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僵持不下,危險的氣機在空中持續(xù)彌漫著。
謝淵則感到以為首的那名“飛天神猿”柳猿飛之外,竟還有一個人的氣機鎖定了自己。只是不知那人隱藏在了何處。
……
吳剛雖然精蟲上腦,但終究對自己的性命格外看重,一尊能夠將一名暗勁好手一拳打死的大高手遠不是自己能夠對付的,唯有許下重諾,請出大圈幫的柳猿飛鎮(zhèn)鎮(zhèn)場子。
只是眼前的這小子好像有些不識好歹,自己一再忍讓竟還是要趕凈殺絕,委實讓一向驕狂自大的他有些火大。
吳剛眼中一陣陣殺機升騰,他能從一個不入流的小混混到達今天這一步,也不是靠得一味忍讓。當即開口怒喝道:“小子,你打死我手下十幾號兄弟,竟還揚言要殺我,老子一再忍讓,你當老子是泥捏的!”吳剛怒不可遏。
“狗東西,自己做的事以為別人不知道嗎?”謝淵面色冷漠,跨步間橫掠三十幾米的距離,轉瞬之間如一道神峰突起,一拳擊出,空氣中響起的氣爆之聲,竟還沒他來的快。
竟是在眾人形成合圍之勢,話語未落之中,率先發(fā)起了攻擊。
莫云燕眼角一陣狂跳,看著眼前的少年,突然暴起之間,好似披著人皮的暴龍一般,展露出一股洪荒猛獸般的氣息,宛若螻蟻翻身之下變作了飛騰九天的真龍。
這樣大反差的反差讓其面皮一陣狂跳,心中駭然不已。
“這樣的程度,你跟老娘說是化勁?!讓老娘幫你擋擋,拿頭擋嗎?!”莫云燕心中將吳剛八輩祖宗都問候了一個遍。
首當其沖的吳剛更是被一股巨大恐懼縈繞心頭,生死存亡之際爆發(fā)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卻也只是微微掙脫了恐懼,身體在強烈的恐懼之中一動也不動,只來得及拼命叫喊:“救我!——”
發(fā)出了一聲好似要被屠宰的牲畜才能發(fā)出凄厲的叫喊。
“豎子,敢爾?!”一直防備的柳猿飛見謝淵突然暴起怒聲喝到,身子一挺,全身爆發(fā)出了連珠炮一般的脆響。如同太古魔猿一般桀驁不馴的狂暴氣息,猛然爆發(fā)。
一棍抬起,從上自下,大劈下來,這一棍大劈,如泰山陡然崩塌,鋼棍劈破空氣,平地一聲雷炸,勁風烏拉烏拉的回旋,任何力量的拳腳都不及這一棍的威勢。
柳猿飛這一擊后發(fā)先至,手中鐵棍直擊謝淵天靈蓋。
“呵!”謝淵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右拳余勢不減直擊吳剛,左臂自下而上作霸王舉鼎之勢擎天而起。
“轟!——”
拳棍相擊,發(fā)出天雷滾滾的聲浪,謝淵腳下一沉,駭人的氣浪席卷四面八方,煙塵滾滾,吹得周圍的人連連后退。
接連后退十米之遠的莫云燕一伙人,滿臉駭然,面面相覷。
“??!——”
一聲慘叫傳來,只見煙塵覆蓋之地三道人影呈三角之勢倒飛而出。
發(fā)出慘叫聲的正是吳剛,此時倒飛的三人之中吳剛倒地不起,右臂撫著凹陷的胸膛,眼中滿是險死還生的慶幸。
柳猿飛右手持著粗大鐵棍駐地,右臂不住顫抖,左手背負在后,虎口開裂滿手鮮血。
另一人手持一把日本武士刀,此時右手手臂不翼而飛,血目赤紅如火,盯著謝淵滿是惡毒,剛才就是這個潛藏在人群中的日本忍者,于千鈞一發(fā)之際救下了吳剛。
“哪里來的過江猛龍!”柳猿飛倒持鐵棍,撐住身體,心中不由駭然。
剛才拳棍交擊之下他只覺一股擎天撼地的無儔巨力襲來,身體不由倒飛而出。
若不是其早已踏入了丹道之境,拿捏住了周身氣血,全身氣血掌握隨心,此時都要口吐鮮血了。
而以其精悍的體魄,虎口開裂,手中鐵棍都險些脫手的情況,竟是剛才在那一擊之下受了不輕的傷。
饒是以其縱橫多年,手握萬人生死的強大心性,此時的心中都不由生出了此人不可力敵之感。
“呵,扶桑武者?!”謝淵自滾滾煙塵中踏步而出,好似閑庭信步一般,雙手之上只留下了兩道紅痕。
天元武道筑基九重天:自煉皮,易筋,鍛骨,換血,洗髓,煉腑,玄關,真罡,融神。都是人族無數(shù)天驕歷經億萬年推演而出,雖說只是筑基之境,但卻也不是此方世界國術發(fā)展短短數(shù)百年可比的。
