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哪來那么大臉
程始一聽就知道,顧朗雖然罪名說的大--私設刑堂,可是卻沒準備深究。
可是聽這意思,自己的阿母也要吃點苦頭。
“還請文將軍恕罪,阿母心急,口不擇言,還望將軍念她老邁糊涂,饒了她這次?!?p> 顧朗冷聲道:“程老夫人,你還想抓我嗎?”
程母也知道自己這次是碰到了鐵板,這人自己的兒子得罪不起。
連忙哭著求饒:“世孫殿下啊,我一時糊涂,昏了頭了,饒了我吧!”
一邊哭還一邊拉扯著程始的袖子,想要讓自己的大兒子給自己求求情。
程始面色猶豫,但還是沒有出聲。
這個事情可大可小,雖然母親一直說讓自己抓顧朗,可自己哪來的膽子去抓,所以這個事情不過是口頭說說而已,還能嚴重到哪去。
讓文將軍嚇嚇阿母也是好的。
省的她以后還那么招搖。
顧朗自然不會為難一個老太太,只是也得讓她吃點苦。
“那你說說,董倉管該不該被抓?”
程母當然是關心弟弟的,但這有個前提,就是她自己要過的好。
此時哭天抹淚,坐在地上,捶著大腿,“我幺弟偷換軍械,害了無數(shù)將士性命,罪大惡極,這都是他咎由自取,就該被發(fā)配,就該被流放,我已知錯了,還請世孫殿下原諒啊~~”
顧朗挑了挑眉,冷聲說道:“你可知私設公堂乃是大罪,囚禁王爺世孫更是要株連九族?”
程母頓時被嚇得連哭聲都停了,一聲都不敢出,面色蒼白,只是一個勁的抓著自家大郎的衣袍。
可程始是什么人,此時一聽就知道顧朗是在嚇唬程母。
“文將軍,家母也是一時糊涂,口不擇言,暈了頭,婦人無知,徒逞口舌之勇,還望文將軍恕罪?!?p> 程始躬身說道。
“程將軍這話就不對了,犯了錯就要受罰,此乃天經(jīng)地義之事,豈能因年老糊涂就免于責罰?!?p> “家母年事已高,還望文將軍從輕發(fā)落?!?p> 顧朗假裝思索片刻,說道:“在下聽聞程將軍一家以前乃是務農(nóng)為生,骨子里自是不會缺了莊稼人的老實質樸?!?p> “這樣吧,就罰程老夫人到鄉(xiāng)下務農(nóng)一月,若是不知悔改,就在鄉(xiāng)下待著吧?!?p> 程始一聽,這個處罰可以說就是沒有處罰,到了鄉(xiāng)下,那些莊丁還能讓老夫人動手干活不成,只是要在鄉(xiāng)下待上一月。
程母聽到要讓她到鄉(xiāng)下待上一月,滿臉的不情愿,一臉希翼的看著兒子,就算只是待一月,她也不想再到鄉(xiāng)下去了。
鄉(xiāng)下就是吃苦,不論干不干活。
程始只當沒看到自己阿母的眼神,點點頭說道:“那就依文將軍所言?!?p> 他回來之后見母親所作所為越發(fā)離譜了,可他身為兒子,也沒法說什么,只能盡力順著阿母的喜好糾正。
可終究見效慢,現(xiàn)在借著文將軍的威風,讓母親到鄉(xiāng)下去想一想也好。
兩人一唱一和,就將程母的處罰定了下來。
程母自知理虧,雖然不情愿去鄉(xiāng)下,也不敢再出言反駁,左右不過一個月,全當回老家串門了。
隨后,顧朗的目光轉向了葛氏,開胃菜結束,是時候處理葛氏這個正餐了。
葛氏原本就是要被休的,只看葛老太公來的那么快,就知道這個事在蕭元漪回來的時候就定了。
可是自己作的被休,毫發(fā)無傷的回家,也不能說是毫發(fā)無傷,最起碼還挨了蕭元漪和葛老太公一人一巴掌。
和被人強迫被休,凈身出戶。
那可是兩回事啊。
“你可知罪!”
