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晴朗的天空,黑壓壓的烏云驟然涌來,地面上忽然狂風(fēng)大作,吹的落葉草屑亂飛,天地失色。
要下雨了,下暴雨了!
田地里耕作的村民也放下了手里的鋤頭,拼命的往家里跑。
就在我前腳爬到家里,傾盆大雨便轟然而至,豆大的雨滴鋪天蓋地的落下,窗戶外,整個世間都變成了一片素白。
這一幕,與三年前何曾相似!
“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爺爺一下子站在我的面前,板著臉問道。
“奶奶真是擔(dān)心死你了,差點就被大雨攔住?!蹦棠桃惨荒槗?dān)憂的走了出來。
我大口的喘著氣,心里很是愧疚。
但我又不能告訴爺爺奶奶真相,我一時語塞,怔在了當(dāng)場,爺爺?shù)闪宋乙粯樱谛“宓噬侠^續(xù)抽煙,不愿再搭理我。
我心里煩躁,也蹲在地上點了一支煙。
說來也就怪了,搬開泉眼上那塊石頭,馬上就來了大雨,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聯(lián)系?
這時,在一直在里屋玩耍的妹妹聽到動靜也跑了出來。
看到我后,立刻愣在了當(dāng)場,臉色變得格外難看,她指著我的背后說:“哥,你后面趴著一個人!”
此話一出,嚇了我一跳。
我趕緊回頭,身后什么都沒有,伸手到后背摸了一把,也是什么都沒摸著。
我整個人都嚇懵了,瞪大眼睛看著妹妹。
“妮兒,你可別嚇哥。”
“妮兒沒有,哥哥身后趴著一個人,頭發(fā)散亂,正和妮兒笑呢。”妮兒看著我的后背,露出甜甜的笑容。
這一幕,把奶奶也搞毛了,奶奶瞪了妹妹一眼,沒好氣的說:“這孩子,別瞎說,一驚一乍的!”
爺爺別有深意的看了妹妹一眼,掐滅了手里的香煙,然后又看了一眼外面,嘆了口氣道:“這一幕,何其類似??!”
說著,爺爺就落下了渾濁的老淚,他是想起了我小叔。
“你這老不死的,沒事兒瞎說啥呢?”奶奶埋怨了爺爺一句,看著窗外,眼眶也濕潤了。
這時,狂風(fēng)驟雨的外面一片素白,一道黑影忽然從暴雨中出現(xiàn),踉蹌著跑進我家院子,向屋里狂奔,驚的院子里的老母雞尖叫一聲,撲騰著翅膀從雞窩跑了出來。
“挨千刀的,我的老母雞?!?p> 奶奶心疼的叫了一聲,就想要跑出去救她的老母雞。
但也在此時,爺爺猛地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奶奶的胳膊,面色莊重道:“不要出去!”
砰!
像是有一個東西重重的砸在房門上,外面?zhèn)鱽砹艘坏兰鼻械慕新暋?p> “老哥,快開門,大事不妙!”
這個聲音格外熟悉,是那獨眼龍的聲音,聽到叫聲,我下意識就準(zhǔn)備去開門。
爺爺卻跺著腳大叫道:“回來!”
我滿腹狐疑的轉(zhuǎn)身,看著爺爺,爺爺?shù)哪樕y看到了極點,像是正面臨著無比恐怖的事情。
他直勾勾的盯著房門,對我道:“把門反鎖,今天無論是什么人,都不能開門!”
我整個人都懵了,雖然不清楚爺爺為什么這要說,但還是趕緊上前一步,反鎖了房門。
這時,爺爺轉(zhuǎn)身回屋,翻箱倒柜一番后,抱出來一個遮著黃布的東西。
門外,獨眼龍還在大喊,發(fā)出嘶聲力竭的嘶吼:“老哥,開門,快開門吶!”
爺爺面色鐵青,卻是佁然不動,置之不理!