自謝淵自年少之時,其父定北侯便以精純真氣,各種名貴藥材配以藥浴鍛骨煉體,讓幼時神魂還未合一的謝淵從煉皮一躍而至鍛骨之境。
從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到擁有足以媲美軍中悍將的一身九牛二虎之力就可想而知了。
更何況如今的謝淵早已步入丹了勁,完美掌控了自身氣血,周身肌肉筋骨。
剛才相交一擊之下,那名扶桑忍者顯然也是一名丹勁武者,不然不足以擋下謝淵方才那一拳。
“怎么可能?!”看著謝淵毫發(fā)無損的走出,倒地不起的吳剛心生一股前所未有的絕望,意識到了眼前的這個少年至少也是一名丹勁武者。
“給我打死他!”吳剛好似想起了什么對著身后的小弟說道。
一群小弟反應過來連忙掏出手槍,只是謝淵一路步行,丈量山河萬里,以人心悟天心,自昆侖山巔踏入丹勁之后隱隱之中已經觸及了唐紫塵一般不聞不問,絕險而避的至誠之道的門檻。
不等吳剛話落,腳下禹步發(fā)動,謝淵腳踏七星,如移星換斗般一瞬而至正要開槍的吳濤面前,一手搭在其脖頸之上。
“咔嚓!”一聲,在其不甘悔恨的眼神之中開始了獵殺時刻……
只見謝淵身形如一道閃電一般在人群中縱橫來去,每次出手間都有一人逝去,一眾小弟只能見一道道殘影在自己周圍游蕩,卻不見其人,一眾人如見鬼魅,驚駭欲絕。
不到片刻,三十多人再無生息,槍聲自始至終更是一聲都沒有響過。
“該你們了!”謝淵轉過身對著僅剩的三人說道,一臉平淡,面色若冰,不帶一絲情感,好似那三十多人不是他所手刃的一般。
除了那位見勢不妙就抽身而去的莫大小姐,吳剛所帶來的一眾小弟全部斃命。
謝淵一襲白色運動服除了出現(xiàn)一些褶皺之外,更是一絲未亂。
吳剛眼中一片死灰,自剛才謝淵重創(chuàng)那名扶桑武者余威稍減的一拳之下動彈不得,連爬的力氣都沒有了。
生死間有大恐怖,亦有大機遇,默然不語的柳猿飛知道若自己無法殺死眼前的少年,一身武道將終生難以寸進。
這對于他這樣的武者是不能接受的,心念轉動間柳猿飛已經有了決定。
“呔!——”
“死來!——”
下一刻,柳猿飛雙腿一陣劇烈抖動,力從地起,堅硬的水泥地面被其一腳踩裂,一塊塊水泥碎片四下飛濺,在空氣之中刮出一陣陣破空之聲。
柳猿飛在巨大反震之力下騰空而起,手中的鐵棍一下?lián)P起,被雙手緊緊握住,在空中的的身體如同充血一般漲大了一圈,臉上呈現(xiàn)紫紅之色,雙目血紅充絲,臉色異??植?。
柳猿飛于生死存亡之際爆發(fā)出了全所未有的力量,全身筋骨轟鳴,一棍朝天,對著謝淵當頭罩下。
勃然大力帶動之下,周圍的空氣都不由發(fā)出一陣陣哀鳴,強烈的勁風吹得謝淵的衣袍獵獵作響,棒未至而勢先到,一棒之下如同金猴奮起千鈞棒,玉宇澄清萬里埃。
“好!好!好!”
一棒之下,謝淵的眼中似乎出現(xiàn)了一只暴戾無比的魔猿,一棒之下將天宇一棒打翻,地覆天翻。
連贊三聲之后,謝淵沉膝坐胯,一身實力再無保留,功達氣血烘爐所帶來的無儔巨力猛然爆發(fā)。
一道烘爐虛影在其頭頂浮現(xiàn),好似要化作實質一般,空氣中都蕩起了一層層波紋,堅硬的水泥地面轟然間下陷了六寸之深,全身筋骨發(fā)出連珠炮一般的脆響。
習練至圓滿程度的撼山拳自下而上,沖天而起,白玉般的五指捏合,好似擒日在手,一臂上舉,天地失色!
一條筆直的手臂豎起,如同擎天白玉柱,橫立于天地之間。
謝淵練至圓滿的撼山拳去招存意,一拳自下而上擊出,竟給柳猿飛生出了乾坤倒轉,天翻地覆的感覺。
只覺在這一拳之下,猶如蒼天在上,天帝按璽,直要將那漫天神佛都要打落云間!
“轟!——”
拳棍交加,煙塵四起,好似一團蘑菇云在原地炸開……
“??!——”一聲凄厲慘叫聲自高空之上傳來。
拳棍交擊間,柳猿飛那口粗大鐵棍一下斷成了兩節(jié),其緊握的雙臂都爆成了一團血霧,而其身體則被一股無儔巨力打上了數(shù)十米高空,七竅流血,一雙眼睛都險些被打出眼眶,人未落地便已然沒有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