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白秋辭一直待在宅院里,觀察的豆子的狀態(tài),見他表面上似乎沒什么不對勁后,只是有些郁郁不樂的樣子,便告訴他“你可以出門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p> 于是豆子便出門和其他小朋友玩去了,在那之后,豆子便經(jīng)常出門玩,人也變得樂觀開朗了不少。
他也會想要邀請小朋友一起來玩,于是就會去征求白秋辭的同意,可這事白秋辭也做不了主,于是就去問子衿。
子衿道“你決定就好?!?p> 在那之后,豆子有時也會在經(jīng)過白秋辭和子衿的同意之后,帶著他的小朋友一起來這里玩。
“這樣沒關(guān)系么?”白秋辭看著小朋友撒歡,忍不住問子衿。
“沒關(guān)系。”子衿說“我說了,你決定就行。他們喜歡玩就玩,就算把這里拆了也沒關(guān)系,我們可以再換一處宅院住。”
白秋辭:“……”
豆子有了小伙伴了,這倒顯得白秋辭孤苦伶仃,特別是子衿也有事需要出去一趟的時候,這種感覺能加明顯。
于是白秋辭便帶著魚食蹲到了錦鯉池便去喂魚了。
一開始魚還有些認生,白秋辭也不太會喂。還是路過的廚子教他怎么取得魚兒的信任的,這位廚子不常在宅院里,只有吃飯的時候會來一趟,路過白秋辭這邊時,便會在白秋辭看過來的時候露出標(biāo)準(zhǔn)的八顆牙齒微笑,一來二回便和這位廚子熟了。
起初白秋辭按照廚子大叔說的,將魚食撒出去,后來魚和他混熟了,見白秋辭過來就會主動游過去,擁在白秋辭面前,張大它們的嘴巴。
白秋辭便蹲在它們面前,慢慢的撒魚食,后來他又覺得,這樣效率太慢,于是他抓了一把魚食,對準(zhǔn)魚兒張大的那張嘴,順著倒了進去。
結(jié)果一個不小心,那被白秋辭喂到圓滾滾的魚兒便翻了白肚皮,睜著眼睛,死的好冤。
好好的九條錦鯉被白秋辭噎死了一條,變成了八條。
中午子衿回來的時候,白秋辭便去主動認錯,坦白了這件事。
子衿道“沒關(guān)系,到時候我再差人送幾條來就是了?!?p> “真的非常抱歉!”
午飯時,白秋辭見餐桌上端上來一盤色香味俱全的魚,他指著這魚,看向笑臉相迎的廚子大叔。
“這魚……”
“這魚名為糖醋鯉魚?!?p> “敢問鯉是?”
“錦鯉的鯉?!?p> “……”
子衿笑了聲。
白秋辭還是覺得良心過不去,帶著自己的錢袋,出門去一趟集市,找了個買金魚的小販。
他虛心請教了小販如何飼養(yǎng)魚,然后在眾多五花八門的漂亮魚兒中,挑選了一條最小的金魚高高興興的拎在手里。
小販滿臉笑容的對他說“歡迎下次再來”待到白秋辭走遠后,小販罵罵咧咧的捏了捏手里那幾粒小的可憐的碎銀子。
路過首飾攤子的時候,白秋辭挑了一支看上去不錯的簪子,打算送給子衿,畢竟人家待自己極好,總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然后又順道帶了些小甜點,打算給豆子,沿路又打聽了幾家客棧每日客房租金多少。
正準(zhǔn)備打道回府的時候,前路有人群驚起,在一處宅院前圍成半圓。
白秋辭望了一眼,見一個穿著雍容華貴挺著大肚子的富商模樣的人一臉怒氣,將一個道人模樣的人踹了出來,嘴里罵著臟話。
圍觀群眾不少,對著躺在地上的道人指指點點。
“麻煩問一下,這是什么回事?”白秋辭隨便找了一個人問。
“這事說來話長,我就給你長話短說吧!”那小哥很是熱心,他道“半個月前,這位富商包下了一座酒樓,邀請了各路富商,參加宴會,宴會內(nèi)容是什么呢?為什么辦宴會呢?這位富商新娶的小妾懷了!”