門外獨眼龍的叫喊聲似乎停住了。
但家中那扇木門在不斷噼里啪啦地作響,聲響也不知道是那獨眼龍發(fā)出的,還是那狂風(fēng)席卷著雨滴拍打在木門的聲響。
爺爺死死地盯著那扇不斷被拍打的木門,手中就死死地攥著那塊黃布,這架勢仿佛門一開就要掀開那快布子一般。讓人不禁好奇里面到底藏著是什么?
“爺爺!”
我試探性地叫了一聲,但是爺爺并沒有理會我,依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門的方向。
一人一門就如此對峙著,整整持續(xù)了一夜,雨也整整下了一夜。
后來我實在熬不住了,昏昏躺在椅子上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聽到爺爺在喊著什么一切都是命之類的話,當(dāng)時也沒有想太多。
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我才依稀醒來,雨停了,但是在客廳的爺爺卻沒了蹤跡,木門被虛掩著。
這雨剛停,爺爺就跑出去了?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推開了門,看看在村子里轉(zhuǎn)一轉(zhuǎn)能不能找到爺爺?shù)嫩欅E,主要是昨晚爺爺?shù)男袨樘屓朔判牟幌铝恕?p> 就在我剛踏出門口的時候,村頭二狗子就氣喘吁吁地闖進了我家院子。
“不好了……你家老爺子……要跳河!”
“???”
“你趕緊隨我來?!?p> 我沒來得及多想,直接跟著二狗就往外村外跑。
越跑越奇怪,這個方向哪里來的河流?這個方向明明就是村里葬人的墳場!
“等等,二狗,這邊有河嗎?”我拉了拉跑在前面的二狗,有些疑惑地問了一句。
“?。縼聿患案憬忉屃?,你跟我來就是了?!?p> 只見二狗的步伐沒有停下,雖然心中諸多疑惑,但我還是繼續(xù)跟著他的步伐。
穿過村頭那片小灌木叢,一片十分開闊的平原就映入眼簾。
怪就怪在,不知道為何,這平原中心居然真的多了一條河,湍急的河流夾雜著黃沙,在不斷咆哮著。莫名出現(xiàn)的河流所過之處,還沖翻了幾個墳包,露出一兩副紅木棺材。
而不遠處的河邊,圍了不少人,而爺爺就捧著昨晚用黃布遮住的東西站在那里。
村里的人看到我的到來,趕緊讓開了一條道。
眾人離著爺爺站的地方也有些距離,大家都不敢走近,生怕他就這樣跳了下去。
我試探性地走近了幾步,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爺爺!”
但是爺爺好似沒有聽到一般,只是繼續(xù)往河的方向挪了幾步。
我心中暗暗叫著不好,趕緊向前跑了幾步,希望能拉住爺爺。
可是爺爺?shù)牟椒ヒ琅f沒有停下了,繼續(xù)向前走了幾步,向前一躍,
就跳進了湍急的河流之中。
“爺爺!”
我用盡全力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
湍急的河流瞬間就把爺爺卷了進去,沒了蹤影。
我剛要跟著跳進河中,就被幾個村里人跑上了按住了我。
村長站在了我的跟前,按了按我的腦袋,“你看這河怪得很,你爺爺已經(jīng)搭進去了,到時候你再搭進去,值得嗎?”
