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有一點點

　　回到租房時，已經(jīng)凌晨兩點半。

　　若山知佳都是迷迷糊糊的狀態(tài)，關(guān)上門后，困得不行，直接倒地就睡。

　　三個呼吸的時間，就完全入睡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早上九點。

　　公寓同一層的另外一個租房里，抱著初音未來抱枕熟睡的肥宅忽然聽到一聲響亮的他國國粹，然后就從墻壁一側(cè)傳來咚咚的跑動聲。

　　“混蛋，今天是周日，別擾人清夢啊！”

　　若山知佳從玄關(guān)爬起來，做了最基本的洗漱，來不及洗澡，換了一身衣服又跑出門。

　　來到書店的時候，已經(jīng)是九點三十分鐘。

　　情況有些不妙，剛拿到這份工作的第一天就遲到了。

　　吉野令子該不會以為自己在給她弄下馬威之類的吧。

　　若山知佳喘著粗氣，擦拭額頭的汗珠。

　　這時候慌張也沒有用了，只能冷靜對待。

　　他平復(fù)呼吸節(jié)奏后，緩慢走進書店，但一股無顏面對江東父老的窘迫感還是隨之在書店里彌漫開來。

　　“你遲到了?！?p>　　書店里只有千島凜，此刻，小蘿莉正坐在收銀臺后，平靜的掃視若山知佳。

　　“抱歉。因為有黑貓在我的眼前穿過?！?p>　　看到吉野令子不在店面后，若山知佳松一口氣，并下決心要把手機鬧鐘調(diào)到最大聲。

　　千島凜收回目光，沒再說話。

　　若山知佳等待千島凜再說點什么，但始終等不到。

　　這小蘿莉，真是急死人。

　　這時候不應(yīng)該說點什么嘛，無論是“我會匯報給店長的”，還是“趕緊工作吧?！敝惖摹?p>　　“那個…這次是個意外?！?p>　　若山知佳放下背包，穿上工作圍裙，走到店面前。

　　“我知道了。”

　　千島凜點點頭，坐在高腳圓凳上，繼續(xù)看書。

　　同一個凳子，她坐著比若山知佳矮了一大截。

　　“店長方面……”

　　“有監(jiān)控。”

　　千島凜指了指收銀臺上方的監(jiān)控。

　　“……”

　　很好，還想讓小蘿莉給自己保密一下，現(xiàn)在看來，完全沒有必要了。

　　很快店里來了客人，容不得若山知佳再思考后路，今天的看店工作就拉開帷幕。

　　上午來了二十多位客人，三分之一買了書，三分之一來借還書，還有三分之一單純的逛一圈。

　　有客人的時候，若山知佳快步向前，招呼顧客。

　　這期間的工作量不大，畢竟不是服務(wù)行業(yè)，來這兒的人基本上都是奔著書來的。簡單的幫忙就行。

　　若山知佳招待顧客時，千島凜也會默默把目光看向這邊。

　　顧客需要什么書，她都能快速找到放書的位置。

　　沒客人的時候，若山知佳坐到閱讀桌處，開始高效率的刷線上兼職。

　　昨晚只睡了六小時，但都是深度睡眠，今天的精神狀態(tài)不差。

　　總得來說，工作清閑。

　　不過，看在我招待客人表現(xiàn)這么好、用心這么多的份上，今天早上的遲到，就當(dāng)做無事發(fā)生吧，店長大人。

　　營業(yè)時間里，一有機會，若山知佳目光望向攝像頭，傳達(dá)心意。

　　中午十二點，小蘿莉坐到另一張閱讀桌，和他隔了一條道，開始吃午餐。

　　一瓶250毫升的酸奶，一小袋面包。

　　吃得很安靜，嘴巴在咀嚼面包的時候，像一只松鼠在進食。

　　若山知佳發(fā)現(xiàn)好像至今如此，千島凜都沒有主動找他說過一句話，但他問她問題，她也有問必答。

　　兩人就這樣在書店里一聲不發(fā)，封閉的環(huán)境隔絕了大部分室外聲響后，這兒安靜如森。

　　本著都將會是未來兩個月的同事的想法，若山知佳不想把兩人的關(guān)系搞得太僵硬。

　　起碼得了解對方。

　　“千島同學(xué)，你是哪個班的？”

　　“高二D班?！?p>　　“在這個書店做了很久了嗎？”

　　“很久了。”

　　“我還以為你是店長的妹妹。”

　　“不是?！?p>　　“……”

　　若山知佳發(fā)現(xiàn)對話沒法進行下去，汗顏的停下詢問。

　　屬于是他問什么，小蘿莉答什么，但其余的話一句也不多說，完全不給他其他信息，讓他發(fā)散開話題了。

　　小蘿莉開始吸酸奶，吸管傳來呲溜呲溜的聲音。

　　長長的睫毛，臉蛋自帶的嬰兒肌，小小的嘴唇，素顏也能看出是一張美人坯子臉。

　　若山知佳再嘗試幾個問題后，不再勉強，眼前女孩完全沒有和他交流的意愿，他不再自討無趣，開始刷線上兼職。

　　“你午餐呢?！?p>　　小蘿莉千島凜把桌面收拾好，兩顆沒什么情緒波動的眼睛望向若山知佳。

　　“啊，我忘帶了。不吃也無所謂，我肚子不是很餓?！?p>　　若山知佳早上走得匆忙，早餐都沒來得及吃，更何況午餐。但至今肚子仍沒有饑餓感。

　　“不吃午餐，會長不高的?！?p>　　小蘿莉起身，把椅子推進桌子里，回到收銀臺。

　　這是在分享自己的經(jīng)驗教訓(xùn)嗎？

　　若山知佳撐著臉，余光掃視千島凜平靜的臉蛋。

　　“哦，那我待會點個外賣?！?p>　　兩個安靜的人，慢慢度過一個陽光充裕的下午。

　　直到下班時間，和千島凜還是沒有任何關(guān)系的推進，若山知佳也不再留意這個小蘿莉，賺錢要緊，拿上背包離開書店。

　　“那我先走了。后面還有事情?！?p>　　“嗯?！?p>　　千島凜正在拿抹布擦拭沒開封過的書的保護膜。

　　“再見?！?p>　　“嗯。”

　　新的一周，陽光依舊燦爛。

　　高二B班教室，一早回到班級的清水瀧奈眼睛偷偷瞄著身后的座位。

　　看見若山知佳出現(xiàn)后，小臉露出開心的表情。

　　“若山同學(xué)…你周五下午怎么請假了？”

　　趁著若山知佳走出教室打水的空隙，清水瀧奈連忙拿上水杯跟上。

　　“我嗎，周五下午，呃，去面試了?！?p>　　若山知佳想了想，實話實說了。

　　“是兼職的嗎？”

　　“對。一家書店。”

　　飲水機前，若山知佳把水杯放進熱水出口下，按下按鈕。

　　“我還以為若山同學(xué)，生病了…”

　　若山知佳打量站在自己旁邊的清水瀧奈幾眼，小呆萌立刻拉開一些距離，雙手把在家里已經(jīng)裝滿水的水杯握在身前。

　　“你在擔(dān)心我？”

　　“沒，沒有……”

　　清水瀧奈連連搖頭，趔趄的話說到一半，軟軟的變了，握著水杯的雙手大拇指相互摸著指甲。

　　“有一點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