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漸漸散去。
這時,黃浪將3兩2錢銀子遞給了穆塵,說道:“來,給你?!?p> 穆塵接過黃浪遞過來的錢,點(diǎn)頭道:“多謝?!?p> 隨后,黃浪便轉(zhuǎn)身離開,帶走的還有那凝望著他的幾百雙眼睛。
簡單的動作和只言片語,頓時讓穆塵感覺到黃浪這人不簡單。
他和其他法理司的人不同,雖然外表看起來張揚(yáng)隨性,甚至可以說是懶散,但內(nèi)心卻死守著一些不可動搖的原則。
就拿張三之死來說,他不僅沒有追究穆塵的過失,而且還親自將勝利所得的錢遞給了穆塵,最后,在幾百名法理司人員的期待中轉(zhuǎn)身離開。
換做是其他人,在有人看著的情況下,可能會裝出一副有原則的樣子,但在私下,恐怕會加倍報復(fù)。
當(dāng)黃浪帶走這幾百名法理司人員后,偌大的廣場上就再也沒有其他人。
除了幾位千禧峰的弟子,他們正在沖向擂臺,跑到羅離身前,將他輕輕攙扶起來,并用余光惡狠狠地掃視著穆塵。
然而,當(dāng)穆塵看向他們時,他們又扭頭裝著關(guān)切羅離的傷勢。
只有羅離本人,雖面帶驚恐和痛苦之色,但依然不懼穆塵的目光,緊咬著牙關(guān),仇視著穆塵。
隨后,幾人便攙扶著羅離向山下走去,在快要消失的時候,不知道是誰,鼓起勇氣喊道:“穆塵,這件事,我們千禧峰跟你沒完!”
說完,便消失在了廣場的盡頭,下山去了。
李梓辰則轉(zhuǎn)身喊道:“我們?nèi)司驮谶@兒,你倒是別走??!”
但這句話終究還是只剩下回音,沒人回應(yīng)。
=========================
穆塵跳下擂臺,向趙馨妍和李梓辰走去。
李梓辰搶先迎了上去,好奇地看著穆塵手上的咫尺,激動道:“穆塵,給我看看,這到底是什么兵器?它看起來其貌不揚(yáng),沒想到還挺厲害。”
穆塵將咫尺伸了過去,放在李梓辰面前。
李梓辰伸手來接時,穆塵卻道:“就這樣看?”
李梓辰疑惑道:“為什么?連看都不讓我好好看?”
穆塵本想實(shí)話實(shí)說,但轉(zhuǎn)念一想,又擔(dān)心李梓辰的嘴把不住門,于是道:“這短尺有股煞氣,你摸不得。”
李梓辰將信將疑道:“煞氣?難怪被它擊中的人非死即傷。”
聽到穆塵這樣回答,趙馨妍便明白了穆塵的用意,轉(zhuǎn)移話題道:“李梓辰,現(xiàn)在比試已經(jīng)結(jié)束,該你交待了?!?p> 李梓辰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道:“頭暈,剛才怎么還好好的,怎么現(xiàn)在就開始頭暈了呢?!?p> 穆塵笑道:“走吧,邊走邊說,走到分叉口就不暈了?!?p> 趙馨妍則道:“今天恐怕沒那么容易走到分叉口。”
接著,又看向李梓辰道:“李梓辰,今天要是沒給穆塵一個滿意的交待,我就讓你永遠(yuǎn)在路上。”
李梓辰以為這只是一個玩笑,打趣道:“永遠(yuǎn)在路上好啊,那樣就可以永遠(yuǎn)和你們在一起了?!?p> 趙馨妍聲色俱厲道:“你以為穆塵贏了比武,就憑你貧兩句嘴,這件事就可以不了了之了嗎?現(xiàn)在明確告訴你,不會。”
緊接著又道:“而且我告訴你們倆,現(xiàn)在唱雙簧也不好使?!?p> 穆塵見把自己都牽扯了進(jìn)去,頓時感覺情況不妙,立即對李梓辰進(jìn)行眼神暗示,催促他趕緊給出一個應(yīng)對之策。
李梓辰那能想到趙馨妍這么較真,剛才他在全神貫注地看穆塵的比試,這件事情早就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現(xiàn)在要讓他給出一個交待,猶如火燒屁股,雖然腦子里面在飛速旋轉(zhuǎn),但攪出來的都是一團(tuán)漿糊。