我無力地往地上錘了幾下,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這剛下完雨,這河急得很,現(xiàn)在誰下去都不好使,還是等過幾天河沒那么急的時候,我再在村里找?guī)讉€人下河把你爺爺撈起來吧。你現(xiàn)在下去再搭上一條命確實不值得。孩啊,先回家吧?!?p> 說完這句話,村長揮了揮手,示意大家散了,把我從地上扶了起來,跟我一起回了家。
奶奶聽到這個消息,直接昏了過去。
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陪在奶奶的床邊照顧她。
咆哮的水流整整持續(xù)了一個星期才逐漸平緩。
墳地被淹,加上爺爺?shù)奶樱@對村子里的人來說,太不吉利了,就在這一星期里,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是閉門不出。
村子里也變得冷清了起來。
直到一周后,村長才來到我家,讓我出去跟村里四戶被沖翻墳地的人家一起下河打撈。
我水性不好,只得站在河邊等待。
看著渾濁的河流,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這條河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所幸我就往著河流的上游走,曲曲折折地走了半晌之后,竟然走到了九道水窟。
水流就不斷地從我當(dāng)初移開的那個泉眼流出。
那個窟不知道什么時候缺了一口,湍急水流就順著缺口不斷涌出。
這怪事真的是接二連三的出現(xiàn)。
也就是說,嫂子讓我來挪開的這塊石頭,才有了這條突然出現(xiàn)的河流,而那個缺口或許是那天的暴雨沖毀了,才讓這條河這么湍急的。
再加上那天暴雨的情景,我越來越迷惑。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冥冥之中安排好了一般,嫂子讓我移石,那天的暴雨,爺爺?shù)奶印?p> 雖然所有事情都能聯(lián)系到一起,但是聯(lián)系到一起也未免太過巧合了,讓人很難去相信事情的完整性。
但是單獨的一件事拿出來,都是讓人不解的。
這其中一定藏著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
這時天氣又開始暗沉了不少,我抬頭看了一眼天空,要是現(xiàn)在再下一場暴雨,我還不走的話,恐怕自己就會被淹在這里了。
想到這里,我趕緊往回走著。
回到爺爺跳河的地方,剛剛打撈的人上了岸,旁邊放著一堆打撈上來的東西。
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塊顯眼的黃布,趕緊走上前去拿了起來。
沒想到這東西還有點沉,掀開黃布,里面是一個精致的木盒子,上面印著一些我看不懂的古樸精致的圖案,黃布和盒子蓋縫在了一起,下面則是一個有些生銹的鐵鎖。
這怪異的盒子會不會跟爺爺?shù)奶佑嘘P(guān)?眼看要下雨了,村里的這些人也不敢再做逗留,打撈工作就只能暫時擱置了。
爺爺?shù)倪z體就像幾年前小叔的一樣,沒了蹤跡,唯一留下了的就只有這個怪異的盒子。
不管怎么說,這盒子也是爺爺?shù)倪z物,雖然怪異,我還是選擇小心捧著回到了家。
剛走一半,雨就下了起來,我只得冒雨跑回了家里。
回到家,剛想脫開已經(jīng)濕透的衣服,想洗個熱水澡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家里的客廳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人。
是獨眼龍。
他怎么又出現(xiàn)在我的家里?
想起那天雨夜的遭遇,我不禁有些抖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為淋雨的緣故,還是眼前這個詭異的家伙導(dǎo)致的。
“你爺爺跳河了吧。”
還沒等我開口,獨眼龍就搶先開口說了一句。
這一個星期,大家都閉門不出,對爺爺?shù)奶佣际墙^口不談的,這獨眼龍是從哪里知道爺爺跳河的事的?
“想要知道你爺爺?shù)南侣?,把那個盒子給我,我就幫你找到你的爺爺?!豹氀埤堉噶酥肝覒阎械暮凶诱f道。
聽完獨眼龍這番話,我不禁陷入了沉思,爺爺就是捧著這個盒子跳河的,現(xiàn)在獨眼龍也來索要這個盒子,里面定有不為人知的乾坤。
“你容我想想,這是我爺爺?shù)倪z物,我也不好交給你?!?p> “沒事,你慢慢考慮,但是我跟你說,拖得越久,找到你爺爺?shù)臋C會就越少,你想清楚?!?p> 獨眼龍見我沒有答應(yīng),便說了這樣一番話,道理還是挺有道理的,爺爺現(xiàn)在生死未卜,如果能找到爺爺,或許是個更好的選擇?
