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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川白繡

風起未央時(二)

西川白繡 唐糖妖狼 4386 2023-06-20 16:49:08

 ?。ń裆?p>  晨楓酒吧,三樓,主辦公室。

  這是北宸集團事業(yè)部總店最大的一間辦公室,大概七十平左右的樣子,全玻璃的落地窗,雖無法將整個城市的繁華盡收眼底,但夜幕來臨時,窗外的夜景依然是美不勝收。

  平日里,這是“圣天使”的活動據(jù)點,今天倒是格外熱鬧。

  北宸集團的高層均于此,看上去像是公司會議,也像是私人聚會。

  唐秀宸,白霜,常十三,實業(yè)部經(jīng)理周達菲,工程部經(jīng)理盧炳輝,內容部經(jīng)理程少鋒,以安琪兒陳婧祺為首的圣天使眾人,除了保護唐青冉的托羅努斯外,亦是全員到齊。

  至于韓鳳妍,小姑娘早已在隔壁房間陷入了熟睡。

  唐秀宸看了看陳婧祺,后者會意,環(huán)視眾人開口道:“幾天前,在內容部的發(fā)布會上,圣天使抓了一個欲對白小姐不利的人,經(jīng)審問,他自稱來自紀氏地產,與南郊的小青幫也有些瓜葛?!?p>  小青幫?聽聞安琪兒的話,眾人眉頭皆是皺了皺,作為工程部的負責人,盧炳輝的臉色更是陰沉地能滴出水來。

  他垂下頭去,幽幽說道:“前段時間,南郊工地出事,應該就是小青幫在暗中搗鬼。紀氏和他們勾結到一起,可以說是公開對北宸宣戰(zhàn)了?!?p>  “先合作,再使手段,最后逐步蠶食,這是王宇飛一貫的作風。”程少鋒開口。

  “只是,他們這次挑錯了欺負的對象?!碧菩沐纷旖翘羝穑曊f道。

  聞言,圣天使眾人齊齊抬頭看向他。

  “安琪兒,三天之后,把小青幫的負責人約出來,就說北宸集團的董事長要見他?!?p>  安琪兒點了點頭,隨后唐秀宸看向常十三。

  后者會意:“南郊分所那邊,我去搞定?!?p>  唐秀宸暗贊一聲聰明,補充道:“可以從市局那邊入手,不過以老王向來膽小怕事的風格,大概率他會讓市局和分所都保持中立?!?p>  常十三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還是得靠我們自己啊…”唐秀宸敲敲額頭,語氣中露出一絲疲憊。

  還是第一次看到他與公司高層人員開會的樣子,在他的語氣里,也聽出了那一絲疲憊,白霜伸出手,在桌子下悄悄握住了唐秀宸的手,眼中滿是關切。

  感受到掌心處傳來的溫潤冰涼,他的精神也隨之震了震,唐秀宸轉頭看向白霜,輕輕笑了笑,示意自己無礙。

  隨后他繼續(xù)說道:“小楓,小陌?”

  路西法和撒拉弗齊齊看向唐秀宸。

  “這段時間,可以聯(lián)絡下南郊當?shù)氐囊恍﹦萘?,那些與小青幫交好,又有哪些是和他們存在沖突的,以后或許用得上。”唐秀宸手指輕點桌面,輕輕說道。

  路西法點頭,絕美的臉龐上有一抹笑容綻放開來:“秀哥放心,圣天使已經(jīng)在著手調查了,最近我們的很多兄弟在慢慢向那邊滲透,即便最后非要刀劍相向,我圣天使也完全不懼他小青幫。”

  在場之人彼此之間都已經(jīng)很熟悉了,但看到路西法臉上的笑容,眾人還是不由得一陣恍神。

  聽聞他的話,站在旁邊的撒拉弗,冷冰冰的臉頰上難得出現(xiàn)笑容,他伸出手攬住路西法的肩膀,笑瞇瞇地說:“小西西說得對,真要打起來,圣天使可不會怕任何人?!?p>  路西法翻了翻白眼,用胳膊肘懟了他一下,似乎對撒拉弗的稱呼極其不滿。被他二人這么一鬧,緊張的氣氛倒是緩和了許多。

  常十三也輕輕笑了:“只要拔掉小青幫,紀氏不足為慮,這對我們來說也是個考驗,能否真正在地產行業(yè)立足,就看這一仗了?!?p>  盧炳輝嘴角挑起,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挑了小青幫之后,紀天啟那個老狐貍還能耍出什么花招?”

  “好,這段時間要辛苦各位了。“唐秀宸轉頭看向周達菲。

  后者會意,沖著眾人笑道:“三樓主餐廳,我讓人準備了宵夜,大家可以過去吃點東西?!?p>  聞言,程少鋒眼前一亮,他摸了摸圓圓的肚子,沖著周達菲豎起拇指:“還是周總想得周到,走吧兄弟們,自家人都甭客氣!”

