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勾引他
起身看著護(hù)犢心切的墨御辰,安眉依著實無語。
罷了,不跟這臭男人一般見識。
她微微彎腰笑著對墨麟道:“麟兒餓了吧,娘去給你做晚飯好不好?”
墨麟乖巧點頭,“好?!?p> 安眉依看也不看男人,轉(zhuǎn)頭去廚房,誰知墨御辰大抵是怕她又把雞蛋面粉之類的煮來吃,竟一個箭步越過她,并不容置喙道:“我去。”
乍一聽安眉依差點以為墨御辰是在罵她,回過味來聳聳肩膀癟憋嘴,小聲嘟囔:“去你的。”
“你說什么?”墨御辰聽力是正常人的兩倍,不明白她的意思,但直覺不是好話,遂停下問道。
墨麟好心轉(zhuǎn)述:“娘說去你的?!?p> 安眉依嘴角微不可察抽了抽,指著院里最后一把草藥轉(zhuǎn)移話題道:“天快黑了,我得趕緊把它收了。”
為了盡快湊到銀子,接下來的三四天里安眉依一亮就往山上跑,挖到天黑才回來,餓了就吃個野菜餅子,渴了直接喝純天然的山泉水。
每晚要將草藥分門別類的剁碎或捆好,每天都忙到半夜三更才睡。
墨御辰看在眼里,悶在心里,從不過問,更不阻止。
只要她不折騰孩子,不搶銀子,對他而言就是好事。
直到第五天,墨麟估摸墨御辰氣消了,才敢悄悄再提雞蛋的事。
“爹爹,你真的錯怪娘了,那雞蛋娘是為我做的,她就嘗了很小很小的一口,剩下的她都帶回來給我吃了,她說我身子不好需要營養(yǎng),她是真的變了,跟別人的家娘一樣,不,比別人家的娘對孩子還要好。”
兒子真摯的眼神讓墨御辰相信沒有說謊,心頭不禁泛起一絲異樣的情緒。
在他的印象中,那個女人別說受這么大委屈了,就是無理也能攪七分。
如今倒是真像變了個人。
不,狗改不吃屎,那女人裝得這么好,一定有著憋著更大的壞。
彼時正在半路的安眉依,不知道墨御辰在心里如何腹誹,一心想著明天便能去鎮(zhèn)上賣草藥,心里充滿了期待和干勁兒。
這頭,墨御辰拎著存放好幾年都舍不得喝的半壇子白酒,以及一斤白糖,去了離家?guī)撞铰返膭鹱蛹摇?p> 劉嬸子的男人早年砍樹被砸斷了腰,這么些年癱瘓在床,接屎拉尿都需人服侍,老二皆是剛?cè)⑾眿D就急忙分了家,生怕被連累,只有大兒寡媳還跟著一塊過。
家里沒個男的主要勞動力,一家子過得自是不太容易。
是以劉嬸子其實跟王翠花一樣,希望墨御辰休了安眉依,轉(zhuǎn)而入贅到她們門下。
當(dāng)然,劉嬸子看上的只是墨御辰勤勞踏實和一把子好力氣,而王翠花嘛,除了這些還有他這個人。
所以當(dāng)墨御辰踏進(jìn)家門,婆媳兩個就熱情的跟青樓老鴇似的。
“來就來干嘛還帶東西,這不見外了嗎?”劉嬸子一邊接過酒和白糖,一邊佯裝客套。
王翠花把平日舍不得喝的好茶拿出來沖泡,雙手端過去道:“嘗嘗這茶,可是好東西咧,去年有人找我娘家爹辦事給送的,聽說老貴了,要不是你來我們都不敢泡來喝?!?p> 墨御辰禮貌扯了扯嘴角,雙手去接時不小心碰到王翠花故意翹起的小手指,咻一下趕緊移開,“抱歉?!?p> 王翠花心跳如擂鼓,比當(dāng)年跟亡夫第一次親嘴時還緊張興奮,抿著大厚嘴唇子,扭扭捏捏道:“沒關(guān)系,快喝呀?!?p> 墨御辰在王翠花直勾勾的眼神和劉嬸子熱切的期待下,勉強(qiáng)淺嘗一口,茶葉是好茶葉,沖泡的手藝卻實在不咋地。
放下茶碗,他面上不動聲色道:“劉嬸子,王嫂子,你們太客氣了。我今天來是為了感謝你們放水挽救了我家的秧苗,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御辰,說實話,嬸子我早就把你當(dāng)成一家人了,這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以后有事盡管招呼,能幫的一定幫,但提前說好了,可不許再拿東西來?!眲鹱诱f話間不斷打量他,心想要是這把子力氣給自家干活該好多,要省多少力氣啊。
王翠花也盯著他魁梧的身子打轉(zhuǎn),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幾年沒男人滋潤的寡婦,心思早往那方面飄了。
劉嬸子是過來人,一看自家大兒媳的德行就知道她存的什么心眼,雖然也替死去的兒子生氣,但終究比不上讓墨御辰給自己干活賺錢的誘惑力,于是扯了個謊。
“御辰,前幾天我那調(diào)皮的小孫子來家,把他大伯娘的陪嫁衣柜門給弄壞了,我們家也沒個會修的男人,不知你愿不愿幫嬸子這個忙?”
小孫子的大伯娘也就是王翠花,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墨御辰有些為難,可既是專程來感謝她們,現(xiàn)在又哪兒有不幫之理?
“那行,勞煩嬸子您帶路?!?p> 劉嬸子豈會聽不出墨御辰的意思,她先是答應(yīng)下來,走幾步后突然一彎腰,邊捂肚子邊擺手道:“哎喲,肚子怎么這么疼哎,定是吃壞東西了,翠花,你帶御辰兄弟上去看看,我得去趟茅房,太疼了,一時半會恐怕出不來?!?p> 王翠花聽懂了婆婆的暗示,按捺住心里的高興,“跟我來吧?!?p> 進(jìn)了西屋,王翠花指著靠床擺放的衣柜,有扇門確實壞了兩三年,“麻煩你了啊?!?p> 墨御辰目不斜視走到衣柜前開始弄。
王翠花趕緊坐到梳妝臺前,手忙腳亂地抹脂擦粉。
不一會兒,墨御辰起身道:“王嫂子,修好了,我就先走了?!?p> 王翠花急了,心想難得的機(jī)會可不能放過,便一股腦沖到門口關(guān)上門,插栓,然后轉(zhuǎn)身擋在門邊,擺出自認(rèn)為勾魂的姿勢和笑容。
墨御辰乍看見王翠花的臉,整個怔住。
黑黃粗糙的大臉上涂了一層厚厚的白面,這一團(tuán)那一團(tuán)很不均勻,眉毛用炭畫得又粗又長,跟兩條大毛毛蟲似的,臉蛋兩邊抹著一團(tuán)紅,活像猴子的屁股,一張厚嘴唇更是像極了血盆大口,滑稽又可怖。
王翠花見他直直盯著她看,還以為是被涂了脂粉后的自己美到說不出話,于是原本不足的信心也滿了起來。
“御辰,你知道嗎?要不是安眉依那個賤人把你搶了去,我們說不定連孩子都生好幾個了,當(dāng)時幫我們作媒的安家大嫂就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