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天南不愧是半步踏入淬元五重境的修士,單單是那接近五重境的元氣威壓,就已經(jīng)讓人感到呼吸不暢。姜寧與他有接近兩個小境界的差距,實力相差太大,硬碰肯定不行。他唯一的機(jī)會,就是閃擊,而且還要在對方?jīng)]有防備的情況下,一擊制敵。
“小子,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拳頭硬!”李天南冷言道。
“呼”得一聲,姜寧幾乎沒有任何反應(yīng),李天南的拳頭就已經(jīng)到了身前。“碰”得一聲,他雖然極速后退,依然沒有躲開這一拳。這一拳的力道,直接將他震飛一丈開外。
“快,實在是太快了!”姜寧暗自心驚道。
李天南這一拳的速度,讓他連拿出匕首的時間都沒有。不得不說,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技巧都變得很可笑。
“小子,這只是第一拳,受不了,就乖乖磕頭吧!”李天南站在遠(yuǎn)處,冷冷的笑道。
然后,只見他右手緊握,調(diào)動周身元力,又是一拳,飛速向姜寧擊去。姜寧自知這一拳無論如何是避不開了,一瞬間,他的腦海中閃過了數(shù)個應(yīng)對之法。
忽然,一個身影擋在了他的面前,那身影抬手間便將李天南擋了回去。
“師父!”姜寧驚喜道。
若非陸羽及時趕到,他此刻當(dāng)真是兇多吉少。他心中暗道:“僥幸,好在等到了師父歸來?!?p> 陸羽似乎有些生氣,撇了眼姜寧,道:“說了不要招惹是非,這才片刻間,怎么就生出這么大的亂子?若非為師及時趕到,你此刻非要栽在那混小子手中不可!”
姜寧一陣臉紅,心中略有委屈地道:“師父,是這幾人挑釁在前,弟子再三忍讓,但這幾人太過蠻橫,他們還要弟子磕頭認(rèn)錯,弟子怎能咽下這口氣?!?p> 陸羽聽他此言,大概也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倒也不再追問。試想,他自己的弟子要給別人磕頭,那也得自己允許才行。這口窩囊氣別說是姜寧,就算是他自己,也無法咽下了。
陸羽怒視著李天南,道:“李天南,你平日里驕橫也就罷了,現(xiàn)在竟然欺負(fù)到我暮云峰頭上了,還拿我弟子開頭,未免有些太過了?!?p> 李天南從方才那一拳的交手中,就已經(jīng)感覺到陸羽的氣息在他之上。只是,他自持是里峰核心弟子,一向沒將這些外峰弟子放在眼里,更何況他師父齊長老乃是聚靈初期的老祖。聚靈初期是何等的存在,整個宗門也不過寥寥數(shù)人,而這暮云峰的宋長老不過是淬元九重境,他可不會正眼看待這些外峰弟子。
李天南裝作一副有理的樣子,道:“陸師兄,你這弟子以下犯上,對我這個長輩出言不敬,我不過是出手教訓(xùn)一番罷了?!?p> 陸羽冷聲道:“只是出手教訓(xùn)下,就要危及我弟子的性命,李師弟未免下手太狠了些吧?”
李天南惱怒道:“狠?你的好徒弟斷了我?guī)煹艿囊粭l胳膊,這筆帳又該怎么算呢?”
姜寧聞言,頓時大怒,同樣怒視著李天南,厲聲道:“你那位師弟要殺我,我若不還手,難道要站著等死嗎?”
“閉嘴!”李天南瞪著他,兇道:“這里是長輩們在說話,哪里輪到你這個晚輩插嘴了?”
“你們誣陷我,我當(dāng)然要為自己辯論幾句了,這事情的來龍去脈,在場的眾位師兄師叔們也都看到了,誰先挑釁,誰理虧,大家可都看在眼里,容不得你狡辯!”
“臭小子,你是在找死!”李天南氣得渾身骨骼嘎嘣作響。
“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說不贏就開始跳了,‘狗急跳墻了’不是?”姜寧嘟囔道。
“你!”李天南雙目怒睜,眼看就要再次出手。就在這時,陸羽抬手打斷姜寧,叱道:“好了,你先退下!”
李天南強(qiáng)忍下怨氣,咬牙道:“陸師兄,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為難這小家伙。只需要他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然后再自斬一臂,今日這事也就罷了?!?p> 陸羽雙眼瞇成一條縫,搖搖頭嘆道:“李師弟這個要求有些過了,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抬頭不見低頭見。這樣吧,我這里有些恢復(fù)元氣的丹藥,如果李師弟不嫌棄,就請收下,此事我們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p> 李天南輕蔑一笑,正視著陸羽,反問道:“這么說,陸師兄是不答應(yīng)我的條件了?”
