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扭
這件事情后,顧言兮被顧父好一頓罰,顧父說紀時修完全不會水,如果不是因為他自我保護意識到位和求生欲強,根本就撐不了5分鐘。
可顧言兮只覺得自己委屈,又不是她把他推下去的,所以顧言兮覺得她老爸就是偏心紀時修,也就把錯全都怪在了紀時修的身上。
顧言兮還記得前紀時修因為落水導致了結膜充血,鼻腔內、口腔也都充滿血性分泌物,被撈上來時都已經神志意識不清、呼吸不規(guī)則了。
在家被關禁閉受罰的顧言兮不知道的是,紀時修被送往醫(yī)院后就反復發(fā)燒,昏迷了一整周,因為結膜和肺部感染,高燒不退還進了兩次急診室。
這一次,紀時修落水被顧思楠及時救起,但顧言兮還是火急火燎地讓人請了家庭醫(yī)生來及時治療,除了心律不齊、心音低鈍、胸悶、氣短,嗆水外就可能有些受涼,顧言兮才松了口氣。
剛才在抄手游廊,紀時修臉色蒼白,卻還在問她有沒有什么事的模樣,顧言兮在那一刻清楚地感覺到了一種陌生的情緒,很酸,很澀。
顧言兮恍惚間將重生回來這段時間的所以事情和前世的諸多記憶串聯(lián)在一起,有些熟悉又有些難以置信,感覺一切事情的發(fā)展除了她以外還有一個推手。
這種感覺讓顧言兮不得不重新開始審視她對前世今生的一些事情的判斷。
開始,她以為是她的插手改變了事情的發(fā)展走向,可當一件件的事情接踵而至,她才明白這個對她而言的新世界與她的前世視乎毫無瓜葛,可事情的發(fā)展卻冥冥之中將她的前世今生聯(lián)系了起來。
——
離紀時修落水己經過了三天,因為家里的檢修工失察失修才使得柵欄斷裂,顧家因為這件事直接解雇了家里的檢修工。
回到別墅后,紀時修被顧言兮和時晚強硬地扣留在家修養(yǎng),直到顧言兮帶他去了找江允冰做個全檢才放下心讓他回去備考,因為離他中考也只有兩周了。
顧言兮趁著紀時修做檢查的時間順便找她姐要了外公的體檢報告,因為過了這么久了她姐也沒個動靜,雖然她安慰自己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但還是親自看來結果才能安心。
“剛出,做了很詳細各項的檢測,奶奶各項指標都很正常,就爺爺由于年齡的增長導致的身體各個臟器衰弱性的變化以及身體基礎代謝有一定程度的下降,還有就是他這個年齡常見的高血壓,都不是什么大問題,我在家都幫他注意著調理。”
“嗯,那就好?!?p> 顧言兮聽見江允冰的話,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算是放下了,也開始證實她之前的想法。
她的確重生了,但這卻并不是她以前的那個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看似相同,但細微之處卻又不同,似是不同是本源,相似是機緣。
——
回去的路上,顧言兮整個人都很沉默。
紀時修剛做完檢查出來就發(fā)現了她的不對勁,與剛才來時的嘮嘮叨叨完全不同,但他什么也沒問,雖然心里有疑惑,但就算他問了,她這么沉默自然是不會說發(fā)生了什么。
從上車開始,紀時修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可顧言兮卻除了維持一個姿勢發(fā)愣沒有任何的舉動。
紀時修看著坐在他身邊安靜的小丫頭,看起來許是有些事情沒想明白,托腮凝眸,若有所思。
車子一直緩行,顧言兮在車停下來前就已經回過神來了,只是感覺到紀時修盯著自己的視線,有些發(fā)怵和小別扭。
想明白重生這件事情的大bug,顧言兮就覺得現在的紀時修可比之前的紀時修可怕多了。
現在坐在她身邊的紀時修目前不過十五歲,而她好歹都已經是活過一邊的人了,但對他的所作所為她從來沒有看透過。
前世的紀時修給她的感覺就像是隱藏在暗處隨時準備給她一擊的蛇蝎,而現在的紀時修就如同行走在熾陽下主動出擊的虎狼。
顧言兮只覺得,幸好這一世的她從來到新生的時候對紀時修的想法和做法很安全,只不過細想在他來顧家之前的事情的話,那她確實還是有些心虛的。
顧言兮剛才一直在想,如果這里不是單純的前世今生,那么將來會有更多超出她預知的事情發(fā)生,她應該如何避免危險的來臨,可她只是單純地想要活著繼承她爹將來留給她的遺產后開始她自己的小日子。
對她來說其中最危險最無法預判的就是紀時修,自從她回來后,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自己也能感覺得到紀時修和她一樣似乎在刻意拉近兩人的距離,而這正是最可怕的,不是嗎?
如果她想從現在開始推翻之前準備把他拉入自家陣營的預謀,和他保持距離,還來得急嗎,嗚嗚嗚嗚,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狗男人是真的很危險呀。
“小小姐,到家了?!?p> 司機見自家小小姐和時修少爺都還不準備下車,等了大概三分鐘后,還是決定出聲提醒。
“嗯好?!鳖櫻再忭樦@個突然出現的臺階連忙就下,開門關門飛奔進屋一氣呵成。
比她后下車的紀時修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蹙了蹙眉,眼神閃過一抹暗沉,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他有預感,顧言兮在躲他。
——
起初紀時修還抱有期待,可一直到他中考的前一天,顧言兮都沒在主動找過他,也不再送他上學,吃完飯就直接回了她的房間,只要他在書房,她就不會再來,一切似乎回到了他才來顧家的那天。
紀時修想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也不敢去隨意揣測,他怕最后想出來的結果是,她明白了其實她不需要他做她的哥哥,因為他不配。
其實顧言兮這段時間過得可謂是及其別扭,她是想躲著紀時修,可每天只要在家真的是抬頭不見低頭的。
甚至她也想過直接去住校,可這學期馬上就結束了,住校也得下學期了。
最后她是避無可避,尤其在紀時修中考后迎來了漫長的假期。
紀時修的假期第一天,顧言兮直接走向了擺爛模式,來了一招掩耳盜鈴,只要我假裝看不見你,你就看不見我。
“顧小兮,你最近怎么了。”
這一天,顧言兮剛坐上準備逃之夭夭的去學校的車,就被一旁帶有些慍怒的男聲給嚇了一個哆嗦。
顧言兮僵硬地回過頭,發(fā)現正是盯著她反復打量的紀時修,頭皮都有些發(fā)麻。
滿月花白
兮兮始終還是忌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