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垢回道東宮后,就去找了李世民,只是臉上有些氣惱。
李世民也是一臉懵道:“誰讓我的觀音婢生氣了,孤宰了他?!?p> 長孫無垢卻道:“這個人,二郎不但不能宰,可能還得依靠他?!?p> 李世民又是一臉懵,站起身撓了撓頭道:“是誰?。俊?p> 長孫無垢無奈的道:“辯機和尚?!?p> 李世民驚訝道:“今天你去找辯機了。”
長孫無垢點了點頭說:“今天下午辯機開診治病,我正好想試探,可是沒想到,他直接就看出我是太子妃的身份。”
李世民張大了嘴巴,長孫無垢接著說:“然后他……他就開始給我診病了,方法我從來沒見過,我本來想拒絕,但是為了試探,我就……允許他摸了我的身子?!?p> 李世民大吼:“什么?”然后突然占了起來。
長孫無垢繼續(xù)說:“聽奴家把話說完,畢竟他只是一個八歲的孩童。而且他確實診斷出了我患有氣疾,而且和太醫(yī)說的一樣,會禍及下一代?!?p> 李世民:“那他也不能……”李世民臉都氣紅了。
長孫無垢說:“關(guān)鍵是,他說他能治此病?!?p> 李世民說:“哼,連孫神醫(yī)都說這病很難治,他……一個八歲孩童?”
長孫無垢掏出了那塊羊皮遞給了李世民說:“二郎先看看這個?!?p> 這張羊皮上寫得是醫(yī)院的介紹和作用。
醫(yī)院是病傷者得到醫(yī)療照顧的機構(gòu)或場所,雖然古代也有,但是多數(shù)是和藥房綁在一起,只是大夫坐診,有的藥房還沒大夫,關(guān)鍵是古代的大夫多數(shù)都是兼職,和尚兼職,道士兼職,更還有屠夫兼職的,因為那時有傳說是以作大夫為恥,不知道這是怎么傳出來的。
比如孫思邈,他不是大夫,而是道士,治病就是并不是他的工作,而是業(yè)余愛好。
這也是時代造成的。
長孫無垢說:“就這張羊皮紙上的內(nèi)容,就夠一個官位了。而且,他知道我是太子妃,我問過他,知道我是太子妃為什么還對我動手動腳,你猜他怎么說的?”
李世民還在繼續(xù)驚訝的問:“他怎么說的?”
長孫無垢道:“他說:生命重于一切?!?p> 李世民重復(fù)著:“生命重于一切。嗯~,那么和皇權(quán)比呢?”
長孫無垢繼續(xù)道:“而且他在自己房門前寫了,女子如果要就診,需要同意身體接觸,不同意的,可以另尋高就,進了他的門就等于是同意了他的契約,既然是契約上已經(jīng)簽字同意身體接觸,那么就要履行契約?!?p> 李世民點了點頭,氣消了大半,而且還看著那張介紹醫(yī)院的羊皮紙,說道:“女護士?消毒?需要大量琉璃?!?p> 這是一張很大的羊皮,可以寫不少字呢?
李世民說道:“這辯機的字寫得很板正,雖然不是恨漂亮,但是還可以,不過這不是毛筆寫的吧。”
李世民對字體是很挑剔的,王羲之的字是他最喜歡的,聽說王羲之的蘭亭序就被他陪葬了。
長孫無垢又突然笑了,然后說:“我也得求太子一份免跪令了,辯機說,懷孕的女人,不能跪,不然影響孩子發(fā)育,以后如果奴家再懷孕怎么辦呢?”
李世民突然笑道:“孤準(zhǔn)了,以后你就不用跪了,永遠都不用跪了,呵呵?!?p> 長孫無垢又道:“謝殿下,那這醫(yī)院的捐款要給多少?”
李世民站直了,手背在背后說:“先不急,我也要去會會他,如果合了孤的心,孤就出錢給他建。”
長孫無垢掏出了那包鹽遞給了李世民。
李世民接過小包打開一看,是細鹽,嘗了一下,果然是細鹽。
長孫無垢道:“我臨走的時候,他差人交給我的,他也已經(jīng)知道那天在酒樓的人是我,他估計已經(jīng)知道你要去了,而且還不得不去,我都對他產(chǎn)生了……一股畏懼之心。”
李世民已無語。
接診了半天的辯機終于可以休息了,沒有醫(yī)院還真不行,自己要是有病,可不想再讓師父扎針了。
而且也應(yīng)該想一想怎么對付李世民了,早晚得對峙,畢竟這是皇權(quán)社會,雖然世家比皇權(quán)來說,更讓辯機忌憚,能殺兄弒弟逼父的,征戰(zhàn)這么多年殺了多少人也數(shù)不清的皇帝,不簡單啊。
辯機不清楚,為什么古代女人的體香會這么的明顯,后世如果女性不用香水和化妝品,都很難聞到體味的啊。
今天除了長孫無垢,還有兩名女子,都能問道體香,可是后世,那么多美女,自己也沒有聞到過所謂女性體香。
突然腦子有一個靈光,因為自己想去洗澡,就想到了,古人洗澡可是一點都不勤快的,估計一個月一洗的都是潔癖了吧。
長孫無垢估計也不怎么勤洗澡所以才有體味,如果不是這體味,自己也不知道她就是酒樓的那名女子。
關(guān)鍵是除了體味,再就是遮蓋體味的特殊香囊里散發(fā)的香料氣味,這估計只有宮中才有。