想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來一句:“我李梓辰現(xiàn)在要?dú)⒁獎庪S你們便,你們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直到你們滿意為止,這樣行了吧。”
聽到這話,穆塵知道完了,指望他來解決問題恐怕就真的只能待在路上了,但他現(xiàn)在也弄不明白,趙馨妍為什么比他還在意這件事。
于是,對趙馨妍試探道:“馨妍,他的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趙馨妍冷哼一聲道:“滿意?說了等于沒說。”
穆塵附和道:“我覺得也是,這回復(fù)太沒有誠意了,把責(zé)任都推給了別人,好像自己成了一個受害者似的?!?p> 隨后,穆塵又對李梓辰眨眼道:“李梓辰,趁現(xiàn)在離岔路口還有點(diǎn)距離,你再好好想想,爭取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待?!?p> 李梓辰順應(yīng)著穆塵的話道:“是是是,我那怕是絞盡腦汁,也要想出一個好的解決辦法來?!?p> 見趙馨妍沒有絲毫表示,穆塵又試探道:“馨妍,這件事是不是非得讓他澄清不可?”
趙馨妍脫口道:“那不然呢?不澄清?讓你一直背負(fù)著這罵名嗎?”
穆塵附和道:“對,一定要澄清,那些人罵的實(shí)在是太難聽了,到時候也讓他嘗嘗被罵的滋味?!?p> 趙馨妍瞥了一眼穆塵道:“怎么?現(xiàn)在雙簧唱不成,改說單口了?”
穆塵笑道:“沒有,我也是在想辦法,想辦法自救?!?p> 緊接著話鋒一轉(zhuǎn)道:
“馨妍,你說現(xiàn)在要讓他公開澄清,好像他也沒有那么大的號召力,這未免有點(diǎn)趕鴨子上架,效果肯定也不會好。
而且,他公開澄清還可能讓原本平息的事情進(jìn)一步發(fā)酵,到時候會發(fā)展成什么樣,也是我們無法掌控的。
你說,我們要不要換一個相對柔和的辦法來處理這件事?”
趙馨妍一聽,穆塵這話說得也在理,于是道:“你說說看?!?p> 見趙馨妍有緩和的跡象,穆塵接著說道:“我們可以大事化小,將一次性的大澄清,化成一個個的小澄清?!?p> 趙馨妍道:“這話什么意思?”
看這辦法有戲,穆塵咽了口唾沫,進(jìn)一步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以后再遇到有人拿這件事來誹謗我,李梓辰要主動出來澄清,如果澄清不管用,可以適當(dāng)使用武力來表明態(tài)度。”
李梓辰一聽覺得這辦法甚好,還不等趙馨妍回答,就急忙道:“沒問題,到時候只要是被我遇見,或者是被我知道,我都會去單獨(dú)找他們澄清,文的不行,我就來武的。”
趙馨妍瞥了一眼李梓辰,接著又看向穆塵道:“這樣只能解決那些知道的部分,對于那些我們不知道的,永遠(yuǎn)都無法解決,你能接受嗎?”
穆塵脫口道:“這沒什么,我能接受。本來管住別人的嘴就已經(jīng)夠難了,更何況是管住別人的心。對于我們無法掌控的事,坦然接受才是最好的選擇嘛。”
待穆塵說完,趙馨妍沉吟片刻道:“那好吧,就這樣處理,不過,我要加一條。”
見事情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歷史性的轉(zhuǎn)機(jī),李梓辰興奮道:“你說?!?p> 趙馨妍對著李梓辰道:“你以后見到柯夢露師姐,一定要親口告訴她,這畫是你逼著穆塵幫你畫的,而不是穆塵自己想畫的。”
李梓辰認(rèn)為自己并沒有逼穆塵,但還是立即應(yīng)聲道:“沒問題,到時候我見到柯夢露師姐,一定跟她把這件事的原委說清楚?!?p> 趙馨妍接著道:“李梓辰,你要記住今天說過的話,不要言而無信?!?p> 李梓辰拍著胸脯道:“你放心,我李梓辰,一言九鼎!”
