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家人（上）
笑鬧過后，蕭飛轉(zhuǎn)身對引導者說道：“引導者大人，我要使用特殊獎勵。”
“可以，說出你的要求?！?p> “我們小隊去同一個歷練世界。低等難度，民國時期，國術盛行、大師眾多，盡可能提高此界國術的威力，我們的身份是某大師的弟子……”
“夠了！”引導者連忙打斷，沒好氣罵道：“貪心的混賬東西，你不過得了一個新兵考核第一，居然敢開口提如此之多的要求！你臉還真大啊！”
“引導者大人別生氣嘛?！笔繁筮B忙走出來，點頭哈腰說好話，“蕭個的獎勵能提多少要求？咱們慢慢商量嘛！”
……
一番唇槍舌劍之后，終于在時限快要到來之前達成了一致。
“時間不多了，我們交換聯(lián)系方式，等會兒回到原世界后再聯(lián)系?！笔掞w安排好最后的事情，便選擇了返回。
眨眼間，蕭飛憑空出現(xiàn)在路邊車上，原本撞壞了的老舊汽車已經(jīng)恢復了原樣。看著窗外的大雨和匆匆而過的車流，他一時間如墜夢境，腦海中各種雜念翻涌不斷。
過了好一會兒才終于理清了思緒，他深吸一口氣喃喃自語道：“好吧，十三年的婚姻就這樣結束了，我還有父母、兒女要照顧，是時候開始新生活了！不錯，全新的生活……”
給伙伴們簡單通了個消息后，蕭飛順利發(fā)動汽車，沿著這條讓他依然隱隱心痛的道路，平穩(wěn)的開往家的方向。
穿過城鎮(zhèn)駛?cè)豚l(xiāng)村，花了半個小時不到，順利到家。
將車停入車庫，走進這座普通的二層老樓，他的身心突然完全放松下來，一時間竟然感覺手腳發(fā)軟。
“我回來了?！备暧饬睦线~父母打聲招呼，之后便走入客廳，看到正在看電視、玩手機的一雙兒女。
“爸爸！”小女兒扔下遙控器撲了上來。
“爸爸?！贝髢鹤觿t是抬頭看了一眼，便繼續(xù)低頭玩手機。
“爸爸給我買好吃的了嗎？”女孩兒一臉嬌憨地問道。
“小饞貓！”蕭飛捏了捏她胖嘟嘟的小臉蛋，掰開她的小嘴，“你的牙齒都快掉光了，都快趕上你奶奶咯，還貪吃？”
“討厭！哼！”小女孩一把拍開他的手，跺跺腳轉(zhuǎn)過身，獨自生悶氣。
“哈哈哈哈，爸爸的小傻瓜！”蕭飛彎腰一把抱起她，在空中轉(zhuǎn)了兩圈。
“哎呀！咯咯咯咯……”小女兒尖叫一聲，一把摟住爸爸的脖子，開心的大笑起來。
接下來的時間，蕭飛督促著極不情愿的大兒子去學習，又陪小女兒玩耍，引導她學了些拼音漢字。
“還有一個月你就要上小學了，再不努力學點東西，到時候你怎么考一百分啊？”蕭飛激勵女兒。
“哼，我一定能考一百分！”女孩兒一臉傲嬌。
“考個屁，我看你能及格就不錯了！”大兒子在旁翻著白眼打擊道。
“去去……”蕭飛嫌棄的揮揮手。
看著身高與自己相仿的兒子，忍不住又嘮叨了一句：“馬上就初二了，你再不努力高中都考不起，看你怎么辦！”
“知道了知道了！我心里有數(shù)。”兒子不耐煩的敷衍了一句。
“開飯咯，都去洗手吃飯！”奶奶在廚房喊道。
飯桌上，蕭飛逼著倆孩子吃了些青菜，突然開口說道：“我聯(lián)系了以前的朋友，另外找了份工作?！?p> “爸爸又要去外地上班嗎？”小女兒頓時變臉，扔下碗筷，眼睛就開始泛紅。
其他人也詫異地看著他。
“怎么會呢？”蕭飛有些愧疚地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輕聲說道：“爸爸再也不會長時間出遠門了！會一直陪著你，看你慢慢長大。直到爸爸變老了，你飛走了！”
“真噠？”小女孩頓時驚喜起來，眼淚迅速縮了回去。
“當然，拉鉤！”蕭飛伸出小手指。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女孩兒歡快地唱到。
“我大部分時間都會在家里工作，只會偶爾出個差?！笔掞w對父母解釋道，“工作輕松，工資也很不錯?！?p> “嗯，那就好。”蕭父慢聲說了一句，“以家里的存款，你就是這幾年都不去工作也沒關系。”
氣氛明顯松快了些，交談幾句之后先后完成洗漱。
“走吧，爸爸給你講故事。”蕭飛帶著小女兒上樓。
“哦耶，聽爸爸講故事去咯！”女孩兒歡呼一聲，蹦蹦跳跳跑向蕭飛的臥室。
半個小時后，女兒熟睡。蕭飛開始聯(lián)系隊友，將五人都拉進聊天群。確認大家一切順利后，約定后天去余向雪所在的城市，到她家里集合，準備向她父母坦白一切，并得到他們的支持。
掛斷手機，蕭飛遲遲不能入睡。這十多年的經(jīng)歷，反復回蕩在他的腦海中，酸甜苦辣讓他難以釋懷……