說到洗澡,辯機看了看自己的床,還好今天就長孫無垢躺過,再就是在椅子上和門外治療和接診,不然這枕頭被褥都不能用了。
辯機聞了聞,發(fā)現(xiàn)身體有反應(yīng)了,不會吧,我才八歲,不過靈魂確實四十歲的。
無奈,開始冥想吧,然后睡覺。
李世民現(xiàn)在也有些焦慮,要不要去見辯機?見到了要怎么問他?什么時候去見?結(jié)果呢?失眠了,一整晚沒睡覺,帶著兩個黑眼圈看了一晚上奏折,最后堅持不住了才去睡覺。
一連好幾天,李世民都沒決定去見辯機。
而辯機這幾天到是濤聲依舊,早上早起鍛煉,習(xí)武,教學(xué),也教會了五名和尚廚師包餃子,包餛燉,泡餛燉燙,白天依然是接客,接診,還讓木匠單獨打造了不少東西,設(shè)計圖是一張一張的往外送。
最驚喜的是冶金公司,制造玻璃的時候,選擇了河底的沙子做出來的玻璃已經(jīng)和后世的玻璃沒多大區(qū)別,但是沒經(jīng)過辯機同意他們不敢開始賣,關(guān)鍵是怎么定價格。
不是非要石英礦才可以制作玻璃的,很多河底的沙子也是可以的,或許是因為常年的河水沖刷,導(dǎo)致很多的沙子已經(jīng)只剩下石英了。
知道這個事情之后,辯機就來到了冶金公司,來了之后,宋毅就說:“辯機師傅,實在抱歉,在下犯了一個錯誤,喝酒的時候把我們這里有大塊琉璃的事情給說出去了,然后一家珠寶店的掌柜想入股。”
辯機問道:“是世家的,還是自己經(jīng)營的?”
辯機道:“應(yīng)該不是世家的,因為世家通常不會參與到珠寶行業(yè),因為收益并不高?”
辯機一驚問道:“珠寶行收益低?”
宋毅點了點頭說:“珠寶行的珠寶主要是胡商帶來的琉璃,海南的珍珠,再就是瑪瑙石,翡翠和玉石,還有就是突厥那邊的寶石,可是這些東西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珠寶行做的主要是加工,大頭都被胡商和珠寶商賺走了,珠寶行賺的大多都是加工錢,不多。”
辯機點了點頭,也是,辯機見到過的大唐的女子身上的飾物除了發(fā)釵,發(fā)簪,就沒有了,腦袋上一大堆,身上卻少得可憐。
辯機說:“等你把那名掌柜叫來,我和他談。”
宋毅回道:“好的?!?p> 然后辯機又去了服裝作坊,現(xiàn)在這里還沒開張,一直在制作貨品,而且辯機給出了后世的標(biāo)準(zhǔn)尺碼分類。
洪寶坤也在問:“大師什么時候開業(yè)?。俊?p> 辯機看一了下貨物,感覺差不多了,就問:“大約能供給多少人的量?”
洪寶坤道:“內(nèi)衣、內(nèi)褲很多了估計幾百人的差不多了,腰帶也不少幾百人還是可以的,主要是成品衣服我擔(dān)心做得太多了賣不出去,關(guān)鍵是這手套做得是最多的,不過沒到秋天,不知道賣得會怎么樣?”
辯機點了點頭道:“每天早上朝食的時候開門,不能早了,晚上餔食就關(guān)門,對了,去牙行,只買女,不買男,男店員要雇傭,女的買來就作工還有衣服店的服務(wù)員,如果是犯人家屬的,就暫時養(yǎng)著,等錢夠了在城外買塊地,制造更大的工坊,到時候估計人手還是不夠。”
洪寶坤有些懵,然后有些不瞞得道:“這還要人手啊。”
辯機道:“你信不信,就這些貨物,明天直接就能賣光?!?p> 洪寶坤想要搖頭,但是只是撓撓頭。
辯機又囑咐道:“去聶家武館,要幾名武師明天開始,來維持秩序,就說是我說的?!?p> 辯機走了幾步又問道:“在長安,珠寶行業(yè)很難做嗎?”
洪寶坤道:“當(dāng)然難了,基本就是加工費用,大頭全是世家和胡商拿走了。”
辯機問:“那為什么世家不支持珠寶行呢?”
洪寶坤無奈道:“蠅頭小利還容易虧本,養(yǎng)著他們做什么?”
辯機再問道:“難道沒人,佩戴耳環(huán)、戒指、項鏈、哪怕是錢袋或者玉佩上鑲嵌珠寶嗎?還有帽子上的珠寶?”
洪寶坤笑了笑道:“那些啊都是胡人的東西,咱們大唐不興這些,畢竟儒雅,儒雅,儒家就覺得那是蠻夷才佩戴的,比如這耳環(huán),是突厥人佩戴的,戒指是,波斯人佩戴的,項鏈,就在下看到的,只有大食人佩戴,還有帽子上的寶石也是天竺人才用?!?p> 聽完了,辯機才豁然開朗,原來如此啊。
突然洪寶坤又道:“不過咱們大唐興的是寶劍,俗話說,寶劍配君子,您看那邊幾個騎馬的公子哥,腰上全都佩戴寶劍?!?p> 辯機也看到了,有路過的男性,基本大多數(shù)都佩戴寶劍,只是,劍柄和劍鞘都沒有珠寶鑲嵌,而賺錢的路,就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