聽到這話,穆塵下意識瞟了李梓辰一眼,好像又想起了點(diǎn)什么。
=========================
萬松峰。
師徒二人正在吃晚飯,穆塵踟躕道:“師父,今天我殺了一個人?!?p> 聽到這話,道莊子稍有停頓,隨后又立即恢復(fù)正常,問道:“怎么殺的?”
見師父沒有任何責(zé)備的跡象,穆塵繼續(xù)道:“今天在法理司比試的時候,我用那神器只是向那人身上一刺,他便立即口吐鮮血,倒地而亡?!?p> 道莊子問道:“你是刺進(jìn)了他的心臟?”
穆塵道:“沒有,神器只是刺在了他胸口上,并沒有刺進(jìn)去,上面也一點(diǎn)血跡都沒有,然而對方卻瞬間暴斃而亡?!?p> 道莊子好奇道:“你再把那神器拿過來給我瞧瞧?!?p> 穆塵來到臥室,將咫尺拿了出來,放在道莊子面前。
道莊子盯著咫尺看了半晌,感嘆道:“還真是無鋒勝有鋒。穆塵,你也應(yīng)該像它這樣啊。”
穆塵不解道:“師父,你這話什么意思,我聽不懂?”
道莊子依然盯著咫尺道:
“你看這短尺,沒有一點(diǎn)鋒芒,但它卻比利劍還鋒利。
正所謂有鋒則有鈍,無鋒則無鈍,無鋒便可以永葆鋒利之光,這便是將滿未滿的狀態(tài)?!?p> 穆塵似懂非懂的嗯了一聲。
道莊子知道他還不明白,說道:“現(xiàn)在不懂也沒關(guān)系,反正這神器一直在你身邊,它會時刻提醒著你,總有一天能幫你悟到其中的精髓。”
穆塵哦了一聲,遲疑了片刻,又道:“師父,今天我在殺了那人之后,剛開始的時候,心里還挺爽,但沒過多久,我心里就滿是愧疚。”
道莊子沉聲道:“你說說看,是什么讓你爽,又是什么讓你愧疚。”
穆塵道:
“這人上次羞辱過我,這次比試之前又對我大加羞辱,雖然我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但看到他死在了我的手上,頓時心里就感到非常舒暢。
但下午我回到萬松峰,整個人卻心神不寧,覺得他雖然可恨,但罪不該死,想到自己把他給殺死了,心里就開始愧疚起來?!?p> 道莊子沉默了片刻,看著穆塵道:
“穆塵,你能做到在別人羞辱你的時候,克制住自己的憤怒,這已經(jīng)很不錯了。
但你不要試圖去抑制所有的情緒,有些情緒該釋放的時候就要懂得釋放。
因?yàn)樗呷柽^你,現(xiàn)在你無意間把他給殺了,心里感覺到舒暢,這是一種自然的心理狀態(tài),不用為此而自責(zé)和愧疚。
千萬別把自己當(dāng)作圣人,什么都要求做到盡善盡美。
只要你能做到不被那些負(fù)面情緒所裹挾,那讓它們產(chǎn)生,甚至流露出來又何妨。
把它們釋放出來,釋放掉就行了。
你誤殺了對方,產(chǎn)生愧疚也很正常,這才是人該有的樣子。
正所謂,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只是,你要明白,這個世界上不僅有規(guī)則,規(guī)律,還有意外,巧合…它們共同構(gòu)成了這個世界。
而我們這世界,以修仙為尊,以后你將會面臨著更多的殺戮。
你是人,會產(chǎn)生各種各樣的復(fù)雜情緒。
但你一定要堅(jiān)守本心,不要被這些情緒所裹挾,該釋放掉的就要把它們盡快釋放掉?!?p> 聽師父一口氣說了這么多,穆塵也很難消化得掉,只能將這些全部都記了下來,回應(yīng)道:“師父,我記住了?!?p> 夜深人靜的時候,穆塵還在不斷地回想,師父在飯桌上跟他說過的話,現(xiàn)在他心里感覺好受多了,不像剛上萬松峰那時,心里完全被愧疚所籠罩。