“你先考慮考慮吧,想好了,就把這張東西燒了,我自會來找你?!闭f著,獨眼龍從懷里掏出一張黃表紙遞給了我。
“這……”我不由得遲疑了。
且不說爺爺對他奇怪的態(tài)度,最起碼家中出現(xiàn)的幾次怪事,都是他幫助解決的,說不定他真的能找到爺爺?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思索了片刻,我還是接過了獨眼龍的黃表紙。
把他送走后,我拿出了木盒,仔細地端詳了起來。
這小小的木盒,到底藏著多少秘密?爺爺?shù)膽B(tài)度明顯是不想讓獨眼龍得到這個木盒的。
“伢兒,你見過你妹妹嗎?她跑去哪里了?快要吃晚飯了,你去尋下?!?p> 正當(dāng)我迷茫之際,奶奶的叫喊聲打斷了我的思緒,話說,我還真沒注意到妹妹。
從回來到現(xiàn)在,我都沒有見過妹妹,這外面下著雨,要是她真被困在哪里了,恐怕也難回家。
想到這里,我只得收好手中的木盒,在門前抄起一把雨傘,起身準(zhǔn)備出門尋找妹妹。
雨似乎停了不少,不過一場小雨還是讓原本難行的村道變得更加泥濘。
村里因為爺爺?shù)氖拢揪蜎]啥人敢貿(mào)然出門,這妹妹能跑去哪里了?
就在我路過村里的香火堂前的時候,轉(zhuǎn)角處,突然有個人火急火燎地閃
出來撞了我一下,我有些吃痛地差點倒了下去。
“誰那么急啊,走路不看路的嗎?”我嘟囔著抱怨了一句。
“是你啊,剛好我要找你?!?p> 我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撞我的人是村長。
他拄著拐杖,看起來很急的樣子。
“村長,咋了,這么急。”
“你知道今早跟你一起去打撈的人去哪里了嗎?”
“打撈回來之后,大家不是都回家了嗎???”我有些疑惑,明明下起雨后,大家就分開回家了,怎么村長會問出這種問題。
“沒有,我問過村頭幾戶人,他們連人都沒看到有人回過村子。今早出來之后,就沒見過有人回村子?!贝彘L篤定道。
“什么?”
“去打撈的幾戶人都沒回來,就二狗回來了,他說打撈的人都沒上來?!?p> “不會吧,我明明是跟他們一起回來的啊?!?p> 這時,我的后背猛地一涼,全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會沒有人回來呢?那木盒都撈上來了,怎么可能沒人上來。
“你再好好想想??纯从袥]有遺漏什么?”村長又疑惑地看著我,問了一句。
“我明明記得是他們把東西撈上來了啊,那些東西應(yīng)該都還在河邊,走,我領(lǐng)你去看看。”
說著,我和村長就快步往村外的河邊走,但是眼前的一幕讓我更加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河邊空空蕩蕩的,除了那幾副一直都在的紅木棺材,哪里還有其他東西,可是我明明記得撈上來一大堆東西的。
真是活見鬼了。
“這……哪有東西啊?!贝彘L緩緩地開口說著。
“我也不知道,真是見鬼了?!?p> “這事太蹊蹺了,你先回村里吧,這條河估計不是那么干凈,明天我找個道士來看看。先不讓村里的人靠近這條河了?!贝彘L心有余悸地說道。
這時候雨停了,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夜幕降臨,我一拍腦門,突然想起來自己的妹妹還沒有找到。趕緊跑回了村子里。
怪事連連,村子里的人早早地就熄掉了燈火,一個村子就那么大,不過一會,我就把整個村子都走遍了,依舊還是沒有找到妹妹的蹤跡。
我開始有點慌了,這么大個活人怎么說不見就不見了呢?而且村子就這么大,妹妹也沒有出過村子,她能跑去哪里呢?