陸羽應(yīng)道:“非是陸某不答應(yīng),實在是李師弟的要求太過了些。這姜寧是我的弟子,他今日若在此磕頭認(rèn)錯,那丟的不僅僅是他的面子,也是我陸某的面子,陸某今后想必也無法在宗門立足了,此事陸某是絕對不會答應(yīng)的。”
李天南嘿嘿笑道:“好好好,區(qū)區(qū)一個暮云峰,不過是座外峰罷了,竟然不將我天絕峰放在眼里,今日我就領(lǐng)教領(lǐng)教陸師兄的神通了。”
陸羽長嘆一聲,道:“師弟這帽子未免扣的有些太大了,你既如此咄咄逼人,也怪不得陸某要出手討教一番了?!?p> 只見陸羽大袖一拂,一柄長劍驀然出現(xiàn)在他手中。陸羽輕輕一抖,長劍頓有光華泛起,一股冷意直透人心。兩人之間頓生寒氣,其他人很默契般的都退到了十丈開外,只留下那劍拔弩張的二人在場中。
李天南道了聲“好”,然后一拳飛速向陸羽擊去,“今日便領(lǐng)教領(lǐng)教你這丹藥一途的威力!”
“恭敬不如從命!”
陸羽絲毫不懼,但見他飛身而起,長劍迎擊而上。頓時,那場中卷起的兩股強(qiáng)大氣流如海嘯般撞擊在一起。這動靜早就驚動了更遠(yuǎn)一些的羽化宗的弟子,他們紛紛向此處看來。只不過,此時各大主峰長老尚未趕到,這些年輕的弟子們多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并不想上前調(diào)解。
片刻間,兩人已經(jīng)交鋒了十幾招,而那李天南已經(jīng)明顯是處于下風(fēng)。陸羽本就高大半個境界,戰(zhàn)勝他只是遲早的事情。如果沒什么意外,不出三十招,他必將敗給陸羽。
“李師弟,此時收手還來得及,否則的話,別怪陸某劍下無情了!”陸羽一面躲避他的攻擊,一面勸道。
李天南心中早就窩氣,被陸羽這么一頓數(shù)落,更加暴怒道:“陸羽,少他娘的廢話,今日定讓你付出代價?!?p> 只見,那陸羽故意漏了一個破綻,引誘李天南攻去。那李天南哪里肯放過這等時機(jī),想也不想的一拳就打了過去。哪知,那陸羽忽然身子一矮,從他腳下閃電劃過,然后身子一躍,一劍向他背部斬去。
這一招引蛇入洞,著實是出乎李天南的意料。死亡的氣息瞬間籠罩住李天南的心神,他臉上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絕望之情。
那旁邊觀戰(zhàn)的眾人,此刻也是為李天南捏了一把汗,此劍若是落下,那李天南怕即便不會一命嗚呼,也要半身殘廢了。
就在此時,一道長虹平空飛入,擊中陸羽那全力一擊的長劍,同時也硬將激斗中的李天南和陸羽分開。
“好了,看在楚某的面子上,此事就到此為止吧!”一個冷淡的聲音從遠(yuǎn)處飄來。這聲音似乎有一種魔力,讓人不寒而栗。
只見那遠(yuǎn)處高空中立了一人,端得是英俊瀟灑。他面如刀削,劍眉星目,一身碧綠長袍迎風(fēng)招展,冷冷地看向腳下眾人。及腰長發(fā)束立披肩,一雙清冷的眸子,隱隱有淡藍(lán)色的寒光射出。
“楚師兄,那是楚師兄!”
“那可是宗門這一代最杰出的天驕之一啊!”
“據(jù)說楚師兄已經(jīng)七重巔峰境界了,那恐怕是長老以下無敵的存在了。”
“也不盡然啊,天星峰的廖師兄似乎也不在楚師兄之下,真想看這兩人比試一場?。 ?p> ……
眾人的議論聲此起彼伏,那些宗門天驕每次出現(xiàn),都是耀眼奪目,難免會引起一些騷動。
那碧綠男子正是天云峰的大弟子,也即師從林長老的楚鏡樓。楚鏡樓年方十九,就已經(jīng)到了淬元七重的境界,足可以媲美宗門史上那些最杰出的天才們。正是因為座下有楚鏡樓這樣的天驕弟子,那天云峰的林長老在宗門內(nèi)的地位才會步步高升,如今是僅次于天星峰古長老的存在了。
三座里峰的主持長老,是羽化宗絕對的核心人物。宗門內(nèi)的大小事務(wù),雖是由六座外峰和三座里峰長老共同商議決定。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那就是個過場,真正做決定的就是里峰的三位長老。
據(jù)說古長老座下的廖春風(fēng),也是這一代少年中最杰出的天驕之一,他的修為恐怕也不落后于楚鏡樓。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廖春風(fēng)和楚鏡樓二人,經(jīng)常被宗門內(nèi)拿來對比。
宗門內(nèi)的弟子,無不以這兩位天驕師兄為榜樣。比修行速度,自然是比不上了,但是能攀上他們,那也是一份榮耀。當(dāng)然,那也是眾多女弟子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而楚鏡樓,這個面容英俊,但卻異常冰冷的天驕弟子,也將是這次宗門小比冠軍的有力競爭者。若非宗門小比這等重要場合,平時很難見到此人。
“楚師兄!”陸羽和李天南齊聲驚道。
楚鏡樓既然發(fā)話了,他們兩人也不得不從,那可是他們得罪不起的存在。況且,陸羽本身也不想和李天南糾纏,有楚鏡樓出面調(diào)和,這當(dāng)然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
這李天南即便還有怨氣,此時也不好發(fā)作。只能悶哼一聲,同他那些師弟一起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