=========================
翌日,萬松峰竹林。
穆塵和趙馨妍兩人正準(zhǔn)備練劍,穆塵將咫尺放在一邊,還是拿起了竹劍。
見穆塵拿的是竹劍,趙馨妍道:“你干嘛還用竹劍,用咫尺啊?!?p> 穆塵咧嘴笑道:“我怕傷著你?!?p> 趙馨妍笑道:“你放心吧,傷不到我,你連我的竹劍都劈不斷?!?p> 穆塵驚訝道:“我昨天把劍都給劈斷了,更何況是這竹劍。”
說完,又指著遠(yuǎn)方的竹林道:“你看,那些竹子就是被這咫尺輕輕一碰,全部都裂開了?!?p> 趙馨妍笑道:“你放心,你還是按照平常的方式來練,不要有所顧忌?!?p> 看她這么自信,穆塵將信將疑地把竹劍放下,拿起咫尺,開始和趙馨妍對練起來。
起初,穆塵極其小心,惟恐傷了趙馨妍。
但幾招之后,他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趙馨妍手上的竹劍一點(diǎn)事都沒有,心想:“難道這咫尺的威力需要求它才能靈?”
想來實(shí)在荒唐,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啊,趙馨妍她怎么就知道自己會沒事的?!?p> 于是,穆塵停了下來,對趙馨妍道:“為什么咫尺和你的竹劍相碰,你的竹劍沒事?!?p> 趙馨妍笑道:“那是因?yàn)槲殷w內(nèi)有真氣,他們則沒有,我用真氣附著在這竹劍之上,所以才保它沒事。”
聽到這話,穆塵不由得心情低落,心想:“原本以為所有兵器遇到咫尺都會是同樣的結(jié)局,沒想到只要對方有真氣,連一根竹竿都可以和它抗衡?!?p> 見穆塵心情有些低落,趙馨妍打趣道:“怎么,你是不是覺得這咫尺沒有那么厲害了?”
穆塵嘆了口氣道:“可不是嗎,只要對方體內(nèi)有真氣,那就拿對方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而且它又這么短,那以后豈不是又要被動挨打。”
趙馨妍搖頭笑道:“穆塵啊穆塵,你真是不知道和你對戰(zhàn)者的苦,你知道剛才我和你對戰(zhàn)是什么感覺嗎?”
穆塵好奇道:“什么感覺?”
趙馨妍道:
“和你對練的時候,每一次咫尺和竹劍相碰,我都會感覺到有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向我襲來,這力量比你用竹劍的時候強(qiáng)了非常多。
如果不是真氣護(hù)體,我也會受傷,不是真氣護(hù)住竹劍,這竹劍早裂開了。”
聽到這話,穆塵兩眼放光道:“你說得都是真的?”
趙馨妍笑道:“我有必要騙你嗎?”
穆塵憨笑著,拿起咫尺看了又看,就像小孩子找回了心愛玩具,愛不釋手。
=========================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師父,就是他,就是他把我的手給廢了?!?p> 穆塵隨著這聲音的方向看去,說話之人正是昨天被他廢掉了一只胳膊的羅離。
在羅離身前是一位滿面紅光,長滿絡(luò)腮胡的男子,樣子看起來甚是恐怖。
趙馨妍見來人正是千禧峰首座昭云子,躬身行禮道:“昭云師叔?!?p> 昭云子只是簡單地?fù)]了揮手,讓趙馨妍不必多禮。
穆塵見這人怒發(fā)沖冠,知道是來找自己麻煩的,也就沒必要裝出一副懂禮數(shù)的樣子,既不躬身行禮,也不叫人。
昭云子來到穆塵身前道:“你就是穆塵?”