  周達菲白了他一眼,眾人哄笑,隨即陸續(xù)走出會議室。

  唐秀宸則沒有動,待得人都走光后,他來到落地窗前,雙手負于身后,看向窗外的風景。

  不知何時,白霜來到他身后,在窗戶的倒影中,她看到了他略微皺起的眉頭,當下的局勢,沒有給北宸和他留有太多時間,作為整個集團的負責人,他此時背負的壓力可想而知。

  兩世皆如此,她心疼他。

  她握住他的手,輕輕喚道:“阿秀?!?p>  他轉頭看向她,笑了笑。

  “你看?!彼焓种赶虼巴?,一輪半彎的月牙懸在夜空,那月光皎潔如水,溫潤清澈。

  看到他眼中的不解,白霜輕輕笑道:“月亮尚有圓缺,很多事情,竭盡所能就好,不要讓自己背負上太大的壓力?!?p>  他心中一暖,點了點頭,聲音輕柔:“我明白?!?p>  他拉起她的手,向外走去:“走吧,我們也去吃點東西,實業(yè)部的小零食在整個南京都是一絕。”

  “那…有桂花糕嗎?”她挽住他的手臂,聲音清脆。

  他想了想:“桂花糕應該沒有了?!?p>  “為什么?”

  “嘗了你做的桂花糕之后,我覺得其他人做的都不好吃,就把它從菜單中拿掉了?!?p>  看著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白霜忍不住笑了出來:“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油嘴滑舌的?”

  唐秀宸笑了笑,繼續(xù)道:“不過有很多南京當?shù)氐奶厣朗?,比如梅花糕這種,還有你想吃什么?也可以讓人現(xiàn)做?!?p>  這一世,他對她真是無比寵愛。

  “對了,青冉今天怎么沒有來?”唐秀宸恍然想起。

  “她啊,最近遇見了一位‘故人’。”白霜笑道,“故人”二字,意味深長。

  “故人…”唐秀宸想了想:“湯臣?”

  “你認識他?”白霜有些驚訝。

  他搖了搖頭:“只是知道有這樣一個人,但沒見過。”

  頓了頓,他繼續(xù)道:“畢竟這是從小到大,唯一能接近青冉的異性,冰冰查過他的資料。”

  “他和霜兒似乎是一個老師?”

  她輕輕點頭:“他也受過楊文老師的指點?!?p>  “如此倒也不是外人,如果方便的話,可以讓他來內容部,也幫幫你和老程。”唐秀宸笑了笑,隨即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別讓自己太辛苦,這段時間你瘦了好多?!?p>  她展顏一笑:“在老板面前,我可不敢懈怠?!?p>  被她可愛的模樣逗笑了,他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輕道:“那是普通員工,老板娘做什么都是對的。”

 ?。ㄇ笆溃?p>  這日凌晨,天蒙蒙亮,廣鳳山脈與高石平原的交界之地。

  馬宏與竇陽各自率領十萬地方軍,在白寒的命令下,分別向高宛城和金石城逼壓而去。

  軍中戰(zhàn)馬摘下鈴鐺,將士們各個口中含著草稈。人銜枚,馬摘鈴,也是兵家偷襲之必備。

  在他們看來,在己方大軍出其不意的偷襲下,甚至都用不上江宗的“圍點打援”之策,就能輕取二城,從而對高石平原的靈壁軍行程三面圍合之態(tài)。

  只是他們的一舉一動,已經(jīng)全在北楓軍的掌控之中。

  高宛城這邊,距離城墻還有兩里地左右,馬宏舉目眺望,只見城頭上火光零散,似乎也沒有士卒在城頭上巡視,這讓他心生警惕,驍勇善戰(zhàn)的北楓軍能犯這樣的錯誤,他是無論如何都不信的。

  但事已至此,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得硬著頭皮沖上去。

  他坐在馬上,抬起手來,回頭看了看麾下眾將士,隨即深吸口氣,重重揮手:“全軍進攻!”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以馬宏為首的十萬地方軍將士,在距離高宛城不足兩里的地方撒腿狂奔,徹底展開了攻城之戰(zhàn)。

  眼看著距離城池越來越近,城頭上幾乎沒有反應,馬宏心中的喜意越來越濃。但就在距離高宛城不足兩箭地時,就在他以為己方的偷襲計劃已經(jīng)萬無一失時,城墻上突然亮起無數(shù)火把,接著,鋪天蓋地的箭矢自那上面飛射而下。

  因為時間緊迫,急于攻城,地方軍方面幾乎未帶盾牌,也沒擺出正規(guī)的攻城隊形,大家心里想的都是速戰(zhàn)速決,趁著月黑風高打靈壁軍一個措手不及。

  但想不到對方早有準備,如此一來,這距離高宛城已然不足兩箭地的十萬地方軍可是直接亂了陣腳。鋪天蓋地的雕翎居高臨下落入其陣營中,無數(shù)將士瞬間被射成刺猬,即便是僥幸身中幾箭的士卒,在倒地之后也會被后方上前的同袍們活活踩死。