葛氏瞬間有些慌張,可也沒多怕。
沒看這個什么文將軍說的君姑那么嚴重,又是設刑堂,又是株連九族的,最后還不只是到鄉(xiāng)下呆一個月。
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還能比君姑還嚴重不成。
裝模作樣的連忙跪倒在地:“民婦知罪,民婦甘愿受罰,陪君姑到鄉(xiāng)下莊子種地!”
她覺得自己這么說已經(jīng)足夠誠懇認罪了。
絕對可以成為典范。
這葛氏的小聰明還不少,可惜了,用心不正。
“剛剛是誰說我是臭小子,說我放肆撒野的?”顧朗緩緩的說道,語氣冰冷。
“是民婦失言,還請世孫殿下原諒?!?p> 葛氏急忙行禮,承認過錯。
她現(xiàn)在還沒覺得有什么問題,不過是流程而已,沒看一開始也說的君姑非常嚴重嗎。
老老實實承認錯誤,絕不會錯。
顧朗:“你是不是以為你好好認錯就沒事了?”
“張嘴!”
葛氏一時愣在了原地,沒明白怎么突然就要張嘴。
程始也看向葛氏,他自是明白自己這個二娣婦是個什么樣子,從小任性妄為,囂張跋扈,看不得別人比她過的好。
要不是她拿什么老神仙做借口,阿母怎會非要將嫋嫋留在家里。
留在家里也就罷了,還對嫋嫋如此虐待,不好好教養(yǎng),實在可惡至極。
當下出言道:“還不趕緊張嘴!”
兩個男人已經(jīng)聯(lián)合在一起,要整治下家里這些不省心的婦人。
葛氏是個極好面子的,從小得到葛老太公的偏愛,嫁與程家老二,也是本性不改,什么都要自己得到最好的,才是對的。
這時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掌嘴,她是抹不開這個臉的,同時屈辱之下,她的腦子轉的快了起來。
立刻發(fā)現(xiàn)了不同尋常的地方。
對著程始怒目而視:“好啊,我道怎么對我不依不饒,婿伯你竟然聯(lián)合外人欺辱與我,我真是瞎了眼了,才會嫁入程家,以致今天受次羞辱。
你也不想想,要是沒有我葛家,程家哪來的今天!”
葛氏站起身來,指著顧朗,歇斯底里的喊道:“你們一個兩個的合起伙來欺負我,欺負我夫君身有殘疾,欺負我葛家式微,
你們是何居心!”
啪!
一記響亮的巴掌打在葛氏的臉上。
顧朗摸著手掌,出了一口惡氣,心中稍稍暢快。
這是他盡力控制了,但還是沒控制住打這個惡婦一巴掌的沖動。
好在顧朗已經(jīng)可以精準的控制自身的力量。
否則還真可能一巴掌就扇死她。
葛氏摸著被打得臉,一臉的錯愕,半晌才反應過來,憤怒的指著顧朗尖聲道:“你......你竟然敢打我!”
顧朗也不和她廢話,甩手就是一巴掌。
“還是對稱些,看起來更順眼?!?p> 打了這兩巴掌,顧朗的惡氣稍稍緩解。
之前一定要狠狠處置葛氏的心思也淡了。
一個婦人而已。
一旦沒人給她撐腰,她立刻就完了。
還是留給程少商,讓她也出出氣。
被欺負了這么多年,卻沒親手報復一下,心里也會不痛快吧。
“我這就是告訴你,就你這一介婦人,還需要我和程將軍聯(lián)手對付你?
哪來這么大臉!
我就是打你這兩巴掌,你又能如何?”
顧朗這兩巴掌,徹底擊碎了她一直苦苦追尋的顏面,后面的話更是將她的臉面按在地上摩擦。
這么多年她明里暗里的使壞,故意想要將程少商養(yǎng)成廢物,霸占主屋,就是為了自己能成為這程家,過得最好的人。
可這兩巴掌,將她一切的想法都擊的粉碎。
沒人撐腰,她什么也干不了。
捂著高高腫起的臉頰,葛氏嗓音有些沙啞,指著屋里的眾人:“好好,你們就欺負我是吧,好,給我等著?!?p> 顧朗的眼光掃來。
葛氏立刻嚇得閉了嘴。
狠狠地瞅了一眼,轉身跑出了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