穆塵回道:“正是?!?p> 昭云子嗔怒道:“你是正陽宗的弟子嗎?一點(diǎn)禮數(shù)都不懂,見到長輩不行禮問好!”
聽昭云子這話,是有意要將他一軍,試圖先站到道德的制高點(diǎn),穆塵則靈機(jī)一動道:“昭云師叔,弟子愚笨,之前也未曾見過師叔,所以才不知如何行禮,而不是不行禮?!?p> 說完,便躬身向昭云子行了個禮。
昭云子這次連手都懶得擺,就想把穆塵給涼在那兒。
但穆塵也不是省油的燈,壓根不等他表示,就自己直起身來,就好像并未拜見過任何人,只是彎了個腰而已。
昭云子怒道:“真是一點(diǎn)禮數(shù)都不懂,活脫脫的一個野蠻人,難怪你下手會如此之狠?!?p> 見昭云子罵一帶萬,連他家人、老師、師父都罵了,穆塵頂嘴道:
“昭云師叔,昨天可是你弟子來主動挑戰(zhàn)我,比試之前,他可沒少放狠話,不知道他這算不算禮數(shù),而他這禮數(shù)又是誰教的?!?p> 見穆塵不僅目無尊長,還伶牙俐齒,昭云子怒道:“廢話我也不跟你多少,你廢我弟子一只胳膊,今天我就卸你一條手臂?!?p> 此時,一句波瀾不驚的話,如振聾發(fā)聵一般傳在每個人的耳朵里:“是誰要卸我徒弟的手臂?。俊?p> 說話之人,正是道莊子,此時,正慢悠悠地從小院出來。
昭云子瞬間收起怒容,他來之前本就想過,這穆塵會不會是師兄的弟子。
但后來轉(zhuǎn)念一想,師兄之前說過不會收徒,而且?guī)资暌捕际侨绱?,便想?dāng)然的以為穆塵只是個打雜的。
他來卸打雜的人一支胳膊,師兄應(yīng)該不會阻攔。
現(xiàn)在聽師兄說,穆塵是他徒弟,這就讓他有點(diǎn)騎虎難下,但這件事不能就這樣忍氣吞聲,不然以后自己的臉往哪兒擱。
只好道:“師兄,他昨天比試廢了我弟子一只胳膊,這便毀掉了他的仙途,我今天上來就是來替我弟子討個公道。”
道莊子云淡風(fēng)輕道:
“公道?莫非以后魔道廢你弟子一條胳膊,你也幫他們?nèi)ビ憘€公道?
昭云師弟,你我都是明白人。
倘若正魔兩道交戰(zhàn),別說傷你我一條胳膊,就是要你我的性命,甚至滅了我們整個宗門,都沒人會給你一個公道。
現(xiàn)在你卻來替你弟子討公道,修仙之人,如果不能自己承其重,還修什么仙,還不如讓他早點(diǎn)下山。
要討公道,也不是這么討的,弟子間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
聽道莊子這樣說,昭云子心胸一開,覺得正合他意。于是,附和道:
“好,既然師兄說,這個公道要讓弟子自己去討,那我們作為長輩的也就不好直接干涉,只能幫他們找一種合理的方式來將恩怨化解。
我看穆塵,他還在自觀境。那么,我就讓我門下一位自觀境的弟子來和他比試,不論最后結(jié)果如何,弟子間的恩怨都將隨比試的結(jié)束而結(jié)束。
師兄,你意下如何?”
道莊子并沒有直接回答昭云子,而是看向了穆塵。
穆塵知道,師父這是要讓他自己做決定,于是,毫不猶豫道:“沒問題,我答應(yīng)你。”
昭云子見穆塵已經(jīng)答應(yīng),于是也爽聲道:“好,那七日后,來我千禧峰的訓(xùn)練場,就在那里比試。”
穆塵沉聲道:“好,七日后,我一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