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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平遼后,才知自己是崇禎

第十四章好一個賢內(nèi)助

  朱五出崔家時,和崔文茹分乘兩輛馬車,入崔家時,卻和崔文茹孤男寡女同乘一車,差異帶來的個中滋味,妙不可言。

  此時崔文茹已經(jīng)知道朱五的身份絕不簡單,她雖然沒有看到外面到底有多少騎兵。

  但她清楚,鬼騎幫的人,哪怕背后站著總兵,也沒有能力在蔚州城內(nèi)聚攏那么多騎兵。

  不過她分得清輕重緩急,出了范家,首先向朱五提醒道:“王公子,我們一出范家,范家恐怕會連夜逃到別處,潛藏起來,再想抓到范家,那可就沒今夜這么容易了。

  而且,今夜這么大動靜,蔚州知州定要派人連夜巡查,并且聯(lián)系衛(wèi)所了?!?p>  這娘們好狠的心思,竟然真的想滅了范家,朱五吃了一驚,有些欣賞崔文茹的決斷,卻滿臉無奈道:“要是真把范家滅了,我上面的關(guān)系頂不住,我們就只能在塞外吃沙子去了。”

  崔文茹強忍羞意道:“可若是不滅范家,任由范永斗活著從中作梗,我們恐怕連吃沙子的機會都沒有?!?p>  接著又試探道:“還是說,王公子有把握讓蔚州知州查不出什么,或者,查出來也不怕?”

  朱五心里確實就是那么想的,他可不覺得那些什么捕快有膽子去查錦衣衛(wèi)。

  就算真查出來了他也真不害怕,反正圣旨上都寫了,他可以便宜行事,見一個商賈家里面有建奴,調(diào)集人手想抓現(xiàn)行而已,很正常。

  這事也肯定瞞不過崔文茹,所以他就點了點頭。

  崔文茹眼神一陣閃爍,追問道:“王公子今日,是刻意折辱范家?”

  朱五心里一驚,他不知是自己表現(xiàn)得有些過了,還是崔文茹能見微知著,他確實有意激怒范家,讓范家盡可能串聯(lián)勢力,方便他到時候一網(wǎng)打盡。

  可這事就完全不能明說了,只是裝作不解道:“范家一介商人而已,不過有個蔚州知州作為親家罷了,官面上能有多大的能量?”

  崔文茹可不相信朱五有那么幼稚,會以為一個能和知州門當戶對,結(jié)為親家的商賈是個好對付的。

  并且她此時完全可以確定朱五的身份不簡單,可她并不打算問朱五的真實身份,因為挑明身份后,她一個商賈之女,絕對不能繼續(xù)這樣對待朱五了。

  所以她話鋒一轉(zhuǎn),問道:“王公子為何如此善待文茹?”

  朱五隨口就編了一段瞎話,“崔姑娘可還記得十三年前的乞兒,那乞兒就是在下,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崔姑娘勿要多慮?!?p>  大戶人家,特別是商戶,都會在災年施粥,賺一個大善人的名頭,還經(jīng)常親力親為。

  崔文茹幼時經(jīng)常跟著她爹干那種事,不過,朱五怎么看都不像是乞兒,盡管她心中不信,嘴上卻回道:“既然公子如此說,文茹就如此信了,如今文茹全聽公子吩咐,是好是壞,文茹都認了。”

  好家伙,這崔文茹一番話,和莫讓郎君辜負半個字都不沾,可任誰聽了那話,大概率都不會讓她的一番心意付之東流?

  但問題是,你只和我玩曖昧,我根本沒收到你的心意啊。

  朱五心里吐槽歸吐槽,可還是有些不忍心騙崔文茹,回道:“那你還是別信那話了,都是假的?!?p>  崔文茹聞言愣了愣,接著展顏笑道:“文茹如今只有崔家那點破銅爛鐵了,看誰都以為那人有意那些阿堵物。

  現(xiàn)在家業(yè)沒看住,反而惹得一身銅臭,公子可不要笑話文茹?!?p>  她竟然也直言,自己一直在懷疑朱五。

  朱五當即大笑道:“那你可要把崔家家業(yè)看緊了?!?p>  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隨之親密了不少,朱五猶豫了一下,問道:“崔姑娘,在下今夜之舉是否有些刻意?”

  崔文茹想了想,點了點頭反問道:“公子是想任由范家串聯(lián)勢力,放長線釣大魚?”

  朱五見狀,苦惱道:“沒錯,崔姑娘可有辦法補救,要是范家就此偃旗息鼓,反而是大麻煩?”

  我連你是什么身份,給范家布下多大的網(wǎng)都不知道,怎么補救?

  而且你就不害怕范家串聯(lián)到的魚太多,最后魚沒捕到,網(wǎng)卻破了?

  崔文茹心里腹誹連連,卻還是想了一個比較穩(wěn)妥的建議,“公子今夜之舉雖然有些刻意,但著實把范家得罪不輕。

  如果公子顯露于外的網(wǎng)不夠結(jié)實,讓范家以為自己能勾連夠多的魚,沖破公子之網(wǎng),范家大概率會為了解心頭之恨,報復公子?!?p>  獻策之時,還不動聲色地提醒朱五,讓他掂量掂量自己的能量,當心魚未死,網(wǎng)已破。

  朱五當然聽了出來,眼前一亮,有心贊嘆一句好個賢內(nèi)助,只是他知道崔文茹身為崔家獨女。

  不僅不樂意接受那種夸贊,說不定還會以為他看上了崔家家業(yè),也就忍了下來。

  然后追問道:“多謝崔姑娘解惑,不過接下來我等具體又該如何做,在范家面前認慫?”

  崔文茹心里嘆了口氣,如果認慫,跑得了朱五,跑不了崔家,就算事后朱五報復回去,崔家也有大損。

  所以她只能勸道:“此事過猶不及,公子需要表現(xiàn)出一幅竭盡全力威嚇范家獻上家財,同時讓范家看出力有不逮的樣子,直接偃旗息鼓,反而讓范家心生疑慮?!?p>  說完,見朱五依舊等著下文,她就接著道:“之后范家定會鼓動蔚州知州大索全城,同時對我崔家百般尋事,公子把部分力量暴露出來,恰好能解決蔚州知州就好?!?p>  朱五兩手一攤道:“在下只是勉強算得上萬全右衛(wèi)指揮使的心腹,哪有那種關(guān)系,雖然可以和那些大人物說上話,但他們具體怎么做,在下可決定不了?!?p>  其實是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具體安排,只能交給手下自己發(fā)揮。

  原本就心累的崔文茹楞了一下,嘆口氣道:“我父與一個已辭官的京官有交情,他雖辭官,但在官場中還有些顏面。

  若是我們匆忙去請一個辭官之人出面,公子上面的人又再收斂一些,足以證明我們確實勢窮。

  不過,崔家確實勢窮了,那交情之前已經(jīng)用過多次,這次他已辭官,不知這次能不能請動那位?!?p>  “誰?。俊?p>  “萬歷二十七年中舉,曾任稽勛司郎中,見不慣閹黨做大而辭官的孫傳庭孫郎中。”

  “啥,孫傳庭,那我們早點去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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