  一時間,地方軍陣營中混亂不堪。

  不僅如此,在高宛城偏中心的位置,靈壁軍還布置了數(shù)十臺的拋石機,這樣一來不僅能防止敵軍對其軍械的破壞,還能盡可能得將敵軍籠罩在擊打范圍內。

  巨石劃破天空,發(fā)出“嗡嗡”的呼嘯聲,同一時間,它們編織出的網(wǎng)線幾乎將月光隔離在外。無數(shù)巨石落入地方軍陣營里,被砸中的將士瞬間沒了蹤跡,只化為灘灘血肉,隕于戰(zhàn)場上。

  而那些被巨石擦中的士卒,也無不筋斷骨折,倒在地上或放聲慘叫,或被后方的同袍直接踩死。

  還未到城墻下,地方軍已然是損失慘重,此時的馬宏腦海里已經(jīng)是一片空白。別看白寒給他的職位很高,十萬地方軍的統(tǒng)領,但這也只是矮子里挑大個,對于這些一生當中除了“剿匪”幾乎沒機會統(tǒng)兵上戰(zhàn)場的地方將領來說,帶十萬人和帶百萬人打仗的效果幾乎是一樣的。

  更何況,他遇見的還是北楓軍,這個西川唯一一支常年征戰(zhàn)的郡軍隊伍。

  幾名身著將盔的偏將急忙策馬上前,一邊保護馬宏一邊問道:“將軍!敵軍這是早有準備,我軍將士已是傷亡慘重,我軍是戰(zhàn)是撤,還望將軍速速定奪?。 ?p>  話音剛落,一支由城頭上飛射下來的箭矢不偏不倚,正中說話那名偏將的眉心,箭矢帶著血絲自其腦后探了出來,偏將一聲未吭,翻身落馬,身亡于此。

  說時遲那時快,在鋪天蓋地的箭矢下,一條人命的隕落也就是瞬間的事。

  馬宏咬了咬牙,抬起手中佩劍,狠狠抽打馬臀,向前狂奔的同時振聲喝道:“兄弟們隨本將攻城!全殲楓賊!”

  他心里清楚白寒的手段,此時若是不戰(zhàn)而退,他連帶著家人的性命全都保不住,此時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攻城,否則就連江宗說的“佯攻”都做不到。

  在他的帶領下,地方軍將士只能咬牙繼續(xù)向前推進,人們幾乎是走一路扔一路的尸體,在靈壁軍的箭陣下,他們用自殺式的推進來到了城墻下,此時馬宏帶領的十萬地方軍已減員三成有余。

  到了城下,士卒們開始搭云梯,順著城頭向上攀爬,此時,城頭上準備好的滾石擂木以及燒得滾開的火油又成為了靈壁軍的守城利器。

  一鍋滾燙的火油自城頭上澆下來,首當其沖的將士直接被燙得皮開肉綻,更有甚者被活活燙死,同時云梯也變得極其光滑,難以攀爬。

  在長年累月的征戰(zhàn)當中,靈壁軍將士的耐力和技術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士兵們上馬為騎兵,下馬為步兵,拿起弓箭就是弓箭兵,而不是像其他地方軍那樣分得極為清楚。

  如此戰(zhàn)力下,即便高宛城的靈壁軍將士不足兩萬,但還是給這些沒什么經(jīng)驗的十萬大軍造成了相當大的困擾。

  此時的高宛城外,在陰沉沉的晨曦天光下,顯得格外凄慘。十萬大軍的中后軍還在承受著城頭上靈壁軍將士居高臨下的勁射,以及來自城內拋石機石彈的打擊。

  推進到城墻下的士卒,則要拼了命地向城頭上攻,這些人,或被飛下來的雕翎射成刺猬,或被拋下來的滾木擂石砸成肉泥,或被灼熱的火油燙得皮開肉綻。

  士卒們慘叫連連,這樣的陣仗對從未上過戰(zhàn)場的地方軍打擊太大了,即便是馬宏,也只能堪堪自保,不知道該如何組織將士們繼續(xù)攻城。

  此時的高宛城外,宛如人間煉獄。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另一半的金石城,也陷入了同樣的境地,面對同時兩萬左右靈壁軍的堅守,以竇陽為首的十萬地方軍也是進退維谷。

  只是相對而言,竇陽較馬宏更為驍勇善戰(zhàn),他手持長刀,率先向城上攀爬,也為守軍帶來了不小的麻煩,一時間,金石城外倒是出現(xiàn)了僵持局面。

  隨著戰(zhàn)報源源不斷地傳來,親自坐鎮(zhèn)后方的白寒臉色也是逐漸變得陰沉。

  他想不通,為何己方將士穿深山走野路,最終還是暴露在了楓軍的眼皮子底下,為何明明只有幾萬人的軍隊,卻能擋住己方大部隊的攻城腳步。

  他側頭看向江宗,身上散發(fā)出的陰冷氣息幾乎已成實質化。

  后者此時也暗暗咂舌,冷汗順著臉頰不斷流淌。自己出的主意沒有問題,只是靈壁軍的戰(zhàn)力如此之強,他是無論如何都未想到。

唐糖妖狼

終于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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