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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君辭行,君不應(yīng)

月光

與君辭行,君不應(yīng) 餃子蘸白糖 2449 2022-08-12 19:02:53

  議事的人紛紛退去,大堂只剩依木爾和元詞,現(xiàn)下無人,依木爾再次點燃了煙斗,元詞從那把條紋烏木椅上起身與依木爾并坐,“大土司連夜過來議事可謂辛苦,我叫廚房備下了飯菜,大土司可有興趣與我小酌幾杯?”

  “少君厚愛,只是我近來膝蓋疼得厲害,大夫交代不宜吃酒,吃酒就罷了,只是有幾話與少君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大土司但說無妨”

  “我聽聞國安公主住你府上?”

  元詞點點頭。

  依木爾深呼吸一下道;“少君可聽說過狼崽的故事?”

  元詞疑惑道“狼崽?”

  依木爾抖了抖煙灰,“話說一個獵戶屠了一個狼族,卻唯獨留下了一只眼淚汪汪狼崽,奇怪的是這只狼崽它不長牙,獵戶動了惻隱之心決定收養(yǎng)這只狼崽。恰逢天降大災(zāi),世道大亂,天災(zāi)人禍民不聊生,人人自顧不暇,可這獵戶居然沒有丟棄這只狼崽,相反,他在狼崽將死之際割下自己的肉來喂這只狼崽。第一次吃肉的狼崽居然長出了牙,而且每吃一頓肉他的牙就長出一公分,最后它用長出的獠牙咬死了這個獵戶?!?p>  元詞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大土司的意思就是我那獵戶而溪兒就是那只狼崽,對吧?”

  依木爾江煙斗在木案上輕輕敲了敲,“別看國安公主現(xiàn)在無心朝政,你若是真是殺了元啟成奪權(quán),你覺得她還會對少君聽之任之嗎?”

  元詞緩緩起身,神色不悅的說道,“如果易溪真的像那狼崽般咬死我,那我也認(rèn)了,畢竟是我有錯在先?!?p>  依木爾長長的吐了口氣,現(xiàn)在緊急關(guān)頭,他得先穩(wěn)住元詞,國不可無君,他和朵以那珠籌劃了幾十年不能因為一時的沉不住氣就功虧一潰,他話鋒一轉(zhuǎn)道:“罷了,少君即是那養(yǎng)狼人自然也懂訓(xùn)狼之道,恕我這老匹夫多嘴?!?p>  依木爾想要跪退,奈何那膝蓋疼得跪不下,元詞趕緊雙手扶住他,依木爾只能欠身道:“夜已深,我也該回去了,少君主也早些歇息,后日就是元啟成入關(guān)的日子,少君得養(yǎng)好了精神?!?p>  “那我也不留大土司了,我讓斥魯送送你…”

  看著斥魯和依木爾走出選司府,元詞才想起已經(jīng)多日不見阿離。他走到院子里看到清冷的月光撒滿了整個院子,白玉一般的月亮懸掛在空中,明月璀璨之光使得周圍的星光晦暗,這月亮就如元易溪一樣的美麗動人,而他和元易溪的關(guān)系就像這月亮,能看見彼此,卻又生活在兩個世界。

  關(guān)元這邊朵以那珠聽完阿離的呈報,端起案牘上的青花茶杯小抿了一口,手絹輕輕沾了沾嘴角,她就算頭上不戴任何發(fā)飾,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的端莊與威嚴(yán)也能讓其他妃嬪望塵莫及,所以元啟成賜了她一個“莊”字。

  她知道元詞向來寵愛元易溪,但沒想居然寵到這個地步,盡管心中怒不可遏,但她臉上依舊沒有太多的表情。

  阿離問道;“莊妃,這件事該怎么處理?任由恒王和公主這樣發(fā)展下去嗎?”

  “恒王是桑塔的君主,他代表的是桑塔的威嚴(yán),這種事我斷然不能任由他發(fā)展下去,可恒王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過度干涉只會適得其反,看來,我只能加大藥量了。阿佘,你去枕頭底下將那東西拿出來?!?p>  阿佘從朵以那珠枕頭底下取來一個紅色方形的精致小木櫝,交給朵以那珠,朵以那珠又從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阿佘,你借替我去打探一下太子妃如今境況如何?”