白秋辭張了張嘴,正想問什么,那小哥打斷他“你想問,這和現(xiàn)在這情況有什么關(guān)系對不對?”
白秋辭微笑:“對的?!?p> “我跟你講,這位富商,自從娶妻納妾以來,沒有一位懷過。”小哥湊近白秋辭耳邊,神秘兮兮的道“偏偏這位新娶來的小妾卻懷了,而且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有三個月啦!這不,富商高興壞了,就舉辦了一場宴會,不僅邀請的各路商人有份,連周邊住著的百姓也有份,這可是真實造福人民了啊!”
“可偏偏!”小哥頓了一下,似乎在制造那所謂神秘感的氣氛“偏偏有個吃閑飯的破爛道長在人家宴會上說,這小妾肚子里面沒有孩子,那是邪祟作祟!要及時處理掉,不然小妾的命都保不下!”
白秋辭適當(dāng)?shù)穆冻鲆苫蟮谋砬椤?p> “結(jié)果把富商氣的,當(dāng)場把這道人轟出去。這事不出十來天的樣子,富商家的小妾就出問題了,一直喊疼,叫了大夫也看不出什么毛病來。富商急的呀!就去找道士,道士一陣做法,結(jié)果還是一點用都沒有,這都不知道找過多少道士了,喏!又踹出來一個!”
“哦!多謝告知!”
“不用客氣!”
那富商氣的臉上橫肉亂顫,指著地上的道長怒罵著“臭道士!你懂個屁!你什么都不懂還裝神弄鬼,回你娘肚子里面重造吧!就知道騙錢!我夫人肚子挺得好好的,你他娘的告訴我里面根本沒孩子!我呸!臭道士!你眼瞎??!”
那道人也不服氣,呸了一聲“我不懂?!你就懂?!一身銅臭氣你以為誰都和一樣鉆錢眼里了???就你那點錢,老子不稀罕,這破事,誰愛管誰管,你老婆就算被那邪祟害死了都不關(guān)我的事!”
富商哼了一聲“我今天就把話撂這了,誰要是能只好我夫人的病,要多少我都給!你就看看是你不行還是我不懂!”
他大喊一聲“有誰?!誰可以?!”
道人冷笑“你做夢去吧!等著你夫人被那邪祟吸干吧!”
“我!”人群中有人舉起手,朗聲應(yīng)著。
眾人回頭,見那人一身白衣,面容俊美五官雅致,好一個矜貴文雅的公子。正是白秋辭,眾人目光懷疑,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畢竟也不怎么愛這樣出風(fēng)頭,更不喜歡被人圍觀。
“你?!”富商也有點懷疑。
“是的?!?p> 道人說“得了吧,富家公子就回家洗洗睡吧,別添亂?!?p> “前輩此言差矣。”白秋辭上前來,老神在在的模樣“不可以貌取人??!先前我聽了一耳朵,這位大人,我覺得您夫人懷孕一事確實存疑,不知可否細聊幾句?”
“沒什么好聊的,我說了,他夫人肚子里壓根沒孩子?!钡廊藬[擺手,拍拍身上的灰塵。
富商臉上遲疑“你當(dāng)真行?”
“不看看怎么知道?”白秋辭道“只有看過了,才能夠確定,我能不能治,你若是連看都不給我看一眼,問你什么都不回答的話,我又不是開了天眼,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若是不能治,我就直接告訴你我不能,又不會要你錢?!?p> “那……請來吧。”富商臉上還是擔(dān)憂,但最終,還是將白秋辭領(lǐng)了進去。
白秋辭跟在富商身后進入宅院,越走越不覺得不對勁,宅院里彌漫這一股淡淡的腥味,特別是西院的方向最重。他微微掩鼻,眉頭一皺。
“大人,您院中妻妾關(guān)系如何?”
“呃……”富商面露難色,有些猶豫。
“哦,我知道了?!卑浊镛o適當(dāng)?shù)闹棺≡掝}“那敢問您夫人近來可做噩夢?”
