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晚面色一沉,譏諷道:“怎么,你們兩個大男人還怕我一個小女子不成?”
瘦子聞言卻是怒了,“怕你什么?你有什么好讓我們怕的?”
宋小晚冷笑一聲,“那為何不敢給我松綁?我不過是餓了想吃口飯,犯得著防來防去的嗎?”
那瘦子見她是一個瘦弱的小女子,想著那兩個現(xiàn)下還被綁著,自己兩個人還怕她一個弱女子不成?
當(dāng)下便替宋小晚松了綁,“看你能耍什么花樣!”
宋小晚活動了手腕,暗自盤算著,自己雖有些功夫,可面對的畢竟是兩個成年男子,勝算不大。
她驀然間想起了袖中的拿包粉,靈機(jī)一動。
“趕緊吃!”瘦子吼道。
宋小晚撿起地上的饅頭,細(xì)細(xì)嚼了起來,瘦子看不慣她這斯文模樣,忍不住催促著。
“我渴了?!彼涡⊥淼?。
瘦子終于忍不住,指著宋小晚險些要動手,“你怎么這么多事?!”
宋小晚放下饅頭,對著瘦子,“我只是要喝口水,哪里事多了?”
“你!”
在一旁的胖子面露不忍,扯了扯瘦子,“給她一點水吧,怪可憐的?!?p> 瘦子戳了戳他的腦袋,“她可憐?你可憐這些有錢人?他們用得著你來可憐嗎?想想你那還臥病在床的娘,要是今日這事辦不成,看你哪來的錢拿藥!”
這些話胖子無力反駁,垂下了手。
不過瘦子終究是把水囊扔在了宋小晚面前,宋小晚一愣,連忙將其撿起。
“李二哥,我娘這病,還能治好嗎?”胖子憂心忡忡道。
“你放心,等這單生意做好了,拿到了錢,伯母的病肯定能治好?!?p> 這到這番談話,宋小晚的手一頓。
趁此間隙,將手指中的巴豆粉沾上水囊里的水,然后快速收回手。
在一旁的顧佑瞪大了眼睛,宋小晚對他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將云生喊醒。
顧佑會意,點了點頭,身子開始向云生挪去。
還好今日晨起時,阿雙托宋小晚為她帶一包巴豆粉來,這才讓宋小晚有了機(jī)會。
瘦子不耐煩地看了宋小晚一眼,“吃好喝好了沒?”
宋小晚擦了擦嘴,將水囊放到了一邊,瘦子見狀又將她的手用繩綁住了。
此時云生才終于醒了過來,見著幾人這情形,眼中滿是驚恐,又險些暈了過去。
宋小晚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瘦子拿走水壺,走到了一邊。
二人說了好一會兒話,還不見領(lǐng)頭人歸來,不免有些焦灼。
說著,便打開了水囊……
宋小晚眼睛眨也不眨,直盯著二人,在心底默默計算起了時間。
一刻鐘后,藥效便發(fā)揮作用了。
瘦子捂著肚子,一臉痛苦之色,他掃了幾人一眼,對胖子道:“我去趟茅房,你看住他們幾個。記住,千萬別和他們說話,尤其不要相信這個女子!”
胖子點了點頭。
他又狠狠地瞪了宋小晚一眼,方匆匆跑出去。
那胖子一臉憨厚老實,直覺告訴宋小晚,這不是個壞人,許是有什么苦衷。
“大哥,我看您是個好人,怎么做起這一行了?”宋小晚試探地問道。
胖子聽完一陣恍惚,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誰不想當(dāng)好人吶?我們一家本來守著幾畝地,可那無良的地主偏要來壓榨,硬生生的把人逼成了佃戶。我爹氣不過,投了河,我娘也生了大病,現(xiàn)下還沒錢醫(yī)治呢。”
宋小晚聽完后卻不知如何作答,只暗暗嘆氣。
不過如今,也不是憐惜別人的時候。
顧佑那邊的繩索已磨了大半,宋小晚便一直引著胖子說話,因而倒是為注意顧佑。
就是此刻,繩索忽斷,胖子仍未察覺。
宋小晚的心立時提到了嗓子眼,不過她還是強(qiáng)裝鎮(zhèn)定,不停地在問胖子一些問題。
顧佑輕輕地繞到了胖子身后,拿起了一根木棍,向他的頸外側(cè)打去。胖子還來不及反應(yīng),便已暈了過去。
宋小晚冷汗直流,顧佑忙上前替她解開了繩索。
“沒事兒吧?”顧佑緊張地問道。
“公子公子,還有我!”云生忙道。
顧佑眉頭直皺,上前替他解了繩,“小點聲兒!”
宋小晚環(huán)顧四周,見方才瘦子走的是左邊,便對二人道:“我們往右邊走?!?p> 臨行前,看著仍躺在地上的胖子,宋小晚十分愧疚,輕聲道:“對不住了,若有機(jī)會,我定會報答你的?!?p> 暮色已臨,外間雜草叢生,崎嶇的山路更是難行。
稍不注意,宋小晚便踩到了一處水冷,人也倒在了細(xì)碎的石頭上。
“宋娘子!”顧佑喊道,忙將她扶起,“你怎么樣了?”
宋小晚的手掌已有了血痕,膝蓋大約也磨破了皮。
“我沒事,趕緊走,不然等會兒便被發(fā)現(xiàn)了?!?p> “好。”
與此同時,那領(lǐng)頭人亦是十分焦躁。
“對面也不知是什么來頭?”在他身側(cè)的麻子問道。
領(lǐng)頭人冷笑一聲,“也不知是個什么東西!竟敢壞了我的生意!林虎,你去多召集幾個弟兄來!我看這人還能有什么手段?!?p> 林虎立時應(yīng)了聲是,便匆匆離去了。
“邵公子,并未找到人,只有一個躺在地上的胖子,那姑娘許是逃走了?!眮砣藞蟆?p> 邵崇江一愣,果然是小晚行事的風(fēng)格,總之不會坐以待斃便是了。
“再派幾個人找找,務(wù)必要保護(hù)好她?!?p> “是。”
“顧家人來了嗎?”
“快到了,聽說帶了幾箱子真金白銀呢?!?p> 邵崇江正在擦劍的手一頓,唇角一勾,“顧家倒是真有些家底?!?p> 衛(wèi)寧見狀便道:“這錢與其送給那些土匪,還不如給了我們呢!”
邵崇江掃了他一眼,冷聲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少給我打這錢的主意?!?p> 衛(wèi)寧連忙住了口,不敢再多言。
……
此時此刻,顧老爺焦急的催促著轎夫,“再快些!”
他手心的冷汗直流,生怕顧佑有什么閃失,這可是他的獨子。
若沒了兒子,要這萬貫家財又有何用?
顧老爺雖則心疼錢財,可這些與顧佑比起來,皆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