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驕陽似火,云霧蒸騰!一道道金色的光束如同破入云端的黃金戰(zhàn)槍,直欲將云層搗碎!
謝淵迎著朝陽踏在青石鋪成的山路之中,高低漸次的石階,彎彎曲曲通向云深不知處。
即使一夜未睡,謝淵的身上也不見絲毫疲憊,反而更加神采奕奕!
疾風(fēng)卷過,天柱峰露出山巔,武當(dāng)山如一幅水墨畫卷橫亙在天地之間!
霧,不動聲色地飄蕩,偶爾掛在山間的草亭上,如紗似帳,掩不住一襲詩的意緒,風(fēng)吹過,霧漸行漸遠,隱入天際,天也變得詩意朦朧了。
循著山路,云霧繚繞的紫霄大殿出現(xiàn)在了謝淵的視野之中。
既然要未雨綢繆,以防不遠未來天變之際,星海惡客的來訪,謝淵自然是要與自家?guī)熜稚塘康摹?p> 畢竟,誠如三豐祖師所言,要做古往今來的繼圣之人,遠不是那般容易的。
……
在道教的日常作息中,遵循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老傳統(tǒng),體現(xiàn)著道教順應(yīng)自然的養(yǎng)生之道。
當(dāng)晨曦微露之時,一通急促的鼓聲突然沖破了黑夜的束縛,驚醒了無數(shù)沉睡的美夢,熱鬧了清晨的道觀。
全體道眾聞聲即起,齋沐盥洗,嚴整衣冠,魚貫而出,開始了新一天的功課。
念誦《早壇功課經(jīng)》鼓聲畢磬聲起,小鐘聲隨之應(yīng)和,瞬間把昨夜的混濁之氣,滌蕩得無影無蹤。
在聲似鐘鳴的大磬和清脆的引磬聲中,道眾叩拜,準備開始誦唱經(jīng)道救面裝紫變韻。
主經(jīng)叩齒清音起—《澄清韻》:“琳瑯振響,十方肅清。河海靜默,山岳吞咽。萬靈鎮(zhèn)伏,招集群仙。天無氛穢,地?zé)o妖塵。冥慧洞清,無量玄玄也。”
首句“琳瑯振響,十方肅清”剛一唱完,道士們便迅速收攝心神,一心意吟唱經(jīng)韻。
接著,“河海靜默,山岳吞咽”一句便帶來無窮的遐思:河海豈能平靜?山中怎無煙云?只有置身于浩瀚無垠的太虛之中俯視宇宙之時,才會發(fā)現(xiàn)江河湖海原來沒有任何波濤,崇山峻嶺沒有絲毫煙云。
一切都是那么靜謐,那么清澈,那么美妙。
正是《澄清韻》那開闊、玄妙、高深、純厚的韻味,于不知不覺中使人澄清了思慮,與自然融匯貫通,上升到“致虛極,守靜篤”的難得境界。
當(dāng)韻腔在“無量玄玄也”中慢慢落板時,那種清靜、純真、愉快的心境,已是超凡脫俗乃至出神入化、天人合一的崇高境界。
謝淵立于紫霄宮外,靜靜站立,體悟著彌漫于武當(dāng)群峰之中的莫名道韻。
待到三禮天尊,禮頌三清之后,早課至此圓滿結(jié)束。
接著一名名道童從紫霄大殿之內(nèi)魚貫而出,見自家?guī)熓辶⒂谙路浇允菆?zhí)弟子禮,口稱師叔。
謝淵也自一一作答,看著眼前的一切,謝淵心中越發(fā)堅定起來。
“事在人為,既見君子,云胡不喜!”明悟己道之后,謝淵心中念頭愈發(fā)通達!
“既然未來沒有那般美好,那就改變它!”謝淵心中一定,拾階而上。迎著朝陽的身影好似吞噬了大日之光!
