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你去嗎?
“他要取你的骨髓給安雪希救命,你想去嗎?”
他仰頭看著天,努力讓自己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偷偷觀察著蘇馥瑤的表情。好在無常。
“不去?!?p> 她不是什么高尚的人,舍己為人對她來說是個笑話,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何況那生命與她無關(guān)。
“蘇馥瑤,你怎么變得這么冷漠?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那個善良的你呢?”
蘇馥瑤冷笑,誰都可以提起她曾幾何時驕傲的青春年少,只有他不可以。他將自己玩弄鼓掌,現(xiàn)在這樣,是想做什么?
“她永遠是那個蘇馥瑤?!?p> 風(fēng)游擋在他前面,護著蘇馥瑤上了車,幸好車離得很近。他搖下車窗,沖他喊:“如果你需要打狂犬疫苗,你可以和韋君武說,從我工資里扣?!?p> 他們揚長而去,高景源看著汽車的尾氣,捂著額頭。他怎么敢和她提以前。
“景源哥,如果有一天你出事了,我砸鍋賣鐵要了這條命都會讓你好好的?!?p> 那時候的蘇馥瑤在后操場的假草地上平躺著,高聲沖著天空大喊,夕陽西下,晚霞和淡淡的云彩,和真心實意的少女。
“嗯,我信。”
高景源躺在她旁邊,那時候只有他們二人,她對著他笑,那是對愛人的癡笑。溫柔和愛慕溢于言表。
“為什么對我那么好?”
他問她。
“因為我喜歡你。”
蘇馥瑤坐起來,眼神難得的堅定,然后指了指自己和她身上的校服“我想和你從校服到婚紗。”
這是少女靦腆的求婚,高景源一言不發(fā)靜靜閉著眼,直聽蘇馥瑤鼓囊著說“死鬼,居然睡著了。”
她后來好像還說“你和周公過去吧!”
他可真想念那個時候的她。但是回不去了,只能搖頭笑自己的愚蠢,為什么你不能答應(yīng)她?如果你答應(yīng)她了,如今的車子房子還有老板的弟媳都是他。
“他不能強迫我捐吧?!?p> 風(fēng)游扶著方向盤,聽著副駕屬于自己的美麗少妻說著令她煩心的事,沒事,讓她發(fā)發(fā)牢騷吧。
“會把你綁架走的,所以你這些天都乖乖待在我身邊吧。”
“我不是小孩?!?p> “你可以是。”
蘇馥瑤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突如其來的想笑,這樣的生活她想了太久了,和他兩情相悅在來一貓一狗。她不想生孩子,她很怕疼。
“你愛我嗎?”她問。
“不愛你怎么會娶你?”他的回答是反問句,這是他的習(xí)慣。但蘇馥瑤并不歡喜這樣的答案。
她突然想到了另一個人——陳許晨?!澳闶遣皇墙o風(fēng)游灌迷魂湯了。”
蘇馥瑤搖頭,她沒有。
“我想喝甜酒釀?!?p> 風(fēng)游不做聲,默默的朝那個方向開去,行動要比口頭重要的多。就像他不會再她那胡亂的朋友圈下發(fā)等我,而是直接帶給她。
醫(yī)院的一片雪白,像天堂一般。安雪希躺在床上微笑著看他,依舊好看,那張熟悉的臉,令人陶醉的酒窩。像純白的天使,無暇。也許她本該這樣,這些天,他走遍這些年認識的所有的朋友,求他們來醫(yī)院試試,但都不合適,到最后,想到了蘇馥瑤。
“我一定會想辦法的?!?p> 高景源坐在她身旁看著她,不是沒恨過,更不是沒愛過蘇馥瑤。也許是她更需要自己吧。男人總是這樣,喜歡被需要著,所以大多數(shù)男人都喜歡弱女子。
安雪希艱難的翻身,眼神里少了先前的堅定弱弱的說“謝謝?!彼纳ぷ由硢?。她沒有守身如玉,更對不起身邊的男人。
“蘇馥瑤不同意對吧?”安雪希拿紙巾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把頭撇過一邊,讓他看不到自己表情中的幾分痛苦。
“我早該想到的?!备呔霸囱凵穸⒅砼詭兔Φ淖o士,伸手剛想摸摸她的青絲,被她伸手打住。都這樣了,她還不接受自己嗎?
“楊燁,雪希生病了...”高景源站在醫(yī)院的門口半蹲著打著電話,指尖夾著一跟便宜的香煙,他是不抽煙的,最近太過愁。他想不到別人了,他能問誰呢?問那個有錢的老板,曾經(jīng)的好友韋君武嗎?他怎么能...
“我不毀她聲譽,難道不是仁至義盡了嗎?”楊燁敲打著鍵盤,聽起來像在打網(wǎng)絡(luò)游戲,時不時一句臟話冒出,他開頭的那句話真有點像蘇馥瑤的語氣。
“救命的事,你不來,讓你身邊那個女人來試試也行。”高景源把煙頭熄滅丟在垃圾桶里,隨后咬牙切齒的說自己可以給錢。他認為楊燁也是生意人。
“你問過馥瑤了嗎?”
他從未料到這個問題,沉默良久。他們二人的交集,其實最深的,應(yīng)該還是那個講義氣有恩必報的蘇馥瑤。
“問過了,被他丈夫拒絕的很慘呢。”高景源說這句話的時候頗有些失落,楊燁又何嘗不是。
“其實我挺恨你的,如果你從未認識她,也許大一我們就會是一對,現(xiàn)在站在她身邊的人自然是我楊燁,懂?”
“我懂,但人命關(guān)天。”
高景源等著他講條件,聲音的主人不缺錢也不缺女人,只是想要蘇馥瑤能多看看他,然后走上前,他會俯身讓她輕而易舉親到他,哪怕是臉頰,然后摸摸她的頭發(fā)說“嘿學(xué)長,我們在一起好嗎?”
“我能讓你睡到蘇馥瑤...”
楊燁聽到這句話身體微微一怔,然后惡狠狠的吼“你動她一下,我讓你身敗名裂。”
哪怕她是人妻,哪怕他犯過自己都不能饒恕自己的事,如果真的像高景源那樣,蘇馥瑤可能看到他眼神會從冷淡到仇恨吧。他是她身后的守護者,隨時等待接盤。
“再見,以后別打來了。”
太陽落山了,他心里的小太陽也不會在為他冉冉上升。
蘇馥瑤在家里自己一個人下著國際象棋,不會擔(dān)心輸贏反正贏了只會是她,有時候風(fēng)游也會抽空陪她下兩把,然后看著蘇馥瑤輸?shù)靡荒槻环獾拇蠛按蠼小K浅羝謇献?,很菜很愛玩?p> “下棋就像人生,你只能輸在我手上。”風(fēng)游坐到她的旁邊,貼的很近,蘇馥瑤抿著唇看著棋局,不管他蹩腳的情話,很容易認真,也不愿意讓人讓。
“手下敗將要答應(yīng)一個條件呢!”風(fēng)游把她拽起丟到床上撓她的癢,聽她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他喜歡看她笑,喜歡逗她笑,然后輕輕咬她的耳垂,親吻她的眼睛。喜歡晴空也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