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鍛煉之術(shù)?代價(jià)是一枚妖丹?
李京墨卻不知神識究竟有何作用,是否與前世所看的諸多修真小說中描述的類似,功能基本等同于雷達(dá)。
至于白芷蘅所說妖丹,他更是連見都沒有見過,又從何處去尋來給她,總不能讓黑蟒將雷珠交出來吧。
想到雷珠,李京墨忽而間心中一動(dòng)。
昨日白狐從她“家”中銜回的那枚圓珠,當(dāng)時(shí)自己并不認(rèn)得其乃何物,心中也暗自存疑,那便是白芷蘅一行苦苦追尋的妖丹。
這女子一路深入太行山中,言之鑿鑿地要尋找妖丹,為父親療傷,總不能連妖丹長什么樣都不知道。自己倒不如拿那東西出來,試探白芷蘅一下,看她是否認(rèn)得!
于是,李京墨伸手入懷,摸索著將那枚墨綠色的圓珠捏在手中,遞到白芷蘅面前。
白芷蘅臉色驟變,一雙漆黑眼眸緊盯著神像掌心中,靜靜躺著的墨綠色圓珠,其上充沛的草木精氣撲面而來,濃郁至極。
她顫巍巍地伸出右手,想要將之拿在手中,仔細(xì)察看一番。
這時(shí),神像卻突然收回右掌,嘴唇微動(dòng),笑吟吟地問道:“你可認(rèn)得,此乃何物?。俊?p> 妖丹,這就是自己一行深入太行山脈,九死一生仍未得手的妖丹!
傳說中唯有化形級別的妖王才能擁有,集天地精氣、萬千靈華于一體的稀世珍寶。
有了它,父親大人的傷勢便有救了。
白氏一族在晉陽郡經(jīng)營上下近百年,也不至于就此毀于一旦!
白芷蘅掙扎著扶住梁柱,緩緩站起身來,對著神像深深一揖,語氣誠摯地說道:“大......大人,您若肯將這枚妖丹相贈,芷蘅愿付出任何代價(jià),請府君大人開恩!”
她本已看出李京墨并非真正的神靈,如今卻學(xué)著黑蟒的口吻,稱呼神像為“府君大人”,其言下之意自然是愿意替李京墨保守秘密,絕不去天宮告發(fā)他。
李京墨拇指與食指捏著墨綠色圓珠把玩著,心中卻掀起了滔天巨浪。
“這玩意兒就當(dāng)真是枚妖丹,我相信白芷蘅應(yīng)該不會看錯(cuò)。那小白的身份可就有些恐怖了,難她祖先竟是傳說中的九尾天狐。再或許是,小白口中所說的家,事實(shí)上是某位大能的藏寶庫,譬如說前任山神,真正的太行府君......據(jù)小白說,她家里還有許多枚妖丹。這又是怎么一會事呢?”
繁雜的頭緒,令李京墨一時(shí)也理不清楚。
他只打算待來日將神像煉化,行走如常時(shí),首先便是要到白狐口中所說洞府去,察看個(gè)明白。
“將你們白氏所知曉的,所有關(guān)乎神靈的事情,通通告訴我。它便是你的!”
李京墨看向白芷蘅,悠然說道。
談判的主動(dòng)權(quán)一直掌握在自己手中,剛開始時(shí),白芷蘅還試圖借修煉途徑的錯(cuò)漏反擊自己,結(jié)果卻被一手精氣御劍的儺術(shù)打了臉。從那之后,白芷蘅便只能被自己牽著鼻子走。
白芷蘅又何嘗不知這一點(diǎn),但眼前神像的威能實(shí)在遠(yuǎn)超自己想象!
不僅能擁有逆天的儲存精氣之手段,且舉手投足間,便拿出了一顆整個(gè)家族上下、尋訪許久而未得的珍貴妖丹,竊居于神像中的陰魂,生前究竟是何身份?
莫非......神像中的元神生前竟是位妖皇不成!
只因突破時(shí)招致天劫,未能抵擋住而肉身崩解,只好將元神遁出,寄居于神像中,意圖重新修煉得道?白芷蘅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gè)猜測十分合理,否則根本無法解釋神像的種種奇異行止。
自以為揣度出李京墨身份的白芷蘅,神態(tài)愈發(fā)謙恭,接著說道:“神力究竟如何修煉,休說我晉陽白氏,便是大夏皇室只怕都一竅不通。但神識鍛煉之術(shù),白家卻藏有一卷古籍記載?!?p> 李京墨皺了皺眉。
聽白芷蘅的說法,所謂晉陽白氏充其量不過是雄霸一方的土豪,他們所掌握的神識鍛煉之術(shù),究竟價(jià)值有多大,實(shí)在值得令人懷疑。
“你不妨先來說說,這本古籍的來歷。”
李京墨并非愚善之輩,他所信奉的是等價(jià)交換原則,若是白芷蘅提供的信息或神識鍛煉之術(shù)價(jià)值平平,他卻也不會輕易將妖丹交給對方。
白芷蘅沉吟半晌,面上微露難色,躊躇說道:“府君大人,至于這古籍來歷,族中長輩都語焉不詳,我也不甚了解,只知道是與西陵罪地的那場神靈之叛有關(guān)系?!?p> “西陵罪地,神靈叛變?”
兩個(gè)完全陌生的名詞鉆入李京墨的耳朵,他試探著看向黑蟒,卻見這條“土包蛇”懨懨欲睡,顯然對二者所談?wù)摰氖虑?,絲毫都不感興趣。
自己這段時(shí)間接觸的,差不多都是文盲!
李京墨心頭憤憤不平的想著,只聽白芷蘅接著說道:
“不錯(cuò),當(dāng)初西陵一地的城隍,掌管數(shù)千草頭神的殷靈官起兵,公然反抗天宮,向極北之地進(jìn)軍,妄圖借北國天階而上,占領(lǐng)天宮。天帝震怒,發(fā)天兵十萬圍剿殷靈官于并州,雙方一場大戰(zhàn)。殷靈官寡不敵眾,又不愿被擒受辱,便于晉陽郡一地自行兵解。當(dāng)時(shí),我白氏祖先也曾率族中巫祝,助天宮平剿叛亂,恰在殷靈官兵解之地,曾親見殷靈官身化浮屠,口念歌訣。祖先便暗自將歌訣記下,一直傳承至今!”
神靈之戰(zhàn)。
李京墨聽得暗暗咋舌,略一思索后問道:“按照你的說法,你的那位祖先又何以知曉,這歌訣乃是一門修煉神識的法門?”
白芷蘅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不錯(cuò),當(dāng)時(shí)先祖并不知這歌訣的含義,曾與族中諸人商議多次,均不解其中深意。直到后來,先祖始終牽掛此事,郁郁而終,天宮念其平叛有功,封其元神為一地水伯。吾等后人祭拜時(shí),才隱約聽他提起只言片語。只是囿于天規(guī),先祖已不敢亂言?!?p> “原來如此!”
李京墨聽完其中來龍去脈,終于對白氏掌有的神靈隱秘有些了解,想來大多都是從那場平叛神戰(zhàn),以及后來那位水伯處聽來的。
他心中對于自己能否理解歌訣中含義,也不甚有信心。只是得知天宮每甲子便會派下巡察使,到時(shí)自己難保不被發(fā)現(xiàn),眼下對神靈隱秘知曉的越多,應(yīng)付起來也能稍從容些。
“成交!你將那篇歌訣說與我聽,妖丹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