“師弟,怎的今日有興趣來聽早課了?”清霄道長見自家?guī)煹芴と氪蟮畈挥沙雎曊{(diào)侃。
要知道武當(dāng)兩年,自家?guī)煹軓膩矶际亲硇奈涞?,對道教的養(yǎng)生之道不感興趣的。
一旁的云龍見自家?guī)熓宓絹硪彩且桓币娏斯淼臉幼印?p> “難道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云龍心中腹誹不已。
“師兄說笑了,師弟向來晨起做完早課就過來了!”謝淵自顧自于蒲團之上坐下,笑笑說道。
清霄道長搖頭失笑,閉口不言。
“今日此番前來打擾師兄,昨夜祖師托夢,心中不靜,欲來尋師兄解惑!”謝淵靜坐,口出驚人之語。
“嗯?!祖師托夢!師弟莫非是在尋師兄開心?”清霄道長臉色古怪,出聲問道。
“哪里會尋師兄開心,實在是祖師傳道,心有惶恐!”謝淵早已準備好了說辭。
“師弟得祖師托夢,得知不遠未來天地將有大變,星海惡客來,藍星之上數(shù)億眾生十不存一……”謝淵繼續(xù)說出了日后科武星河時代到來地球所發(fā)生的慘狀。
……
“這……師弟所言可是真的?!”饒是以清霄道長的心性,對于謝淵所言未來所發(fā)生的一切都感到震撼難掩,半晌才說出話來。
【……三花聚頂,五氣朝元……武道修行,究其根本,不過三元精氣神之道,精氣完足,自可見神,不見不聞,覺險而避,念動間冥合天地脈絡(luò),千里鎖魂,不過等閑……】見清霄道長還有疑慮,謝淵不由搬出了自家祖師所傳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之法。
“師,師,師叔!這是祖師手書之中未盡之法?”一旁靜坐的云龍,一開始靜靜的聽著自家?guī)熓宕蹬#钡酱丝?,聽得自家?guī)熓蹇谡b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之理,不由的驚叫出聲,對師叔方才之言信了幾分。
呼!——
吸!——
待起伏的胸腔平復(fù)之后,清霄道長靜靜看著眼前一臉凝重的師弟,開口說道:“師弟要師兄如何幫你?”
“善!”謝淵頷首,得自家?guī)熜种约核兄戮秃唵蔚枚嗔恕?p> “道經(jīng)有言:無上道寶,當(dāng)愿眾生,常侍天尊,永脫輪回;無上經(jīng)寶,當(dāng)愿眾生,生生世世,得聞?wù)?;無上師寶,當(dāng)愿眾生,學(xué)最上乘,不落邪見……”
“依祖師訓(xùn)誡,其愿人人學(xué)法,人人自強,人人如龍,方可應(yīng)對未來之大變!”謝淵鄭重道
“哎!師弟所言談何容易!”清霄道長搖頭嘆息。自古門戶之見大于天,即便武當(dāng)廣開道法,天下道門,禪宗那會那么容易答應(yīng)。
“師兄只須將我道門掌教之人聚于武當(dāng)便可,能說動多少便說動多少,其余不來者自是由師弟前去勸說!”謝淵說著,不由輕按雙手,目如烈日炎炎灼心。
“這……好吧,師兄試試!”清霄道長看著自家?guī)煹芤谎圆缓途陀袆邮值募軇?,心中不由暗暗道了句:“莽夫!?p> 繼而也只得點頭答應(yīng)。畢竟如若天下道門聯(lián)合在了一起,難以想象將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清霄道長不由有些期待了起來……
“云龍,你去藏經(jīng)閣中將嚴小姐叫來,其掌國之重器,此事須得她相助才行!”謝淵看著一旁的小師侄吩咐道。
“是,師叔!”云龍連忙起身行禮,接著便大步朝著藏經(jīng)閣的方向走去。
紫霄宮中留下的兩人則繼續(xù)討論起了可能到來的道門掌教。
“師弟要想此事功成還需說服龍虎山上的那位老道士才行了!”清霄道長盤算著各種可能,最終將此事的成敗歸于了龍虎山正一天師一脈。
畢竟龍虎山的地位與武當(dāng)山相差無幾,皆是道門正統(tǒng),龍虎山更是作為天師道之祖師宗壇,具有跨越時代的凝聚力。
只要武當(dāng)與龍虎這兩大道門魁首點頭,其余道門一脈自然不會再說什么。
“如此看來,待到來年師弟去往扶桑一趟,說不得要上龍虎山走一遭了!”謝淵淡淡說道。
“那師弟可要當(dāng)心啊,龍虎山那老家伙可不簡單啊!”清霄道長一臉擔(dān)憂地說道。
“比之師兄如何?”謝淵不由劍眉輕挑。
“差不離,差不離……”清霄道長猶豫了一下,如此說道。
“那便沒事了!”謝淵臉色放松了下來。
“嗯!嗯?!……”清霄道長臉皮一陣抽動,心說師弟你這是看不起我??!要不我拭把拭把拭你?
兩人自謝淵拜入武當(dāng)以來就沒交過手。此時兩人四目相對之下不禁皆是有著意動。
就在這時,云龍也領(lǐng)著嚴元儀來到了紫霄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