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鑾殿內(nèi),韓離俯身貼近凌兆羽的耳朵說道“王妃她,還跪在寢宮殿外”
三個時辰了,她竟還跪在那里,案上的燭火已經(jīng)燃去了大半,奏折被他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回,他握緊手中的那塊玉佩,聲音中透露著煩悶“讓她進來吧”
流夏揉著已經(jīng)跪的麻木的膝蓋,緩緩步入殿內(nèi)。
韓離已經(jīng)退了出去,偌大的寢宮只剩凌兆羽和流夏兩人,這還是成親以來,流夏第一次來凌兆羽的寢宮,凌兆羽斜倚在榻上,示意流夏過去,許是跪的太久流夏的腿在走動時竟不自覺的有些發(fā)抖。凌兆羽身子往后挪了挪,讓流夏坐在了他旁邊,他只是看著流夏,沒有說話。
流夏被他盯得有些心虛,但還是對上他的眼睛,真切的說道“王爺,那人并不是什么刺客,他是我的師父,他并不是想行刺王爺,他只是受我之約前來赴約,并無想謀害王爺之意,一切皆因我思慮不周,才造成了如今的誤會,臣妾愿意接受懲罰,還請王爺放了師父吧。”
凌兆羽環(huán)抱著雙臂,他看著流夏滿臉擔(dān)憂的模樣心里沒來由的升起一團怒氣,他質(zhì)問著流夏“你難道不知他是凌兆旻的幕僚嗎?他深夜闖我王府,傷我侍衛(wèi),還差點傷了本王,你覺得這只是個誤會?”
他的眼睛因為憤怒而染上了細細的血絲,他逼近流夏,那種強烈的壓迫感壓的流夏快喘不過氣來,突然,他雙手緊緊的扣在流夏的肩膀上,把流夏推倒在了床上,然后俯身壓了上去。他眼睛充血的看著流夏,扣在流夏肩膀上的手指似乎快穿透了流夏的肩膀,他眸中的憤怒染上了七分的悲傷“還是你本就希望他殺了本王,這樣你們就可以雙宿雙飛了是嗎?”還好今日他回來了,不然他怎會撞見暮巖,又怎會知道暮巖在他的王府內(nèi)和他的王妃幽會,還真當(dāng)他這個王爺不存在嗎?
流夏被凌兆羽眼底的悲傷嚇到了,肩膀上傳來的疼痛她已感受不到了,她只覺得心里悶悶的很難受,她看著這樣的凌兆羽突然就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是啊,她確實想殺了他,可是….可是….
凌兆羽看著身下無話可說的流夏,一副被他說中心思的慌亂模樣,難道她就真的那么愛暮巖嗎?那他就偏不讓她得逞,他俯身狠狠的親吻著流夏,瘋狂的褪去她的衣服,他想要占有她,哪怕只是身體。
流夏渾身忍不住戰(zhàn)栗起來,她又想起了在沁湖邊的那晚,她憤怒的伸手一巴掌打在毫無防備的凌兆羽的臉上,凌兆羽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向流夏紅紅的雙眼以及…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他的手不自覺的輕輕撫上流夏的小腹,許久,他像是仍舊沒有緩過神來一般喃喃的問道“這是誰的孩子?”,沁湖那晚后,他明明是賜了避子湯的,怎么會,不可能是他的孩子….
流夏倔強的別過臉去不肯說話,她拉過旁邊的衣服蓋上腹部。
過了好一會,凌兆羽拉過被子蓋住流夏,然后穿好衣服出門和韓離說了什么。
不一會,就來了一個御醫(yī),御醫(yī)把完脈后,跪在地上連連報喜“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王妃懷了王嗣了。”
凌兆羽的身影極其微弱的顫抖了一下,他雙手緊握,緊張的問道“幾個月了?”
御醫(yī)道“看脈象應(yīng)有五月余,只是胎兒脈息有一些微弱,王妃近日莫要操勞,小心調(diào)養(yǎng)才是?!?p> 凌兆羽似乎松了一口氣,他擺擺手道“行了,你先下去吧?!?p> “是,屬下告退”御醫(yī)退了出去,寢殿里又只剩下他們。
凌兆羽仍舊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流夏的小腹,五月余,難道真的是沁湖邊那次,這個孩子可真是命大啊,他看著流夏的側(cè)臉,輕輕問道“你應(yīng)該早就知道了吧,為何不告知本王?”
流夏依舊是沒有看凌兆羽,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帶著一絲懇求道“看在他也是你的孩子的份上,讓我生下他吧。”
凌兆羽目光一沉,原來她以為他會不要這個孩子,所以才不肯告知他?她是想要瞞著他偷偷生下來嗎?凌兆羽沒有說話,只是躺下來從后面輕輕的擁著流夏。
流夏被他這樣環(huán)抱了很久,他抱的很溫柔,流夏竟然有些貪戀他的懷抱了,又過了很久,流夏輕輕開口,她知道他沒睡著“我從未想過離開王爺,以前不會,以后也不會。師父他從不問政事,他來嘉寧不過是為了尋我罷了,如今,他知我平安,便也可以放心的離開嘉寧了?!绷枵子鸩豢戏拍簬r不過是因為她罷了,他那么自尊心強的人,自然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哪怕那個人是她的師父有所牽連,什么凌兆旻的幕僚,不過是冠冕堂皇的借口罷了。
凌兆羽把臉埋在流夏的秀發(fā)間,貪婪的嗅著她的發(fā)香,她說她從未想過離開他,她說她跟暮巖只有師徒之情,她說的這些不過是想讓他放了暮巖罷了。他想不管怎樣,她只要在他身邊便好。他岔開了話題問道“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流夏一時間竟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她輕輕的撫摸著小腹,溫柔的說道“男孩女孩我都喜歡,我只想要它平平安安的,永遠不要卷入王室的斗爭之中?!?p> 凌兆羽抱著流夏的手又收緊了幾分“放心,本王會護你們周全?!?p> 流夏竟然因著他這句話有些動容,她不知道他話中的真假,她怕信了他之后又會萬劫不復(fù),他對她應(yīng)該只是占有吧,畢竟他愛的是仱綰柔,流夏輕輕的點頭回了一個“嗯”字后便沒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凌兆羽聽著流夏緩慢而均勻的呼吸聲,他想她應(yīng)該睡著了,便緩緩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