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很快,就會有其他的高手來到元洲城了。
可轉念一想,如果一直有高手追殺自己怎么辦?
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哪怕‘沈煉’真的突破了列斗境。
你可以和朝廷作對,但絕對不能比朝廷還強。
或者說,有一顆,要比朝廷更強的心。
這就屬于朝廷的逆鱗了。
當沈煉的威脅越來越大,他們肯定會想辦法把沈煉扼殺在搖籃,更何況現(xiàn)在已經不是搖籃。
而且,真若如此的話,自己的身份被查出來,也不過遲早的事情。
說實話,當時對這些事還是欠考慮了。
但再選一次,徐河恐怕也很難放棄那顆丹藥。
這件事,不太好解決。
除非……
除非讓朝廷意識到,除掉沈煉的代價,比留下他更高!
那就要打敗更多的高手……
或許……可以不讓他們尋找沈煉,而是通過什么方式,把沈煉放在明面上,讓他們可以輕易找到沈煉,而不是持續(xù)的調查沈煉,最終找到一個叫徐河的人。
只要他們能夠輕易的找到沈煉,自然就不會追查下去。
徐河的腦海里出現(xiàn)了一個非常蠢的方法。
那就是,讓沈煉在固定的時間點出現(xiàn),比如每個月出現(xiàn)一次,主動或者被動的,接受朝廷的挑戰(zhàn)。
并且認識到,除掉沈煉的成本太高,以至于戰(zhàn)事優(yōu)先,暫時放棄尋找沈煉的想法。
只有這樣,才能保住‘徐河’的身份,不被發(fā)現(xiàn)。
自己才有安穩(wěn)的日子過。
或許在徐河的內心,某種程度上,他還是更喜歡硬剛多些。
剛不過,至少他還能跑。
以他的肉體速度,加上輕功,他有自信,無論如何至少自己有足夠的逃跑能力。
另外,就是那個匪王。
雖然對方并沒有對自己表現(xiàn)出明確的敵意,但徐河的直覺還是告訴他,這個人不能留。
一是對方的確有一定追查各種事情的能力,二也是,他已經成功找到自己一次了。
他僅憑一眼,就能從自己的步伐和手臂擺動中,認出那個他從來沒見過的拳法。
這讓他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以至于,徐河現(xiàn)在走路,都要刻意避免顯露出自己的特征。
雖然下一次,匪王肯定發(fā)現(xiàn)不了了,但不代表,他不能從其他方向找到自己。
雖然就目前來說,還沒有觸及徐河的底線,但或許有一天,他必須要殺死這個人。
與此同時。
在元洲城的某處酒館。
毫不起眼的一個男人正吃著盤中的醬肉,飲下杯中的酒,耳朵微動,聽著酒館里的議論。
男人的表情有些奇怪,而后笑了一聲。
“還真讓你給殺了?!?p> “只是沒想到這么快?!?p> “沈煉……你究竟是誰呢?”
徐河下了工,路上,到處都有人在談論沈煉。
除了龍啟兵的死,還有就是希望沈煉能除掉長生觀的聲音越來越多。
不過也有人說,沈煉遲遲沒有動手,是因為沈煉還敵不過長生觀。
畢竟朝廷花了那么大力氣,不也沒什么成效嗎。
所以,想必龍啟兵的事,反而有關讓沈煉除掉長生觀的聲音變小了。
走到前面,在徐河路過衙門時,發(fā)現(xiàn)朝廷門前聚了很多的人。
竟然都是求助的人。
徐河混入其中,一則消息讓他十分震驚。
原來是,長生觀在城門張貼了告示。
長生觀自己竟然也要求沈煉來找他們。
他們在城內書院,把里面的人全抓走了,其中大多是孩子。
長生觀揚言說,如果沈煉再不出現(xiàn),那么他們每隔一天,就殺掉十個孩子,直到沈煉來到城北荒山找他們?yōu)橹埂?p> 如果沈煉還不出現(xiàn),那他們會抓更多的人,直到元洲城的百姓全部死光!
這是徐河拿到了丹藥,長生觀在逼他交出來呢!
然而現(xiàn)在,很讓人憤怒的是,長生觀已經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朝廷反而不出兵了。
他們也在等沈煉出手。
有些人撕下了告示,徐河看了告示的內容。
鴻儒書院……
突然他心中一驚,看向書院的方向,又看向武館。
下一刻,徐河悄無聲息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他以最快的速度,直奔武館。
陳真也在那個書院讀書!
當他出現(xiàn)在武館,武館中,沒找到陳真的身影,只有焦急的師母,和怒的已經把桌子一拳錘成碎渣的陳霜和陳露。
陳真,今天去書院讀書了。
徐河沒有出現(xiàn)在武館,他只是在暗中看了一眼。
師父把整個武館,還有兒子女兒交給他,現(xiàn)在陳真沒了,他怎么交代?
“長生觀……你找死?。?!”
徐河咬著牙,兩拳握得咯吱作響。
他本來沒想管這事情,但現(xiàn)在,不管不行了!
咻!
罕見地,徐河猛地一踏,發(fā)出了破空的聲音。
在此之前,他的輕功,從來都是寂靜無聲的。
沈煉的院子里,一道身影閃過,屋內的長刀已經消失不見。
在元洲城北邊的荒山上。
這里有一間廢棄的佛寺。
原本放佛像的地方,現(xiàn)在卻被推倒,是一位中年男子坐在上面。
兩男一女盤坐下方。
一條條黑色的宛若粘液的東西,游走他們周身四周。
似是他們特殊的修煉方式。
同時,還有一群孩子,以及書院里的夫子,正在這寺廟后面,被繩子捆著。
他們大多十分恐懼,唯有一個孩子,在觀察著四周,盤算著有沒有機會逃走。
寺里,中年男子手里拿著一把黑色的拂塵,不停掃動著,不知是在掃動著空氣中的什么。
口中,還念念有詞,似是在念著什么古怪的經文。
整個佛寺,一股似見不見的黑氣縈繞著。
“道長?!毕路?,一位魁梧的女子站起身來:“已經念了很久的經了,也不知道那沈煉到底來不來。”
上方的中年男人睜開眼,突然一張口,一股氣息傳出,后方,就有一位教書的夫子突然開始抽搐,一股鮮紅色從他的口中被吸出,被中年男吸入口中。
這人,一直以來都在教他們讀書的夫子,現(xiàn)在卻已經化作一具干尸,嚇壞了那些孩子。
“靜心,等。”
中年男人突然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緩聲說道。
結合剛才的畫面,有些說不出的詭異。
“我先出去轉轉,這地方都坐了一上午了?!笨嗯擞行┎蛔栽诘卣f道。
中年男人看著她的眼神有些不喜。
“道長,師妹她本就不喜歡念經,還望道長莫要怪罪?!绷硪粋€男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