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唯一的親人
“喂?祁先生?”
古念等了許久都不見對面說話,美目微蹙。
不久后,手里的手機的通話就倏然被掛斷。
“呵!”看見自己被掛斷的電話,古念輕嘲一聲。
只不過是一個影華的賺錢奴隸,也那么囂張?
娛樂圈里的人誰不知道,祁桉從十歲就進入娛樂圈,不過卻是十八歲出道。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直被影華壓榨,接的商務(wù)幾乎都是按照公司的命令走。
誰說他這幾年在娛樂圈已經(jīng)有了一席之地,不過,也只是在新一輩的面前而已。
“啦啦啦…”一陣悠揚婉轉(zhuǎn)美妙的鈴聲驀然打斷古念的思緒。
她低頭一看,是詞嫣弟弟的來電。
她斂下眼底的嘲諷,換上溫柔的語氣:“小晏?!?p> “古念姐,那個…有我姐的消息了嗎?”
高傲的少年面對成熟的大姐姐,不知怎么,語氣有點莫名的羞澀。
聞言,古念微微一笑,安慰:“她沒事?!?p> 安慰完后,古念又覺得語言有些蒼白,又補充了一句:
“你也知道她一直很喜歡攝影,這次她跟組拍攝,也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你跟詞爺爺別擔心了?!?p> 她與詞嫣高中就認識了,詞嫣的性格本就是那種逗比,卻又非常善良的人。
而她,因為小時候因為走丟,而被人販子賣到了山旮旯里去。
十四歲才被家里人找回,來到大城市生活。
卻因為自己常年生活在上旮旯里,被虐待導(dǎo)致營養(yǎng)不良,瘦到脫相,穿著老土,也養(yǎng)成了不愛說話的性格。
雖然父母把全部好的東西,彌補給她,她卻因為和這座城市以及這座城市的人格格不入而一度抑郁。
后來靠吃藥維持生命。
直到遇見了詞嫣。
她們是如何成為朋友的呢?
大概是她決定上高中時,第一次見面,她的一句“你好”,以及笑彎了眼睛,遞給她一根棒棒糖。
還有之后的每一個時光,她用最善良的姿態(tài),闖入她的世界,把她慢慢從當初的痛苦中拉了出來。
所以,任何人都不能欺負她。
“謝謝古念姐?!痹~晏清朗的少年聲傳來。
“你什么時候跟古念姐客氣過?”聽見詞晏的話,古念回過神來,打趣一笑。
被那么打趣,少年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還是要謝謝的?!?p>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古念會心一笑,隨即話題一轉(zhuǎn):“對了,你安撫一下詞爺爺,他年紀大了,不能受刺激。”
“好?!痹~晏乖巧的點點頭,比在親姐姐詞嫣面前還乖。
這讓詞嫣那個冤大頭知道,豈不是又要鬧騰。
古念想想都覺得好笑。
不過,自從詞嫣醒過來后,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可能真的是腦子被撞傻了。
“小晏,你高三了是嗎?”
原本古念想掛斷電話了,可詞晏完全沒有想掛的意思,古念猶豫了。
他肯定也很擔心詞嫣吧,畢竟從他們父母出事后,就比較依賴她姐。
古念猶豫了一下,溫和出聲:“小晏,你高三了吧?”
古念倚靠在天臺的欄桿上,穿著暖和的睡衣,吹著秋風,懶懶地和對面的少年聊著天。
“嗯,我成年了?!痹~晏應(yīng)哼了一聲,又補加了已經(jīng)無關(guān)問題的話。
“你成績一直以來就很好,帝都大學不是問題,不要一心撲在學習上,偶爾娛樂放松一下也好?!?p> 古念想起詞嫣這個弟弟,只有一個認知,畢竟的傲嬌,除了他姐他爺爺,只喜歡學習。
追劇啊,游戲啊,一概都不感興趣。
“那我可以偶爾打電話給你嗎?”
少年清傲的聲音混著秋季的涼風響起。
“當然可以啊,遇見什么解決不了的事,隨時打電話給我?!?p> 古念很是爽快的答應(yīng)了。
她的爽快,卻讓對面的人沉默了許久。
其實古念一直把他當做弟弟看待,但跟他的姐弟感情也沒有多深,每次都是建立有詞嫣的基礎(chǔ)上。
這還是他們?yōu)閿?shù)不多的獨處。
見他沉默不語,古念有些手足無措。
“時間也不早了,明天你還要早起去上課,我先掛了。”古念最終還是率先打破了這沉默不自然的氣氛。
而她的主動,并沒有立即回應(yīng),古念也了解他的一些脾性。
也沒多想,沒猶豫多久就打算掛斷電話。
正當她的手指準備按下紅鍵時,少年低沉的嗓音傳來:“晚安?!?p> 這一聲晚安讓古念錯愕了一下,但也僅僅只是一瞬,反應(yīng)過來后也回了一句:“晚安?!?p> 說完后,古念不再猶豫,掛斷了電話。
她該要好好想想,該如何把詞嫣從祁桉身邊搞走。
畢竟,那晚詞嫣的呼吸器被摘,可是歷歷在目。
不過,詞嫣是自愿跟在他身邊工作的,這有些不好辦?。?p> “唉。”古念有些無力地嘆了口氣后,捏著息屏了的手機,轉(zhuǎn)身回到房間。
另一邊
詞晏坐在擺放著一沓試卷的玻璃桌前,一動一動的低著頭望著已經(jīng)息屏了的手機。
“找到你姐了嗎?”
詞老爺子從藥柜,走了進來,急切的詢問打破了詞晏的思緒。
面對詞老爺子,詞晏斂去不明的憂傷氣息,趕緊站起身去扶老爺子:
“嗯,她只是手機沒電,又工作一天已經(jīng)累到睡著了,別擔心。”
詞晏把古念的話改了一個意思,安撫著老爺子。
老爺子已經(jīng)七十多歲的高齡了,雖然在這一輩身子比較硬朗,卻也受不了刺激。
而且在詞嫣被車撞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操心不少,又蒼老了許多,更加不能受到任何刺激。
“怎么能不擔心,才剛醒來不久就去忙著她的工作,傷著身子怎么辦。”詞老爺子擔心成疾,滿是對詞嫣的關(guān)心。
“這還不是你慣著的?!?p> 詞晏無奈的抬眼望了老爺子一眼后,隨即收拾起書包來。
想那天,詞嫣提出要出去工作時,詞老爺子既不舍,卻又因為經(jīng)紀過失去她的痛苦,一切都順著她來。
“那…那也不能幾天都不歸家吧?”詞老爺子不占理卻又強詞奪理的找話。
詞晏都已經(jīng)習慣了。
自從詞嫣離開家去學什么攝影,這話詞老爺子一天要念叨幾遍。
“別擔心我姐了,時間不早了,跟我回家吧?!?p> 詞晏收拾好書包,拿起桌上藥店的鑰匙,小心攙扶著老爺子,朝門外走去。
“你是他弟,也你關(guān)心關(guān)心。”把強迫拉著走,詞老爺子倔強的怨念。
詞晏也不回,生怕惹他一個不開心,傷著自己身體,所以只是攙扶著他,把藥店的燈關(guān)了之后,走出藥店。
他怎么能不擔心。
她與他,是他這一生最重要,也是唯一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