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xué),喬一凡去了偵探社。
推開門,幾個人正在一塊聊天,數(shù)他來得最遲。
“好了,大家都到齊了,迎新會現(xiàn)在開始!”
蕭簫鄭重站起,一身干凈利落的校服,胸前的銀色徽標(biāo)閃閃發(fā)光。
“先做下自我介紹,我是初中學(xué)生會長蕭簫,同時兼任咱們偵探社的干事,日常負(fù)責(zé)偵探活動的策劃和監(jiān)督,很高興三位能加入偵探社的大家庭!”
喬一凡見過她,在昨天測試結(jié)束后,當(dāng)時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似乎知道些什么。
對面兩個新人,是一個組合,能成功解謎通過考核的學(xué)生,應(yīng)該都有自己與眾不同又拿手的技能。
接著坐在對面的男生站了起來,他表現(xiàn)得很沉穩(wěn),一雙修長的手引人注目。
“我是許銘浩,很榮幸加入偵探社。”
話音剛落,一股冷氣撲面襲來,許銘浩的同伴,旁邊這個女生,眼神冰冷到讓人不寒而栗,舉手投足間優(yōu)雅與冷艷并存!
她一頭披肩長發(fā),高挑的個子絕美的容顏,就這樣霸氣十足的站起來,每一個神態(tài)都是那樣的耀眼難以接近,這一貫高冷強(qiáng)硬的姿態(tài),分明就是個冰山美人。
林海一中有兩位?;?,一位是溫馨的陸???,第二位就是眼前冷艷的華沐雪!雖然這位冰冷女神脾氣不好,也確有幾分動人心魄的高傲姿態(tài)。
“我叫華沐雪,和他都是隔壁音樂社的,這次測試也是我拉著他參加的,希望以后各位能多督促他,不要這樣懈怠下去。”
“沐雪——”
“我實話實說,有錯嗎?”
一看情況不對,蕭簫連忙救場:“都是老熟人,你倆這一天天盡拌嘴了,讓我把今天的工作做完,先不要吵?!?p> 兩人沉默不語,華沐雪的眼神依舊冰冷犀利。
最后,喬一凡站了起來。
“我叫喬一凡,剛轉(zhuǎn)到咱們學(xué)校,以后有不懂的地方,還請各位多多指教?!?p> 會議進(jìn)行著,蕭簫帶著三人參觀了偵探社。擺滿各種道具的儲物間、放滿解謎書類的背景書架,還有綠蘿和仙人掌,巨大的落地窗灑滿落日的陽光。
“總之,咱們偵探社已經(jīng)和學(xué)生會聯(lián)合了,每周都會遇見很多有趣的事情,它們可能和偵探有關(guān),也可能跟解謎無關(guān),但只要能參與,都是獲得歷練的機(jī)會……”
半個小時后,蕭簫結(jié)束了她的介紹,社團(tuán)發(fā)展和日常工作也都說的很清楚了,剩下的時間自由活動。
“今天社里還有兩位成員在音樂教室排練,如果有興趣可以去看看?!?p> 華沐雪安靜坐著讀書,倒是許銘浩招呼起了喬一凡,問他去不去看音樂排練,喬一凡也沒什么事,就跟著去了。
“喬一凡同學(xué),聽說你一個人通過了陸??臏y試,那家伙什么反應(yīng),有沒有刀你,其實她人平常挺好,但偵探社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驕傲,你懂的?!?p> “嗯嗯,還好?!?p> 或許許銘浩還想加上一句,陸??退惆l(fā)脾氣,也比華沐雪的性格好多了。
兩人來到圖書館八樓,最右側(cè)教室掛著牌子:音樂社團(tuán)。
教室的窗戶隔音性挺好,拉著窗簾關(guān)著門,只有靠近了才能聽到里面的樂曲聲。
耳朵剛一貼門上,就聽到了炸裂的架子鼓聲,還夾雜著吉他和小提琴的混音,三種樂調(diào)交織在一起,意外好聽。
再看許銘浩,貼在了右邊門上偷聽,敢情這一左一右,跟對稱圖形兒似的,活脫脫兩員守門大將。
“你覺得他們演奏的怎么樣?”
“你覺得呢,喬一凡?”
“挺好吧,外行看熱鬧,我多少能聽出他們演奏的味道?!?p> 許銘浩表情嚴(yán)肅起來,在他熟知的樂器領(lǐng)域內(nèi),他肯定察覺到了些什么。
“說的不錯,他們配合很默契,但仍然有瑕疵……我說的不是節(jié)奏,而是情感上?!?p> “情感上,是雜音嗎?”
他略微停頓,似乎在思考著怎么解釋這個問題,喬一凡跟著來了興趣。
“情感是人內(nèi)心的感情,樂器的每一步基調(diào)大體相同,但不可能做到完全一致,差異就在演奏者的情感狀態(tài)。同樣一首曲子,有人演奏歡快,有人演奏悲傷,曲譜是相同的,但氛圍卻千差萬別?!?p> 喬一凡點頭,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拿他們現(xiàn)在的演奏來講,架子鼓擊打的太過高亢,是在表達(dá)自己的活潑;小提琴拉的基調(diào)正常優(yōu)雅,說明心境平靜專一;吉他的彈奏稍顯溫順多情,缺少清新灑脫,它在主動陪襯小提琴,卻使得自己有些失真。”
“整體而言,提琴和吉他的配合沒問題,架子鼓‘靜下來’會更好……”
喬一凡同樣意識到了什么,繼續(xù)追問道:“按你的話來說,只要架子鼓稍平緩一些,就解決問題了?”
“是這個理論,但真正做起來很難?!?p> 許銘浩微微皺眉,繼續(xù)分析:“壓抑演奏者的情感會使演奏失去色彩,雖然樂曲順暢了但會木訥沒有味道,也不會比現(xiàn)在好到哪去?!?p> “如果是你,會怎么解決這個問題?”
“也許,她們?nèi)鄙僖晃恢鞒?,一方面人員的變動會打亂現(xiàn)在的格局,另一方面主唱能有效凝集歌曲的情感?!?p> “總而言之,現(xiàn)在他們?nèi)说奶幘澈苁俏⒚?。?p> 微妙,這個用詞很走心,難道是三角戀?
許銘浩不再說話,專心聽起了教室內(nèi)的演奏。
“里面排練的都有誰?”
“陸??麖椀男√崆佟ⅫS啟偉的吉他、林巧的架子鼓?!?p> “你會告訴他們嗎?”
“不會,你覺得,他們會不清楚自己的問題嗎,我可不想牽連到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情里面去,那樣糟糕透了。”
喬一凡看向許銘浩,那種平淡的話語里,透露著冷漠的氣息,就好像周圍的事都與自己無關(guān),可以一個人無所謂。
“不,我覺得你會告訴他們的。”
“哦,為什么?”
“用你的話來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驕傲,在你擅長的領(lǐng)域內(nèi),你會允許任何細(xì)小的錯誤和瑕疵嗎,許銘浩?!?p> “你怎么這么確定?”
“來自偵探的直覺——”
“你這家伙,怎么比我還一廂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