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紙條上只有一行字:宿縣,紅星機械廠,之后就是電話號碼。
…………
另一邊,旁聽了一上午的陳勝,早已饑腸轆轆。
他找了一家飯館,點了一份宮保雞丁蓋飯,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陳勝一點也不擔(dān)心林泰不會找他,只要對方?jīng)]有當(dāng)場扔掉紙條,那后面就一定會看一眼紙條上寫的是什么。
而只要林泰看了自己寫的東西,他就一定會見自己。
畢竟,他為了林萌萌可是連龍背墻都會去撞的。
他連死都不怕,還怕見自己這個小小的律師嗎?!
現(xiàn)在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吃飽飯,然后等著對方的電話。
果然,陳勝才吃到一半的時候,兜里的電話就響了。
他掏出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電話。
想了一下,陳勝沒有接,反而是掛斷了電話,繼續(xù)吃了起來。
另一邊,林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王盛皺了皺眉,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坐在老板椅上,臉色陰沉的林泰。
林泰見狀,沉聲問道:“怎么了?”
“對方?jīng)]接?!蓖跏⑦B忙回到。
林泰用手指點了點桌面,沉聲說道:“接著打?!?p> “好的。”
王盛趕緊低頭,重新?lián)芰诉^去。
飯館中,聽著再次響起的鈴聲,陳勝瞄了一眼電話,發(fā)現(xiàn)還是剛才的號碼。
他不慌不忙的咽下嘴里的食物,放下勺子,拿紙擦了擦嘴,這才接通了電話。
“喂,哪位?”
“您好,請問是吳廣吳先生嗎?”
“是我,你哪位?”
“我是林氏集團的總秘王盛,我……”
還沒等對方說完,陳勝再次掛斷了電話。
王盛有些傻眼,他放下手機,看著自家老板,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林總,對方又掛了!”
林泰看著王盛手中的手機,片刻之后忽然笑了起來:
“哼,欲擒故縱!這么簡單的小把戲,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都這么愛玩嗎?”
他一眼就看穿了陳勝的心思,很簡單的一種手段,不過也是詐……金融領(lǐng)域中最實用的一種心理戰(zhàn)術(shù)。
“行,那我親自打給他?!?p> 說著,接過王盛遞過來的紙條,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那邊,陳勝吃完最后一口蓋飯,喝了口礦泉水,靜靜的等著第三通電話的到來。
果然,沒一會兒,又有電話打了過來。
這次是一個新的號碼,尾號六個8!
陳勝頓時精神一振,調(diào)整了一下心情,接通了電話。
“喂?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了略感熟悉的低沉男聲:“我是林泰,咱們上午見過?!?p> “林總你好,您有什么事兒嗎?”
“你給我的紙條我看到了,我對你說的事情很感興趣,咱們談?wù)???p> “好啊,去哪談?”
“你在哪?我派人過去接你!”
“……”
沒過多久,一輛奔馳S400停在了路邊。
一個帶著大墨鏡的黑衣男子從車上走了下來,徑直走到陳勝身前說道:“吳先生,我們老板有請!”
陳勝看了看黑衣人,對方給人一種壯碩干練的感覺,大概率是保鏢之類的。
隨即對他點了點頭說道:“那就走吧?!?p> …………
車速很快,約莫半小時的時間,陳勝就來到了林氏集團的總部。
跟著黑衣人進了電梯,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位于三十二層大樓樓頂?shù)目偛棉k公室。
“老板,陳先生帶到?!?p> 總裁辦公室內(nèi),黑衣人對著林泰說道。
此時,林泰正背對著眾人,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下面的車流。
聽到黑衣人的說話,他回過頭來,先是看了一眼陳勝,先是笑著點了點頭,隨后才對著手下說道:“行,那你先出去吧?!?p> “好的老板?!?p> 說完,黑衣人轉(zhuǎn)身離開。
現(xiàn)在,辦公室里就剩下陳勝和林泰兩人。
“吳廣是吧,咱們又見面了?!?p> 語氣憨厚,笑容可掬,看著一點也不像是一個金融大鱷,反而像是一位鄰家大叔。
然而陳勝卻沒有被林泰的外表所迷惑,心里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林泰是誰?
人家可是峰州市的金融大鱷,身家數(shù)十億,他要是個鄰家大叔好好先生,那早就讓人吃的骨頭都不剩下了。
而且,上午庭審結(jié)束,陳勝就去了一趟網(wǎng)吧,大概了解了一下林泰的生平資料。
此人出身農(nóng)村,父母無權(quán)無勢,自身學(xué)歷也不高,全靠一股狠勁和機遇,才有了今天的基業(yè)。
而林泰發(fā)家的時候,正好是上世紀(jì)九十年代末,正好趕上國家開放,各行各業(yè)一片魚龍混雜。
借著開放的東風(fēng),他趁勢而起,短短幾年時間成為了金融大鱷。
除了天賜良機之外,林泰自身的眼光、手段還有心性都是一等一的高明。
而且陳勝記得看電影的時候,有這么一段劇情。
童濤說曾經(jīng)起訴過林泰三次,第一次證據(jù)不足敗訴。
第二次開庭在即原告突然撤訴。
第三次庭審當(dāng)天證人當(dāng)場翻供,翻供未果,第二天直接冒出一個替罪羊!
和這樣一個玩弄法律的人談判,就像高空走鋼絲,稍有不慎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看著笑容可掬的林泰,陳勝也笑了:
“林總,相見您一面真不容易??!”
“怎么會呢?你看,咱們這不就見面了嗎?”
林泰坐回了自己的老板椅,伸手指了指桌子對面的椅子。
“請坐?!?p> “謝謝。”
說著,陳勝沒有坐在林泰對面,而是徑自走向了旁邊的會客沙發(fā),坐了下來。
看著陳勝坐到了沙發(fā)上,林泰頓了一下,開口問道:“吳先生,想談什么?”
“咦?不是林總您想找我談事情嗎?怎么反過來問我了?”
陳勝面露疑惑的問道。
見自己的兩次試探,陳勝都沒有入套,林泰也懶得啰嗦。
對方的資料,自家秘書已經(jīng)查的清清楚楚。
吳廣,今年24歲,正大律所四級律師,從小在福利院長大,沒有親人,也沒有親近的朋友。最近也沒有接觸什么可疑人員,基本可以斷定背后并沒有人指示。
林泰臉色一變,收起了好好先生的姿態(tài),大佬氣場全開,聲音低沉的問道:
“好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紙條上寫的是什么意思?你從哪知道的?”
明明對方還是那個人,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像是面對上位者一樣。
就像是壞人面對警察,學(xué)生面對老師一樣。
一下子,陳勝身上的壓力陡增。
山中野狐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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