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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君辭行,君不應(yīng)

以玉換玉

與君辭行,君不應(yīng) 餃子蘸白糖 3297 2022-08-10 09:07:25

  楊宗澤救元易溪也就意外中的事,這些日子依木爾對他的行蹤越發(fā)盯得緊,在回城的這一路上,楊宗澤和元易溪相談甚歡,大致也猜到了元易溪的身份。元易溪若繼續(xù)呆在他身邊不見得是好事。

  楊宗澤也知道這些年柳婉兒四處尋他,但他無法與柳婉兒相見,只得托元易溪給柳婉兒帶個口訊。

  “丫頭,前面就是入城的路,你我就此別過,記住我給你說過的話,什么樣的因就有什么樣的果,如果即將發(fā)生的事是你無力改變的,那就莫強求,劫后才能余生,你要萬般珍重自己?!?p>  “多謝先生,易溪記住了,敢問先生,今后我如何尋你?”

  楊宗澤摸了摸胡子笑道:“老朽這一生沒個定數(shù),生得也死得,丫頭莫要尋我,也幫我給婉兒帶一句話,莫要再尋為師,為師能教的都教與她了,望她今后將我醫(yī)術(shù)發(fā)揚光大,多念時間疾苦?!?p>  “先生的話易溪一定轉(zhuǎn)達,易溪再次感謝先生救命之恩?!?p>  兩人就此分別。

  元易溪懷里還揣著楊宗澤給她的半個草餅,來到城中已是黃昏,上居府她是不打算回去了,好不容易才從李賜手中逃了出來,她得先想法子聯(lián)系上自己的父皇。

  碧陽城的大街上熱鬧非凡,茶香酒香,牛肉面的味道從不遠處西街小吃坊里傳來,勾得元易溪直咽口水。

  街道兩旁小攤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黃燦燦的蕎酥,元易溪摸了摸自己的腰包,除了她父皇送她的那塊玉,她身無分文,身上的衣服也被刺坡勾得破爛,活脫脫的一乞丐樣,這是她第一次嘗試到貧窮和饑餓。

  元易溪望了那蕎酥好一陣子,街攤老板也看了元易溪好一陣??此菑埬樳€以為身上能搜出個值錢的東西,沒想到元易溪竟掏出半邊草餅來個咬起來,來了個望梅止渴。

  老板一臉嫌棄的用紗布將自己的蕎酥蓋上,元易溪這才明白當初柳婉兒給的蕎酥有多珍貴。

  如今桑塔和水西是關(guān)元國的地盤,大街上來來往往的都是關(guān)元士兵,但這些人沒一個認識元易溪,甚至關(guān)元朝中大臣也沒幾人見過元易溪。

  元易溪想:“既然朝中大臣盡數(shù)投靠穆家,那桑塔也好,水西也罷,有父皇的人自然也會有穆家的人,這些人忠奸暫且難以分辨。二哥至今下落不明,看來我只有先找到鎮(zhèn)守桑塔震軒將軍,可自己身無分文終究難以成事?!?p>  元易溪摸了摸自己腰包里的玉,一路打聽才知道東絨大街有桑塔最大的當鋪,她的這種玉普通當鋪恐怕也當不出銀子。

  她來到東絨大街,這里的人要比主街上的人少些,當鋪的位置相當隱秘,元易溪轉(zhuǎn)了好幾個巷道才找到,元易溪見兩人從里面抱著兩個花瓶走出來。那花瓶一看陳色便知年代久遠,且價值不菲,所以這當鋪也算一個古董鋪。

  元易溪剛踏當鋪門便被兩看門小斯攔下來,兩人都以為元易溪是要飯的乞丐。

  其中一小斯將手擋在元易溪跟前道:“姑娘,你可真會挑地方,要飯要到我們聚寶堂來了?”

  元易溪后退兩步柔聲道:“我不是來要飯,我是來典當?shù)?,麻煩兩位哥哥行個方便?”

  兩小斯面面相覷轉(zhuǎn)而大笑道:“哈哈哈,典當,你聽到?jīng)]?她說她來典當?”

  另外一人也是笑得前俯后仰,“姑娘,你當什么?當臉嗎?當臉你應(yīng)該去西街的春花樓啊,你走錯地方了,那里才是你該去的地方,以你這姿色說不定還能當個好價錢?!?p>  另外一人附和道:“對對對,你去了,哥哥們兩個還能捧你的場…”

  元易溪開口了,但是語氣絲毫聽不出任何情緒,只是淡聲道:“我本想二位雖只是看門的,但應(yīng)該知曉人之禮數(shù),沒想到卻是兩個聽不懂人話的看門狗,不分好壞,見人就咬。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p>  兩位小斯來沒反應(yīng)過來,只覺得臉上生疼,兩眼冒星被元易溪撂倒在地,元易溪收起了踢人的腳,拍了拍手大搖大擺的進入聚寶堂,還不忘自言道:“看來有時候用手講道理比用嘴有用多了…”

  那兩個看門的小斯還在地上疼得打滾。

  門外的騷動引出了當鋪的其他伙計,大伙一看聚寶堂竟來了個乞丐,二話不說就要將人往外趕。

  這倒讓元易溪想起小時候的自己,她小時候經(jīng)常在恒王府的后花園玩,元詞慣著她,上屋抓鳥,下水摸魚隨便她玩,那天元詞不在家她就自己偷偷跑街上買米花糕。

  她拿了米花糕剛要走,卻被老板抓住說她偷了自己的錢,買米花糕的小朋友不止元易溪一個,元易溪不明白老板為何非抓住她一個人不放,這可引來街上看熱鬧的人,大家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看熱鬧,卻沒人幫元易溪辯解一句,直到其中一個小朋友指著地上的銅錢說,“她沒偷你的錢,你的錢在地上?!?p>  老板低頭一看,自己兩個銅錢確實在地上,這才放開了元易溪。

