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而不能言?”主官目露詫異的看向師爺。
“知?而不能言?哈哈”那主官笑了起來,師爺不自禁的彎了彎腰,知道自家主官還算不信。
果然,那主官隨后一拂袖子“荒唐!豈有那種離奇事!”
“不過是些小小騙術(shù),本官也曾游學(xué)四洲,各種大大小小的奇事也遇見過不少,可沒有一件是最后沒有合理解釋的?!?p> 而在發(fā)表完自己的看法后,那主官也沒有就此對這個(gè)道士放任不管,“記得查查這個(gè)道人的跟腳往事,看看他是不是要亂起道觀、聚眾斂財(cái)!”
“是?!睅煚旤c(diǎn)頭稱是。
然后主官補(bǔ)充道:“還有這個(gè)偷牛的趙方,實(shí)在問不出來就不必問了,給他之前欠的殺威棒直接打了,而后他們幾人全部流放?!?p> “是?!睅煚斣俣赛c(diǎn)頭。
······
自那天將半夜來搶自己的兩個(gè)偷牛賊送到谷倉后,江乘的生活便平靜了下來。
雖然仍舊有不少孩子和大人會偶爾來他的院子見見“活神仙”,可是畢竟是一起惡性的事件都沒有再發(fā)生。
平靜、漫長、勞作度日。這其實(shí)才是大多數(shù)人生活的主基調(diào),江乘下山的前幾天經(jīng)歷的事其實(shí)才有點(diǎn)不正常。
這一兩月間江乘對山下世界的熟悉程度也更深了,他大概知道了這個(gè)世界的許多常識,還饒有興趣的學(xué)習(xí)了一些種植、打理莊稼的小技術(shù)。
而教導(dǎo)江乘這兩者的人主要是順子。
這天,順子再度敲響了江乘的院門。
“江道長!江道長!”順子粗獷而富有活力的聲音從院外響起。
“進(jìn)吧?!?p> 順子推門進(jìn)院,見江道長正在院前枯樹下喝茶。
雖有兩處座位兩杯茶,可他沒敢坐在江道長對面。
因?yàn)榫退膸状斡^察來看,他得出來一個(gè)讓人震驚卻不得不接受的事實(shí),江道長對面的茶其實(shí)是有位客人在喝的。
這位客人從不在他面前顯出身形,可又會偶爾顯出一點(diǎn)存在讓他知覺。
可對此他卻從來不敢問,也不敢冒犯那位無形的客人。
他隱約覺得江乘如果哪天也向他介紹那位客人了,那么他的人生,恐怕會大不相同。
“先喝茶。”
“道長,”順子接過了茶一飲而盡,“最近您家院外的菜地上,菜都快出到頭了,可以給挖了換成秋天的菜給種了,我私下里尋思著您還沒干過這活,便想著跟您一起弄?!?p> “有勞了?!苯藴睾托Φ馈?p> “哪的話?!表樧涌钙疝r(nóng)具憨厚笑道。
“喲,江道長?!苯撕晚樧觿偝鲩T到地邊,還沒開干,一個(gè)脆生生的聲音就從旁邊響起來了。
循聲看去,卻是一個(gè)背著大竹筐穿著破草鞋的小孩。
“毛蛋子你還沒上山呢?剛我看你背著個(gè)大筐不要上山撿蘑菇去呢嗎?還不去???”順子跟孩子熟,隨口打了個(gè)招呼。
“喲,順小雞子你也在這呢?我都沒看到你。”那被蔑稱為“毛蛋子”的不甘示弱,直接回笑了過去。
順子也不惱,剛要開口親切的回罵幾句,江乘開口了,他便停住了話聽江乘說。
“劉方,你這是要入山?”
“對,江道長明鑒?!?p> “嘿,還明鑒,那偷的詞?”順子嘲笑道。
“順小雞子你閉嘴,我找江道長有事?!眲⒎綒夤墓牡卣f。
“什么事?”江乘好奇道。
相比于村里大人對江乘又敬又畏的態(tài)度,村里小孩對江乘則是又好奇又喜歡。
一來是江乘神秘,讓家大人都不敢輕易搭話的神秘,二來是江乘從來不動手打人罵人,至多是實(shí)在嫌煩躲在院里不出來。
所以江乘回話那劉方也不恐懼,直接開口。
“我想問下這山上那塊蘑菇多?!?p> “奧,難怪,你是要采蘑菇去,這個(gè)我還真知道,你去那后山,有顆紅色的樹,樹邊上有圈蘑菇?!苯诉€真知道這事,這些天白劉天天過來蹭岳山玉,陪江乘聊天,了解世上事。不過土地能知道的又有多少,最后只能是給周邊十里八鄉(xiāng)的各個(gè)隱蔽都說了個(gè)遍,不過江乘到確實(shí)很喜歡聽這些。
“只不過你們別采凈,采凈了那塊就不長了?!苯颂嵝训?。
“謝過江道長了!”得到答案劉方一下子忍不住笑了。
“到底是孩子心性?!表樧尤滩蛔⌒睦锵肓讼拢硗庥窒胱约阂灰踩フc(diǎn)?還算算了,畢竟是道長給劉方指出來的。
“另外你別今天去,今天山上有雨?”見劉方背好大竹筐馬上就要入山,江乘又出口阻攔了下。
“有雨?”順子看了眼天上,不會啊,農(nóng)人自有一套判斷天氣的辦法,今天大晴天啊。
“可是我爸都說了今天天氣好,他是跟著農(nóng)諺來的知道天晴,你是怎么知道就得下雨?!彪m然從江乘這得到了個(gè)蘑菇在哪答案,可是劉方在這個(gè)問題上還是下意識地信了自家老爹。
“嘿!你個(gè)生瓜蛋!怎么跟江道長說話呢!”順子一見小劉方對江道長這態(tài)度他不樂意了,抬手就要教這孩子怎么尊敬長輩。
“誒,別,別,打屁股就成?!苯思傺b攔著。
可壓根沒伸手,順子過去拎起小劉方便是啪啪兩巴掌打在小孩屁股上
“臭順子,順小雞子!你松開,你松開!”可被打的孩子疼的哇哇大叫,但是不但沒哭反而罵起了順子。
“哈哈哈哈”江乘在旁邊哈哈大笑。
不過笑了幾下后他便伸手將劉方接過來抱住。
在江乘懷里劉方也不掙扎,只是抬頭問江乘,“江道長,今天確實(shí)有雨嗎?”
“確實(shí)有?!苯税阉畔聛砻嗣念^,“回去吧,今天游龍過境,天有風(fēng)雨?!?p> “游龍過境?”小劉方聽著這個(gè)陌生的詞語只覺著又神秘又大氣。
孩子不由地抬頭問道,“江道長,這世界上真的有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