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筋經(jīng)》...”
“噓!你小聲點!”
這三個字一開口,就好像如炸彈一般,引得其同伴趕忙提醒。
說話之人馬上放低了聲音。
他左顧右盼,似是確定安全以后才繼續(xù)說道:
“據(jù)說《仙筋經(jīng)》又重出江湖了...”
“真,真的?!”
與他對話之人,眼珠霎時瞪的溜圓。
“是真的...世人皆知,古皇帝想要長生不老...他為了一己私欲,不知道禍害了多少百姓,又試驗了不知多少術(shù)法,才得以完成這本秘籍?!?p> “不僅如此...”
他又咬了咬牙。
這一次,他看的更遠,更仔細。
確保身邊沒有一人。
“《天陰經(jīng)》也出世了!”
“什?。?!”
同伴剛想驚呼,便被一把捂住了嘴巴。
這一次,輪到先說話的那人來提醒了。
“小聲點...”
片刻后,場面冷靜下來。
他慢慢松開手。
“江湖有傳言,若能同時得《仙筋經(jīng)》與《天陰經(jīng)》,便可長生不死!”
“這,這...”
同伴一時間語無倫次。
“現(xiàn)在江湖已為此掀起腥風血雨,可是...此等機緣,真的就一定是那風雨樓的刁宜修,又或是踏鷹幫的黃使行這等人才能有的嗎?...你難道不想擁有?”
同伴沒有開口。
但他的眼神卻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大哥...怎么做?”
“吃過了這頓飯,你我前去城郊,我將我的計劃與你慢慢道來...”
說著,他后仰了下身子,看向那三層小樓。
“小二,快點上酒來!”
“來啦??!”
董安的一聲吆喝,端著裝有冷牛肉與熱酒壺的盤子,用肩膀撞開布簾,將盤子端到兩人面前。
卻不想那兩人齊齊鄙夷了董安一眼:
“這世道...怕是就連客棧家的店小二都出去找尋秘籍了,現(xiàn)在就只剩下這種貨色,連吃酒都吃不爽快。”
“呵呵呵...”
面對兩人的嘲笑,董安只能尷尬賠笑。
笑時,身上的肥肉一抖一抖,讓面前兩位‘高手’更覺惡心。
“行了,快滾吧!”
“好好...兩位大俠還請慢用?!?p> 董安啞住火,退回客棧。
轉(zhuǎn)過身去,董安瞬間換了一副臉色。
陰沉。
當心情表現(xiàn)在臉上的時候,就已經(jīng)證明了差到一定程度。
他走到前臺,那不堪的表情收斂了一些。
做出一個經(jīng)典的假笑,還算能讓他這肥胖丑陋的皮囊看起來不那么討人厭。
“巧兒姐,還有什么我要做的嗎?”
一位灰頭土臉的女孩正擦拭著柜臺,清點銅錢。
她抬起頭來。
出乎意料的,沒有對董安這種‘丑八怪’拋去厭惡的表情。
她反而輕輕一笑。
即便頭發(fā)凌亂不堪,但也十足溫暖。
“好,辛苦你了?,F(xiàn)在店里沒什么人,你先去休息一會兒吧?!?p> 董安沒有拖拉。
點點頭:
“嗯?!?p> 剛準備離開,卻被巧兒姐叫住。
“董安?!?p> “嗯?”
“不用太在意他們說什么。”
“嗯。”
登上客棧的三層。
踩著吱吱呀呀的地板,走廊的盡頭是他的房間。
董安沒有著急開門。
這一次,反而是他左顧右盼,四處張望,確認了四下無人之后,才將大門打開。
不大的房間,盡管家具齊全,也不過都是些木頭做的低級產(chǎn)品。
而在房間內(nèi)的小床之上,一個人正熟睡其中。
董安走到那人的面前,將他翻了個面。
一副與他截然不同的面孔映射到視野當中。
那是一個俊朗男人。
并不是董安有特殊癖好。
相反,董安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卻內(nèi)心變得更加沉重。
因為床上的這個人...就是他‘自己’!
這種事情一般人很難理解,董安也是花了好幾天時間才接受這個現(xiàn)實的。
他是穿越來的。
他本來是一個公司的小職員,雖然勞累一些,但生活還算不錯。
只是有一天他加班時突然有點困,想趴在桌子上睡一會兒,結(jié)果睜眼便來到了這個世界。
仙俠世界。
別的董安不知道太多,但他知道,這里的朝代,名為‘寅’。
仙、魔、妖、鬼、佛、人、俠...這個世界可以說要有什么便有什么。
也正因體系混亂,江湖也是一片混亂。
他本以為自己會穿越成什么絕代天驕,又或是激活什么外掛系統(tǒng),但實則不然。
他單純地來到了這里。
而且沒走出幾步,便在郊野之中遇到了一頭老虎。
武松可以打死老虎。
但董安不是武松。
就在即將生死一線的時候,兩本書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邊。
想都沒想,他便將這兩本書給抓住了。
接下來,便是一片漆黑...
等他醒來的時候,老虎自然死了。
不僅如此,他的身體發(fā)生了驟變...變成了床上的這具。
當時他根據(jù)自己身上的胎記,認出了這是自己的身體。
董安雖然穿越前不丑,但也絕沒有八塊腹肌。
只是瞄一眼身體,便能知曉自己的變化。
當時的他,可謂是欣喜若狂。
還以為是自己終于外掛加身,洗筋伐髓,完成了破繭成蝶。
但他才剛站起身來,便看到另一個和他躺在一起的男人。
一個奇丑無比的男人。
矮,胖,丑...看上去便是泯然于眾人的存在。
而且這個男人還活著,甚至在熟睡當中。
他自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不可能是老虎臨死之前善心大發(fā),把另一個在森林中的迷途羔羊給叼了回來。
他嘗試喚醒那個丑男人。
可就在將丑男人喚醒的那一刻。
他的眼前一黑...
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差點將他嚇死的事情。
他的靈魂,轉(zhuǎn)移到了那個丑男人的身體上。
那個經(jīng)過‘洗精伐髓’后的軀體,正熟睡在他剛才倒下的位置。
當時他尿都嚇出了三滴滴。
他花了好一陣時間才冷靜下來。
或許是發(fā)生了什么意外,又或是他和這個男人不小心互換了身體呢?
他又一次嘗試喚醒‘另一個人’。
可當眼簾垂下再掀開的時候...
他又一次回到了那具‘洗精伐髓’后的身體當中。
陷入恐慌中的他,一度想要嘗試叫醒‘對方’。
但他無論付出怎樣的努力,最終醒來的也只有‘自己’而已。
蘇醒的永遠是自己的靈魂,只是在兩個肉體之間來回穿梭。
而當他正用‘這是我的能力’,‘我是能靈魂穿越吧’,‘我天生自帶奪舍’這樣的理由來安慰自己的時候,他卻猛然發(fā)現(xiàn)...
那丑男的大腿位置,有著和他一模一樣的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