并做好了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