當(dāng)我再次走過村子的香火堂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榕樹下有個嬌弱的人影。我趕緊跑了過去,發(fā)現(xiàn)正是妹妹抱著自己的腿蹲在榕樹旁。
“喂,丫頭,你沒事吧?!?p> 我快步走過去,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fā),撫摸了一下她的腦袋。
不過妹妹看起來有點恍惚的樣子,估計是碰了到什么事情。
我不免有些擔(dān)心她。
“我見到爺爺和媽媽了?!泵妹脦е耷徽f道。
“在哪里見到的?!蔽业男睦锩偷匾痪o。
“那里?!?p>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看,正是村里的香火堂。
可是我剛剛路過好多遍了,都沒看到有東西啊。
我半蹲下身子,語氣盡量放得很輕地詢問妹妹:“你什么時候看到爺爺和嬸子的,能帶哥哥去嗎?”
“就在剛剛,媽媽坐在地上,爺爺躺著,還有好多村里的人圍著他們。我想上去喊他們的時候,他們就不見了。”
說著,妹妹的臉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掛了幾滴淚珠,“哥哥,我想媽媽了,我能見到她嗎?”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現(xiàn)在我自己都是滿腦的疑惑,只能輕輕地摸著她的臉說道:“我們先回家吧,哥哥會替你找到你媽媽的,當(dāng)然還有爺爺。”
“我?guī)闳グ?,我好像知道爺爺在哪?!?p> 說著,妹妹就牽起了我的手,把我往村外帶,我又一次來到了那詭異的河邊。
月光下,河面上竟然浮現(xiàn)出幾具尸體,在河里緩慢地向下游漂去。
河對岸,有一個詭異的人影,手里拿著一根釣魚的竹竿,竹竿頭部連著一條銀色的細線,在月光下,竟然一絲寒光閃爍。
令人詫異的是那個人不是在釣的不是魚,而是河里一具具漂浮著的尸體,每將手中的魚竿往河里一甩,便會有一具尸體被那人拉上岸。
那人看著有些瘦弱,可是力氣卻大的詭異,每吊起一人,并非借著水的浮力,拖到岸邊。而是直接一提,那尸體便脫離了水面,被甩到岸上。
見識到這詭異的一幕后,妹妹差點喊了出來,我趕緊捂住了她的嘴,拉著她往旁邊的石頭躲了起來。
這個時候就算真的有人在釣魚都很奇怪了,更別說有人在釣尸體了。誰知道那人是什么來路,當(dāng)然是不能讓他發(fā)現(xiàn)的。
那人在釣起五具尸體后,將魚竿放下,起身在身后點了一根白蠟。朝著那五具尸體撒了一把紙錢,大喝了一聲:“起!”
這一嗓子可把我嚇得不輕,聲音極其洪亮且穿透,感覺腦袋還有點嗡嗡作響。
還沒來得及吃驚,只見那五具尸體竟齊刷刷地從地上立了起來,僵立在原地。
詭異的一幕不斷沖擊著我的三觀,自己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本來這些鬼神之說自己就不是太相信的。
但是今天經(jīng)歷的事情,讓我自己的內(nèi)心難免有些動搖了。
我努力想看清那人的相貌,但是他立起尸體后,就轉(zhuǎn)過了身,對著那點燃的白蠟,掏出了一根竹簽粗細的銀針。
當(dāng)他再次轉(zhuǎn)過頭的時候,他的腦袋周圍似乎燃起了一些淡藍色的火焰,這讓我更加難看清他的面容。
只見那人走到排頭的那具尸體身后,端詳了好一會兒,又出手將尸體從頭到腳的摸了一遍。
圖財?不太可能,一具在河里浮尸身上,能有什么好東西?
只見那人將尸體全摸一遍后,便拿著手中那根銀針,迅速地插入了那尸體的后頸。
早已死去多時的尸體被這根銀針插入后,渾身竟然如同篩糠似的抖了起來,有絲絲血液從皮肉中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