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綰閣內(nèi),仱綰柔面容憔悴的坐在梳妝臺前,她昨夜一夜未睡,侍女筱莜的話讓她如墜冰窟“王爺和王妃在沁湖邊纏綿悱惻….”筱莜昨日跟著王爺出去后,便看到王爺來到了沁湖,并且和王妃…,身為奴婢,她不敢窺探主子,所以她趕忙跑回思綰閣,稟告了仱綰柔此事。
仱綰柔聽聞此事,氣得渾身發(fā)抖,她費盡心機到頭來卻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裳。冷靜下來后,她派了筱莜去給她的父親仱城送了一封信,她要讓她的父親幫她調(diào)查昭和的所有事情,從上次生辰宴,凌兆羽看昭和的眼神就讓她生疑,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凌兆羽定在很早之前便認(rèn)識了昭和,他喜歡南召幻蝶舞說不定也是因為昭和。而后,她又低頭在筱莜耳邊說了什么,筱莜領(lǐng)命后便退了出去。
仱綰柔看向鏡中憔悴的自己,原本姣好的面容,現(xiàn)在看上去卻如死灰般黯淡,她忍不住撫上了唇,曾經(jīng)有人在那一片桃色的花海中說過,她的唇很美,比那些花兒還要嬌艷欲滴。因著他的那句話,她便為他付出了所有,只是現(xiàn)在這般失了顏色的唇,他還會喜歡嗎?
一日,流夏在房中待的實在煩悶,便拉著云想在府中散心,近日,府中總有一些丫鬟聚在一起小聲議論著什么,而等流夏走近了,她們便慌忙住了嘴,今日也是這般,她遠(yuǎn)遠(yuǎn)的便看到有三個丫鬟在那里說著什么,只是還沒等她走近,那些人便不知所蹤了。流夏心里正納著悶,卻在涼月亭里看見了仱綰柔和凌兆羽,流夏竟下意識的側(cè)身躲在了梧桐樹后,凌兆羽是背對著她的,想必應(yīng)該是看不到她的。只見仱綰柔委屈的抽抽嗒嗒的伏在凌兆羽的懷里,倒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仱綰柔悲痛的哭泣道“王爺,您可要為妾身做主啊,姐姐,姐姐那般對我,府里的流言傳的那么不堪入耳,您讓妾身還怎么有臉面活著啊”
流夏聞言屏住了呼吸,仱綰柔這又是鬧哪般?還想陷害她?
凌兆羽右手輕輕的拍著仱綰柔的后背,安慰道“柔兒莫要哭了,王妃她又對你做了什么?”
仱綰柔漸漸的平息了哭泣,帶著濃重的鼻音開口道“王爺難道不記得那晚了嗎?府里現(xiàn)在傳的沸沸揚揚,說是暮春節(jié)夜宴那晚,王爺不知因何中了那種藥,隨后便跟我回了思綰閣,下人們都傳言是我給王爺下了藥,可是,柔兒對天發(fā)誓,柔兒對此事毫不知情,暮春宴都是王妃一手準(zhǔn)備的,而那種藥據(jù)說也只有下藥的人才能解,王爺并未與我圓房,那想必是姐姐替你解了藥吧”仱綰柔停頓了一下,偷偷的觀察了下凌兆羽的神情,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仱綰柔又繼續(xù)說道“姐姐愛慕王爺,想必才會出此下策,柔兒,柔兒不怪姐姐,只是,府里的那些傳言,柔兒卻承擔(dān)不起,那些話像刀子一般的劃著我的心,好疼好疼”說著仱綰柔又哭了起來。
凌兆羽看著懷里的仱綰柔,她如此這般,倒是真真坐實了下藥一事,這藥八成是她自己下的,現(xiàn)在反過來先發(fā)制人,柔兒出此下策,想必也是因為自己從未與她圓房,想到這里,凌兆羽感到一絲愧疚,他輕撫著仱綰柔的后背,說道“本王相信你,只是此事本王不想再追究,追究下去只會對你的名聲不好,本王會嚴(yán)令府中不許再議論此事,如有違者必將嚴(yán)懲”
仱綰柔對這個處理結(jié)果不甚滿意,但是如若王爺追查出來是她下的藥,只會對她不利,她也只好作罷,她的眼睛無意中瞥見了站在樹后的流夏,于是她故意抱緊了凌兆羽,佯裝吃醋的問道“王爺是不是愛上了姐姐?所以才冷落柔兒的嗎?”
凌兆羽輕撫仱綰柔的手僵硬的停在了空中,片刻后又落下,他嘴角噙著一抹不經(jīng)意的笑道“柔兒想多了,本王怎么可能愛上她”
仱綰柔仍不死心的追問道“如若不是因為姐姐下了藥,王爺會...要了姐姐嗎?”
凌兆羽語氣中不帶一絲情緒的說道“靠那種手段達(dá)到目的的人,本王只會覺得骯臟”
站在梧桐樹后的流夏在聽到這句話時,她感到渾身都在發(fā)抖,他既然覺得她骯臟為何還要碰她?沁湖邊的一幕幕又回到了她的腦海里,錯的明明不是她,而是他們,憑什么反過來覺得她骯臟?她恨不得沖上前撕破他們的丑惡嘴臉,只是她不能,她強忍著憤怒,轉(zhuǎn)身快速的離開了。
仱綰柔看向流夏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