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晨曦來得很早,大方地給予我充分的準備時間跟被褥朋友告別。果然,一旦閑下來不用去端著架子,就會想要一直一直地悠閑下去。
昨晚趁著雨小之后,我偷摸溜出去住店,好運氣地真的發(fā)現(xiàn)一所私塾,門外還很人性化地張貼了開放時間,甚至規(guī)定了學童的假期等等。
我打開柜門,挑了件沒那么亮眼的淡紫色齊胸襦裙,至于頭飾本來想著第一天見新同學新師父要不要打扮一下,后來還是覺得太麻煩太笨重就默默把它放了回去。
又去敲了白玥誠的門,聽到熟悉的應答聲,感覺心情暢快無比,好像從起床到出門的這段時間,我都在期待著這聲回答。
隨意吃了店里的早飯,我們倆就趕緊奔去私塾,又給自己安排了特殊的身份。為了滿足自己的小小欲望,我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家財萬貫的商業(yè)大鱷的唯一千金——孟婳,給白玥誠的身份就是我的一品帶刀侍衛(wèi),非常準確地概括了他帶刀劍的原因,又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至于孟家的身份牌身份證明等等,不用那么麻煩,只需要輸入那么一些記憶就好,日后我離開此地,這記憶會自動消除,絕對不會給他們造成什么上傷害。
一路上走走跑跑,不時添置些學具什么,還考慮了一些人情世故,買了小糖人小撥浪鼓什么的,及時地趕到了課堂。
里面的老先生已經(jīng)坐在正中間,低頭不知在寫什么,估計是教案之類的吧。我站在門外正想著該用什么理由來吸引老先生的注意,畢竟咋咋呼呼怕是擾了課堂的紀律,雖然現(xiàn)在應該還沒有上課。
琢磨半天,我仍在苦思冥想,一旁的白玥誠輕輕搖了搖頭,走上前敲了幾下門,聲音不是很大,敲動的動作卻很堅定,在這樣安靜的課堂秩序下,也是能被聽見的。
我怎么就不能直接一點???我在干什么?有點蠢。
老先生抬眼望了過來,招呼里面的孩子們繼續(xù)寫字,便撐起拐杖向我們走來。先生笑得很慈祥,讓我原本有些緊張的內(nèi)心一下就平靜下來了,開始逐字逐句地敘述起我們的來意,包括之前給自己編好的人設故事。
講到身份的時候,我總覺得嘴角偶爾抽搐,要不是先前有這樣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的能力,我怕是已經(jīng)要笑死在老先生面前,讓老先生覺得我是個瘋子了。
意外的是,白玥誠竟也沒有笑,他很認真地配合著,在我介紹到他的劍時,他還拔劍出來展示一番,而后又默默收回去,兩手背立在后,腰桿挺得很直,站在我的身側(cè)身后,低頭望向地面,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蕭明珩其實覺得這故事并沒有很搞笑,只是有時頭低得累了,微抬起來看到師父那亮晶晶的眼睛,興奮舞動的雙手,便覺得有些可愛好笑,為了不讓師父尷尬,只能繼續(xù)低下頭,裝作沒有看見,沒有想要發(fā)笑的沖動。
老先生聽得也很認真,不時點點頭,然后就帶著我們?nèi)チ肆硪婚g課室,里面的學童,或者說已經(jīng)不能叫童了吧,估計都成年了,這撥浪鼓好像買多了,不過還好銀子元寶能多變幾個出來。
先生已經(jīng)收起了笑意,嚴肅莊重地跟我們介紹這里面的課堂內(nèi)容,文字方面包括研習《論語》《圣經(jīng)》等,課外活動則是防身類的武術,還可以選修一些副課,大概是酒水品鑒之類的。
學習的范圍很雜很廣,可以說根本不知道這課程的編排是怎么一回事,最要命的是要求每位學生都要修夠足夠的學分才允許升級。
原來人間的規(guī)矩這么多啊,還是別當個凡人了,霧云境也有這種私塾,只是每位弟子只需要選擇自己心儀的課程即可,完全不需要征求所謂的全面發(fā)展硬去賺取學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況且這間私塾算得上是附近最好的一間,想要達成我的愿望,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在這里學習了。
我微笑地點頭表示收到,又扯扯白玥誠的衣角,說不上為什么要扯他的衣角,或許覺得是我們兩個人去上課,那就應該兩個人都點頭才能表示尊重吧,才不會是因為我有點不適,想抓住他給自己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