  朵以那珠又把盒子遞給了阿離,阿離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個青色的玉藥瓶,面色一怔道:“恨生?”

  “阿離,這個東西你收好,公主現(xiàn)在住在遠(yuǎn)司府,府上都是我們的人,這是最好的機會,這個藥我一直都在給她吃,不會一下子讓她斃命,她會走得悄無聲息,而且不會被察覺,就算是宮里最好的御醫(yī)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她死了,恒王自然會將她忘了。”

  阿離小心的將盒子蓋上,欠身道:“阿離定不辱使命?!?p>  朵以那珠點了點頭,“阿離,我們最大的敵人不是元啟成也不是太子,而是公主,本來我也舍不得殺她的,但是就目前情況來看,留她不得。

  恒王會被她左右,別看她現(xiàn)在溫順得像只羊羔,其實溪王是一只還未覺醒的狼,一旦她醒來,恒王和太子都不是她的對手?!?p>  “莊妃的意思公主才是恒王最大的威脅?可是她和恒王感情那么好。

  阿離看了朵以那珠一眼,迅速低下頭,沒敢繼續(xù)往下說。

  “再深的感情深得過父女之情嗎?更何況她之所以那么信任恒王和我那是不知道恒王的身世,一旦知道至始至終我們都只是利用她,她還會放過我和恒王嗎?

  現(xiàn)在我最擔(dān)心不是他們兩個的關(guān)系,而是恒王因為公主一時心軟將我們這二十幾年的心血付諸一炬,所以你得暗中相助,一定要將公主帶到烏口領(lǐng)引關(guān)元帝現(xiàn)身,這樣我們才能確保殺他萬無一失?!?p>  “是,莊妃,”阿離欠身退下。

  阿離走后,阿佘從華法殿回來,她一步三回頭的看著阿離的背影,“莊妃,阿離這就走了?她可有帶好吃的過來?”

  朵以那珠微微一笑,“你個饞貓,就惦記著吃,阿離能忘了你不成,”朵以那珠將一個棕色油紙包遞給阿佘,“桑塔的蕎酥,快吃吧?!?p>  阿佘興奮的拿起油紙包拆開,拿出蕎酥咬了一大口,“好吃,還是那個味道”很快她臉上興奮的表情沉了下去,“莊妃,我想家了,我想回桑塔?!?p>  朵以那珠微微嘆了口氣,“快了,我們很快就能回家了。”朵以那珠起身,金黃色的衣袍微微觸地,走向她從溪王府里撿來的那只橘貓,橘貓在地上睡得正香,喉嚨里不停地發(fā)出咕嚕咕嚕的響聲,朵以那珠將它抱起,溫柔的撫摸著它的毛。

  這只橘貓還是她送給元易溪的,元易溪給它取名團(tuán)團(tuán),元易溪去恒王府后貓就留在了太和宮,朵以那珠將它照顧得很好,金黃色的毛在陽光底下閃閃發(fā)光。

  阿佘看著朵以那珠撫摸橘貓的神情,她放下蕎酥怯怯的問道:“莊妃其實舍不得殺公主,對嗎?”

  朵以那珠輕輕捏了捏橘貓的耳朵,“畢竟是我一手帶大的,這孩子人見人愛,心地善良,只可惜生錯了人家。恒王也愛錯了人?!?p>  “莊妃這也是無奈之舉,別太自責(zé),那公主平日里雖與我們太和殿親近,可怎么說她生母都是皇后,皇后可是日日夜夜都想著要莊妃的性命,她父皇又是殺死我們君主的罪人,所以莊妃殺他理所當(dāng)然,你若不殺她,來日她做了皇帝第一個殺的說不定就是莊妃和恒王?!?p>  朵以那珠輕輕放下懷中的橘貓,“阿佘說的不無道理,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對了,見到太子妃沒有?”

  “沒有,華法殿全是太子和皇后的人,我根本沒辦法接近太子妃,太子妃也是可憐,像是被軟禁一般。除了太子長信殿和華法殿哪兒都不能去?!?p>  “不急,我這次也只是試探一下,這件事我們還得從長計議,而是我們現(xiàn)在也分不清這太子妃是敵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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