第二天一早的鬧鐘，將迷迷糊糊的蕭飛驚醒。
自己洗漱，催促兒女起床、洗漱，幫蕭母做早飯，輔導兒子作業(yè)，陪女兒玩耍等等，一上午很快就過去了。
下午，女兒跟著爺爺奶奶出去玩，兒子自己玩手機。蕭飛猶豫的半天，終于還是撥通的前妻的電話。
“喂……”
電話中緘默無語，一股沉重的氣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最終蕭飛開口說道：“我明天要出一趟遠門，大概后天或是大后天回，孩子麻煩你照料一下。”
“可以。你有什么事？”前妻聲音平淡。
“一個朋友介紹了一份工作，我過去談一下。”
“遠門？工作？”前妻的聲音一下拔高，情緒激動地喊道：“你還要去外地工作？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要拋下你的兒女？”
“不是，我……”
“不是什么？我們結婚十三年了，但我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能有四年嗎？”前妻語氣激烈，語速極快，“是，你也辛苦，也是為了這個家。但這個家最需要的是什么，你這道嗎？”
“我現(xiàn)在知道了，對不起……”
“對不起？晚了！”前妻語氣悲涼、絕望，“那年我爸媽同時查出癌癥，我爸一年就走了，我除了照顧兩老，還要照顧兩小，你幫我分擔了多少？
我媽拖了這四五年，現(xiàn)在也快不行了。我還要照顧你家的兩老、兩小，我要崩潰了，我是人，不是機器！”
“所以我回來了，都是我的責任，我來照顧……”
“用不著了?！鼻捌薜恼Z氣恢復了平靜。
“我在你蕭家這十三年，自問對你、對你父母、對子女，問心無愧。而你是怎么對我的？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在乎我，可實際行動呢？
我想要你送我一塊手表，不過兩三千，是要你送、不是我自己買！你呢？我想在我們結婚十周年，重新照個結婚照，你都不愿意！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為我做過什么？而我又為你付出了多少？
你父母又是怎么對我的？我在他們心中，恐怕就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他們有真正把我當家人對待嗎？
我現(xiàn)在只想過幾天平靜安心的日子，以前的事不管誰是誰非，都過去了。以后，除了兒女的事，盡量少聯(lián)系吧……”
聽著電話中的忙音，蕭飛心中充滿了苦澀和悔恨。
“我，遵紀守法，從不害人；我，努力工作，勤儉節(jié)約；我，不抽煙不喝酒，無不良嗜好。為什么會落得如此下場呢？”
淚水在他眼眶中打轉(zhuǎn)，卻倔強的不肯滴落下來。
“是我們脾氣相沖、性格不合？”蕭飛問自己，最終苦笑道：“不，是我蠢，是我太自我、太自私！像我這樣的人，本來就不該結婚生子！害人害己啊！”
……
“嘀嘀嗒……”聽著屋外傳來電瓶車的聲音，蕭飛洗了把臉，將所有的愁苦都壓到心底最深處。
“爸爸爸爸，你看奶奶給我買的新玩具！”還沒進門，女孩兒快活的聲音便迫不及待飛了進來。
“哈哈哈……”蕭飛一把抱起女兒，在她紅撲撲的臉蛋上狠狠親了一口。
“討厭！”小女孩連忙推開他的大嘴，一臉嫌棄地說道：“爸爸的胡子太扎人了！”
蕭飛一愣，摸了摸下巴，這才發(fā)現(xiàn)胡子確實該刮了。
小女孩陪著爸爸刮完胡子，又拉著他去玩新玩具，整棟樓都回蕩著她快樂的笑聲。
“不對，應該是這樣……”兒子也跑了過來。
“笨蛋哥哥，你才錯了！”小女兒一把推開搗蛋的哥哥。
“敢說我笨？看來我要給你點厲害嘗嘗了！”
“哎呀，爸爸救我……”
“一起玩，別打架！”看著再次鬧騰起來的兄妹，蕭飛心中即無奈，又欣慰，更多的是愧疚。
隔天早上，蕭飛花了一點時間安慰好小女兒，答應她“出差”回來一定帶禮物，又囑咐大兒子帶好妹妹。
接著對父母說道：“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是是非非都不要再提。我現(xiàn)在只想陪著你們，看著孩子們健康長大。你們也別多想了，保重身體，其他的事情都交給我！”
接著便按照余向雪的安排，坐飛機趕到她所在的城市，之后直接被專車送到了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