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果居然藏了這么夸張的底牌嗎?那我也開張底牌好了......”安塔西亞也重復了一遍羅鐸的話,聲音清冷好聽,宛如冰山冷泉,堅定冷漠,感覺有一種自信之感,跟羅鐸說的時候那種歡樂戲謔,玩弄眾生的感覺完全不同。
安塔西亞說著,身上又一次出現(xiàn)了之前的金紅色的紋路,并且開始向手中的黑弦白弓蔓延,很快,黑弦白弓上面也布滿了金紅色的紋路,這些紋路錯落有致,好像某種失落的古老文字,頗有一種秩序之美,整幅場景看起來既詭異,又莫名有些神圣。
她拉開黒弦白弓,黑白配色的能量箭在弓上凝聚,同時,一些金紅色紋路也蔓延至能量箭上,不過隨著紋路越來越多,箭上的金紅色紋路卻顯示出了與她身上和弓上紋路不同的地方,如果說,安塔西亞身上和黒弦白弓上的金紅色紋路只是像文字的紋路的話,那箭上的紋路已經(jīng)明顯地顯出了文字的特征,可以說是像紋路的文字。
見狀,羅鐸很惡趣味地調(diào)整了窺視之眼的視角,好讓那箭上面的文字能夠比較清晰地呈現(xiàn)在光屏上,然后他就自己抽了自己一巴掌,又把視角調(diào)了回去。
但柳曉君一直擔心著那邊的戰(zhàn)局,全神貫注地看著光屏,猝不及防之下,她還是看清了那些文字。
那是一種與柳曉君在地球上所學過的任何文字都不相同怪異文字,詭異的是,盡管她不認識這些文字,卻能看懂這些文字的意思,憎恨、殺意、瘋狂、復仇,與其說是她看懂了這些文字,倒不如說是這些文字正在強行地將這些情緒,這些概念強行地塞給她,也塞給看到這些文字的每一個人。
瘋狂的情緒刺激著柳曉君的精神,她的腦中一片混亂,連同方向感和平衡感都失去了控制,她踉蹌了一下,隨后不由地往前栽了下去。
不過柳曉君并沒有栽在地上,旁邊的羅鐸迅速過來扶住了她,并且在這個過程中又抽了自己幾個耳光,對此,羅鐸非常無語:“你差不多得了,身體可是咱們共有的,別搞得好像我疼過了你就不用疼了一樣......知道知道,下次不這么干了......行行行,補救一下補救一下......”
羅鐸一手扶著柳曉君,另一只手上閃起了紅光,點在了她身上,紅光沒入柳曉君的身體,柳曉君瞬間就感覺自己好多了,如果用一個詞語來形容她的感受的話,可能撥云見日是個比較合適的詞,一點靈光乍現(xiàn),隨后所有的憎恨、瘋狂、痛苦宛如云銷雨霽。
隨后,她發(fā)現(xiàn),被那些文字塞入自己腦中的除了那些瘋狂的情緒之外,還有一些零碎的知識,在瘋狂消散之后,這些知識明顯了起來。雖然這些知識過于零碎、不成體系,自己的大腦卻自動將它們進行拼湊和補全。
此處提一下,作為俄華混血,且經(jīng)常往野外跑的一個人,柳曉君對于制弓制弩,用弓用弩都是有所涉獵的,甚至在西伯利亞玩過槍,雖然稱不上多好,但總歸是有一些心得的。
這些經(jīng)驗與那些知識有些契合之處,自然被她的大腦拿來進行拼湊和補全,最終組合成了一個獨特的技巧——全力射擊。
當然,雖然這玩意在那完成重組的知識中被稱作技巧,但柳曉君二十多年的所見所聞所學告訴她,這是個啥的技巧,這就是魔法,給個稱呼,超自然技巧,超凡技巧可能更合適一點。
因為所謂的全力射擊的效果是:耗盡自己全部的體力,根據(jù)所消耗的體力和自身的力量提升下一次射擊的威力,隨后體力耗盡陷入虛弱。
這個效果放在弓箭上還能理解,畢竟主要還是靠人力,但問題是,它不是全力弓、全力箭,而是全力射擊,那知識中告訴她,即使是弩和槍也能用這個技巧,這就很神奇了,這倆一個靠機關(guān),一個靠爆炸,什么樣的技巧能通過人力增加它們的威力?槍斗術(shù)?讓子彈增加威力是有原理的,那就是槍手在子彈射出的一瞬間,手腕急速抖動,給子彈一個正向的加速度,從而增加它的威力,這個原理同樣也可以適用于弩?
而就在羅鐸作死,柳曉君學到新技能的時候,那邊的安塔西亞已經(jīng)將自己手中的箭射出,這一箭與之前的箭相比,脫去了能量箭的特征,變得沒有那么光彩奪目,同時也更加的實體化,看起來更像是一發(fā)金屬制成的箭,同時,箭身上面金紅色的古老文字,不斷向周圍的一切釋放著無盡的憎恨,于是風開始嘶吼,星光開始扭曲,黑暗開始涌動,一切仿佛都有了生命,有了情緒,有了憎恨,然后以一種瘋狂的方式將這憎恨發(fā)泄出來。
這場景如此瘋狂,如此難以理解,如此不可理喻,給看著這一幕的柳曉君以極大的精神沖擊。
這一箭出手之后,便直奔崔俊超而去,崔俊超很隨意地進行了閃避,向著空中飛躍而去,但在由修正權(quán)杖所釋放的buff的加持下,還是以之前沒辦法比的速度閃出了一段不短的距離,停在了半空之中,然后,他就發(fā)現(xiàn),這已經(jīng)出手的一箭在沒有任何外力的加持下,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向上起飛,追著他就來了。
“帶追蹤的嗎?”見狀,崔俊超絲毫不慌,甚至還笑了一下,隨手揮舞權(quán)杖,發(fā)出了一發(fā)帶著白光的風刃,表情輕松,動作隨意,發(fā)出的風刃也和之前應(yīng)對蓄力箭時的沒有什么區(qū)別。
然而,即使是這發(fā)和之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的憎恨之箭,在面對那帶著白光的普通風刃,表現(xiàn)得卻也和之前的蓄力箭沒有任何區(qū)別,就這么自然而然地被風刃切成了兩半,然后風刃繼續(xù)往前飛,并在安塔西亞面前偏轉(zhuǎn),向遠處飛去。
同時被分成兩半的憎恨之箭好像依舊保持著追蹤的能力,兩個部分都繼續(xù)向崔俊超飛去,并在崔俊超眼前發(fā)生了劇烈的爆炸,無窮的雷電和無盡的黑暗釋放出來,化作了一個不斷變化的怪異球體,有點像蛇群纏繞而成的蛇球,不過交織纏繞成這個蛇球的是藍白色的雷電能量和黑紫色的黑暗能量,這個球體不斷擴大,將周圍的一切都吞噬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