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紅色壽衣,撲朔迷離
老陳一臉疑惑的盯著我,接著看向冰柜里。
我低頭一看,裹尸袋被封的好好的,哪有韓語的臉。
“我看你是中邪不輕?!崩详惡莺莸牧R了我一句,將我眼前的冰柜鎖上,打開了旁邊的冰柜。
我們兩個用力,將尸體給抬到推車上。
直到尸體推進(jìn)焚燒爐,我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
老陳來到我面前,一符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我?!皠偛拍阍趺椿厥拢腋嬖V你的規(guī)矩你都忘了,要是我沒及時下去,你是不是就要打開裹尸袋了?!?p> 我想解釋,可有無法開口。
剛才我分明看到,那冰柜里躺的就是韓語,怎么老陳過來,裹尸袋就像從沒打開一樣。
韓語那張陰險恐怖的臉,已經(jīng)深深印在了我的腦海之中。
我也搞不清,昨晚和我在一起的女人是不是眼前的女人。
現(xiàn)在,這些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老陳,你問的事,有結(jié)果沒啊?!蔽胰滩蛔¢_口,想確認(rèn)這是不是韓語。
老陳搖頭?!皼]有?!?p> 還沒?
我有點意外,什么時候交警隊那邊的效率這么低了。
現(xiàn)代社會,指紋和DNA的采集已經(jīng)全面覆蓋,想要確定一個人的身份,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雖然時間上有些緊張,但也不至于還沒確認(rèn)死者的身份吧。
看著焚化爐里被焚燒的尸體,我準(zhǔn)備起身去洗個臉讓自己清醒清醒。
剛準(zhǔn)備起身出去的時候,館長黑著臉找到我和老陳,將手里的一張焚化單扔給我們。
“你們兩個趕緊把這具尸體也燒了?!?p> 館長將焚化單留下,人就離開了焚化室。
我拿起單子一看,1101,這不就是放置韓語的那個冰柜編號嗎。
這一家三口的尸體是我和老陳去收回來的,就算是要焚化尸體,也該一家三口都給焚化才對,為什么現(xiàn)在只焚化韓語的尸體。
等到焚化爐里的尸體燒了個大概,我和老陳兩個再次來到停尸間,準(zhǔn)備把韓語的尸體帶出去燒了。
先不管和我睡覺的是不是韓語,只要往焚化爐里一推,管他妖魔鬼怪全都給燒的干干凈凈。
把尸體推進(jìn)焚化室,老陳清理爐膛的骨灰,尸體在焚燒之前,要將裹尸袋給撤去,我們兩個分工合作。
只是,在我打開裹尸袋的那一刻,一股子寒意,瞬間從腳底板沖到大腦。
韓語死不瞑目的表情中帶著詭異的微笑,此刻正死死的盯著我,和我之前恍惚間看到的情況一模一樣。
老陳察覺到我的一樣,回頭看了我一眼,當(dāng)看到韓語的尸體后,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這是那個腦殘入殮的尸體,是想搞出個不干凈的東西出來還是啥?!?p> 老陳的謾罵聲,也罵醒了我。
我這才注意到,韓語此刻穿著一身紅色的秀禾服。
按照習(xí)俗,尸體不管是入葬還是火化,都是要穿上壽衣的。
只不過,這穿壽衣是有講究的,不管是怎么去世的人,都是不能見紅的。
韓語是出車禍死的,屬于橫死的一種,身上多少都是帶著些怨氣的,給這樣的尸體穿紅,等于是給死尸開掛,稍不留意真會發(fā)生詭異的事情。
這規(guī)矩,身為入殮師不會不知道。
現(xiàn)在犯了忌諱,加上韓語死不瞑目,這是專找晦氣呢。
“老陳,趕緊先把尸體推進(jìn)去?!蔽矣行┲薄?p> 老陳看出了我的驚恐之處,也不再掏爐膛里的骨灰,而是過來和我一起抬尸體。
有時候,越是害怕什么就越來什么。
尸體躺在推車上,無論我和老陳怎么使勁,韓語的尸體愣是挪動不了分毫,像是給焊在了車子上一樣。
“怪了!”老陳沉吟一聲,給我要了一包朱砂。
只見老陳將朱砂倒在手里,雙手不停的翻搓起來,期間也讓我按照他的做法一起來。
我用占滿朱砂的手,再一次觸碰到韓語的尸體,頓時一股子陰寒順著我的手蔓延至全身。
和老陳折騰了好一會,尸體還是紋絲不動。
我心一橫,媽的這輩子還能讓個死人給鎮(zhèn)住。
跳上推尸車,我騎在韓語的身上,雙手抱住韓語的脖子,準(zhǔn)備來個猛勁。
老陳固定好車子,我剛準(zhǔn)備用力,一聲訓(xùn)斥聲傳來。
“蕭玄,你搞雞毛。”
我抬頭一看,館長站在門口正盯著我和老陳,弄得我一臉尷尬,趕緊從韓語身上下來。
頓時,讓我有一種被抓奸的既視感。
“還好我來的快,不然真要出大事故了?!别^長說著,看了一眼韓語的尸體,在確定沒問題后,這才放心。
“館長,你這話什么意思?”老陳詢問。
“都是我的錯,打錯了冰柜的編碼,所以這才又返了回來,這具尸體一會要在一號廳舉行追悼會,你們要燒的是1110?!?p> 我去,我心中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
“正好尸體也推出來了,蕭玄你把尸體推去一號廳?!别^長吩咐我。
一號廳,晚上我去洗手間的時候剛好經(jīng)過了一下,整個靈堂被布置的就像喜堂一樣。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韓語竟然要辦喜婚。
“館長,我能問一下,這女尸叫啥名字嗎?”我試圖想從館長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答案。
館長看了我一眼,我以為他又要罵我,正當(dāng)我推著尸體要走的時候,館長開口了:“好像叫韓語,坐黑車出來玩,結(jié)果出車禍了?!?p> “黑車?一同去世的司機(jī),不是這女尸的父親嗎?”我懵了。
“什么父親!”
“那就是個黑車司機(jī),交警隊昨晚就傳來了消息,死的這三個人之間,沒有任何聯(lián)系?!?p> 館長說完,我整個人像是遭受了五雷轟頂一般。
當(dāng)時在車上,韓語發(fā)視頻的時候老陳也在跟前,看得清清楚楚,韓語的父親就是那個司機(jī)啊,現(xiàn)在怎么就成不認(rèn)識的了?
別說是我,此時的老陳都是一臉懵。
還有那韓語,是人還是鬼?
見我愣在了原地,館長在我肩膀頭子拍了一下,頓時我只感覺一股涼風(fēng)倒灌進(jìn)我的衣服,忍不住打顫起來。
“愣什么呢,還不趕緊去把尸體推過去?!?p> 我咽了一口唾沫,推著尸體離開,腦子里想的是那晚上,如果韓語真的變成了鬼,那她為什么要來找我。
還有,她還拿了我給的八字,說要和我結(jié)婚。
想到這,我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這一號追悼廳的布置不會是為我準(zhǔn)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