  但他并沒有給元易溪道歉,當時的元易溪雖然才八歲不到,但也知道士可殺不可辱,她非逼桂花糕老板給她道歉,卻被桂花糕老板一腳踹倒在地。

  這一幕剛好被出宮來恒王府的朵以那珠看到,她當街就阿離打了那桂花糕老板三十鞭子,并讓他給元易溪道歉。

  那是元易溪出宮以來受過的最大委屈,在太和宮的時候朵以那珠就常教導元易溪,女孩子一定要端莊,不管日子過得有多苦,都要把自己打扮得妥當?!笆廊私允窍染匆律押缶慈说?,”。元易溪一直都不理解為何世人都要去看一件衣裳。

  就像現(xiàn)在,元易溪手中的這塊玉價值連城,可她卻因為一件衣裳進不去這典當鋪的門,一個人這樣也就罷了,可一群人都這樣元易溪就不能理解。

  圍出來的伙計越來越多,元易溪也不想打下去,眼前這些人真不值得她動手。元詞給她說過,與無知的人計較只會徒增煩惱。

  這當鋪進不去也罷,她剛轉(zhuǎn)身要走就被聞聲趕來的當鋪掌柜叫住。

  元易溪以為這掌柜和這些人也是一丘之貉,沒想掌柜責退了手下,笑盈盈的給元易溪打了招呼。

  元易溪欠了欠身,“對不起,我本無意出手,只是他們…”

  掌柜連連擺手,“無妨,狗仗人勢的東西姑娘教訓一下也好,平日里我也沒少說他們,但人就這樣,還望姑娘不與他們一般計較?!?p>  這聚寶堂的老板是個溫文爾雅的讀書人,元易溪不禁感嘆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她沒時間再耗下去了,開門見山道:“掌柜,我撿到一個東西想請你幫我看看,不過這里不方便,可否借一步說話?

  掌柜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將元易溪帶到了內(nèi)堂,這典當行一入門便是個大堂,大堂中央是展示架,上面擺放著各國少見的珍品,字畫,酒具,絲綢應(yīng)有盡有,但這些東西是珍品但不是精品。

  真正值錢的東西在內(nèi)堂,元易溪一進內(nèi)堂直接兩眼發(fā)光,特別是那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在展柜上大放光彩,這夜明珠比圖番進貢給關(guān)元皇宮的那顆還要大。

  就在元易溪的思緒還在那些珠寶壁畫里遨游時一串墨玉手串映入她的眼簾,那珠串元易溪恐怕這輩子也忘不了,她脖子上至今還有幾個珠印,那是李賜掐她脖子的時候戴在手上的珠串印上去的。

  因為疼痛元易溪特意留意過李賜手上的這珠串,那珠子光澤飽滿,顆顆圓潤,一看便知珠串的主人非常珍愛它,玉養(yǎng)人,人也養(yǎng)玉,元易溪一猜那珠串應(yīng)該是他母后的遺物,李賜尚未婚配。至于他那個妹妹李朝和兩年前嫁到關(guān)元和親,元易溪見過她兩次,她是個帶塊手絹都嫌麻煩的人,哪里會盛裝打扮,裝戴珠寶。

  大婚當天,李朝和連蓋頭都不肯蓋,與元詞拜堂全程沒一個笑臉,她不像是來和親倒像是來參加葬禮的,元易溪與她招呼她也不應(yīng)。

  第二次是中秋佳節(jié),元易溪與元詞入宮赴家宴,所有人都給穆景請安,唯有李朝和一動不動,氣得穆景晚宴硬是沒咽下一粒米。

  “冰山美人一個”這是元易溪對李朝和的印象,后面她也打聽過這位朝和公主才得知她有“野生古麗”這個稱號,所以這珠子不可能是李朝和的。

  這珠子李賜一直視為己命,為何要將它典當?元易溪不由想起那晚李賜找過張玉卻被張玉拒絕,現(xiàn)在將它典當無非是想招買人手,為刺殺自己的父皇做準備。

  元易溪絕不允許他這么做。

  “掌柜,我用這個玉換你那手串可以嗎?”元易溪掏出自己腰包里面的玉。

  掌柜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那塊玉,白玉無暇,舉世無雙,它的價值遠在李賜的那串珠子上。

  掌柜接過元易溪手中的珠子“姑娘所說的寶貝就是這個?”

  元易溪點點頭。

  “這…………恐怕不妥,姑娘這塊玉可比那珠子值錢得多,恐怕”

  元易溪:“沒什么,反正這玉是我撿到的,我不喜歡,反倒是那珠子比較合我胃口,這買賣掌柜你不虧?!?p>  “既然這樣姑娘你可否稍等一下,我去問一下我們當家?!?p>  元易溪點頭應(yīng)和。

  掌柜便去了后院。

  沒多久掌柜便笑盈盈的出來了,“我們當家同意了,”說著小心翼翼取下展柜上的珠子交給元易溪,元易溪將珠子握在手心揉了揉,冰冰涼涼的。

  “多謝掌柜的,在下告辭…”臨行前元易溪又依依不舍的看著掌柜手里的玉,掌柜笑道:“我們當家的說了,姑娘有天若是后悔了,大可回來換回去?!?p>  元易溪:“大概換不回來了吧,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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