“噩夢?”富商道“那到?jīng)]有,只是我夫人經(jīng)常喊疼。要說夢的話,前些日子知道懷了的時候,我夫人倒是和我說過,她夢見孩子穿著她準(zhǔn)備的小衣服,還笑嘻嘻的喊娘親。道長,您看這……”
“大人,有句話我得問清楚。如果真的是邪祟作亂,你是保大人,還是保小孩?”白秋辭道,當(dāng)然這句話的真實性不高,畢竟這種情況,他夫人懷身孕的可能性很小,就算真的有,估計也早沒了。
“我……”富商臉上遲疑“道長,當(dāng)真不能兩個都保?”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大人,您宅院里邪氣沖天,我建議您今晚帶著妻妾們換一處宅院?!卑浊镛o望了望天。
“這這這……道長,你莫不是在騙我?我一生沒做什么虧心事,怎么會遇上這種事呢!”富商急了“道長,你再好好看看!”
“看再多也沒用,這里邪氣重,您的妻妾們待在這里時間長了,也是會傷身的,為了您家人的身體考慮,還是換一處住處吧!”白秋辭溫聲勸道“大人,我可否知道一下,您這處宅院,是從何人手里買來的?”
“這宅院啊,我也記不得了?!备簧田@然沒有這個心情閑聊了,他低著頭,踱著步,不安的走來走去,見到路過的侍從總是忍不住想開口叫住他,可猶豫了下,還是閉了嘴。
不多時,一聲嬌柔的聲音遠遠的傳來,那女子細眉微蹙,一副弱柳扶風(fēng)的模樣,身姿裊裊婷婷,挺著一個大肚子,被侍女扶著出來了。
“大人~”看樣子,應(yīng)該就是那位懷有身孕的小妾了。
富商一見來人,趕忙迎上去扶著她,心疼不已“哎呦,柳兒,你怎么自己出來了?”
“人家想老爺了,可老爺忙得很,都沒空來看人家?!绷鴥簨傻蔚蔚牡?。
“我這不是為你找道長看看你的病么,就沒幾個真經(jīng)道長,都是騙錢的?!备簧虘崙嵉馈?p> “那這個呢?”柳兒眼眸一轉(zhuǎn),打量了一下白秋辭,下巴微揚“既然要看,就快些吧!”她雖然懷有身孕,身材卻保持的很好。她轉(zhuǎn)身坐在了椅子上,抬起一只手來放到桌上。
“不必把脈?!卑浊镛o微笑著“您的情況,一眼能看清?!?p> 邪氣騰騰,特別是腹部,像是把什么邪物直接吞入了腹中一般,渾身上下在白秋辭眼中,不是散發(fā)香氣,而是一股腥味。
“哦?這么厲害?”柳兒眉毛微挑,紅唇勾起一抹魅惑的笑來,她手支著下巴,看著白秋辭“道長是怎么一眼看清的?看見什么了,與我說說?”
不得不說,她能坐上這個位置,得到富商的寵愛,不是沒有理由的。
“看見您臉色蒼白,血氣不足?!卑浊镛o道“不知夫人家從何處?”
“本地人?!?p> “是嗎?”白秋辭眼中含笑。
富商道“道長,你不必懷疑,我可以作證,柳兒就是本地人?!?p> 白秋辭繼續(xù)問“您懷有身孕之前,去過哪里,做過何事?”
“去哪?”柳兒手指放在唇邊輕咬“去過大人房里,至于做過什么,道長你確定要我說出來么?”
“……”白秋辭道“不必了?!?p> 白秋辭轉(zhuǎn)頭,對富商道“可否準(zhǔn)備一些小孩子的衣裳,扎幾個小人,在取一些令夫人的頭發(fā)?”
“道長要這些是做什么?”富商不解。
“引鬼出洞。”白秋辭簡單的說“今晚你們要么離開這座宅院,要么不要出房門,聽見任何動靜都不要出來,可以做到嗎?”
“好、好、好的。”富商臉上莫名汗涔涔,他連連點頭“道長,這,可行嗎?你一個人,要不要,回去叫些人來?”
“可行是可行的。”白秋辭想了想,至于要不要回去叫人來,他覺得,還是不麻煩子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