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這飛葉術(shù)一出,立刻就顯現(xiàn)出與尋常修士的不同,無需掐訣做法,幾乎是念動即發(fā)。
同時另一手拿了一個法訣,變化數(shù)次之后,嘭一聲響,一顆頭顱大的赤紅火球就飛了出去。
他看向白止寒幾人,高聲道:“白道友,今日如果不把這些人趕盡殺絕,來日必會找你我的麻煩,你可要想清楚了?!?p> 一語說罷,他也不管其等如何做,一抖衣袖,又是一張張符箓飄了出來。
韓紀(jì)臉色驚恐無比,一邊拼命把法力灌進(jìn)身外金光,一邊趕緊哀求道:“張道友,張道友且聽我一言,你若殺我,我父必不會饒過你!”
張清不為所動,任由他淹沒在法術(shù)爆裂的靈光之中。
韓紀(jì)身上那一層金光承受不住,他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短促慘叫,等靈光消散,其整個人只剩下一具殘破尸體。
到此他還沒有停手,那邊灰袍老者正與那黃衣修士纏斗,不曾想轉(zhuǎn)眼間情勢急轉(zhuǎn)直下。
此人渾身一顫,只覺要有大禍臨頭,趕緊把那奇形長劍法器一收,劍光一轉(zhuǎn)落在腳下,竟然想要逃遁而去。
張清先取走了韓紀(jì)和張問蓮身上的儲物袋,撿了兩人的法器,隨后一催遁影法衣,化作一道黑影飛出。
他先一步擋在老者前面,一揚手發(fā)出一顆碩大火球,迎面就砸了過來,隨后他又一掐訣,打算再補上一個飛葉術(shù)。
灰袍老者嚇得魂飛天外,抬起衣袖擋住頭臉,大喝道:“家?guī)熽惐淘?!?p> 一道寒風(fēng)從他耳邊掠過,他只覺臉頰一涼,伸手一摸發(fā)現(xiàn)自己鬢發(fā)被削去一縷,不由捂著胸口暗自慶幸。
張清險之又險地操御飛葉術(shù)避開此人,負(fù)袖而立,淡聲說道:“既然是碧云前輩高徒,還請道友多留片刻?!?p> 這位陳碧云就是碧云坊市的主人,修為深不可測,要殺這一位前輩的弟子,他還真得思量一番。
老者剛死里逃生一回,不敢拒絕,連連稱是。
他師父陳碧云座下有許多弟子,其中兩個修為高的早就已經(jīng)進(jìn)入了筑基期。
而他修煉了這么多年還在練氣期徘徊,陳碧云還記不記得他這個弟子都不好說。
白止寒幾人看張清一出手就殺了兩人,下手果決毫無猶豫,都是心中一凜,同時目光不善地看向那藍(lán)裙女修。
此女一驚,為了驅(qū)使符寶她一身法力幾乎耗盡,此時連逃遁都無法做到。
她只能強行振作精神,道:“妾身多有得罪,還請幾位道友寬宥,我白葉嶺韓家也算有些家底,回頭必有重禮賠罪?!?p> 白止寒與徐文音神色如常,另外三人都是神色微變,一時間猶豫不決起來。
白葉嶺韓家可是青州有數(shù)的家族勢力,族中有多位筑基修士,他們身為散修哪里敢得罪??!
張清與那老者一同落下身形,走上來肅然道:“幾位為何還不動手?如果此女找了族中長輩回來報仇,到時候要如何抵擋?”
不管此女是何身份,都不能容其活著離開,如果白止寒等人不動手,或者遲遲不下決斷,那被防被其等出賣,他也只能趕緊離開碧云坊市了。
白止寒狠狠地一咬牙,回身說道:“諸位道友,此女與我等早就結(jié)識,卻在此截殺我等,可見心地歹毒,絕不能放虎歸山!”
那青衣修士立刻附和道:“不錯!一起動手,滅了此人?!?p> 藍(lán)裙女修臉色刷地一下變得慘白,可她也不愿意坐以待斃,拼命壓榨出一點法力,支撐頭頂寶珠。
這件法器雖然也頗為不凡,可是她法力不足,又有數(shù)人圍攻,只撐了數(shù)息,就被一道風(fēng)刃術(shù)斬去頭顱。
那青衣修士趕緊上前,可是張清比他快了一步,從此女尸體上搜出了一只儲物袋,那枚掉落在地的寶珠也被撿了起來,他只能滿臉不甘地退了回去。
張清神識探入儲物袋,臉上就是一喜,這里面足有十余瓶大元丹,還有二百多塊靈石。
他需要畫符數(shù)月才能得到這么多丹藥和靈石,當(dāng)下也是咋舌不已,他當(dāng)初在家族中時都從來沒見過這么多丹藥,可見韓家的勢力的確不是張家能比的。
當(dāng)然最貴重的還是那一張灰色符箓,此符邊緣有數(shù)條靈紋,中間畫著一支長矛圖案。
他一番手掌,把此符拿了出來。
一旁灰袍老者見此,露出一臉火熱貪婪之色,死死盯著此物不放。
張清目光一轉(zhuǎn),看向他說道:“王道友法力高深,此物就送與道友如何?”
老者哈哈一笑,雖然滿心歡喜,卻摸不透張清的用意,遲疑道:“這似乎有些不妥?”
張清屈指一彈,灰色符箓飛入老者懷中,“此物畢竟是從韓家族人身上得來的,也就只有王道友身為陳前輩高徒,不怕韓家找麻煩?!?p> 這符寶是金丹修士祭煉出來的,練氣修士雖然也能用,但是耗費法力太多了。
相比之下,符箓無需耗費多少法力,而且發(fā)動極快,如果威力不足,他大可以多用幾張,十余張符箓一齊打出,就算是筑基修士祭煉的護身寶物,也無法抵擋多久。
而且想要拉攏這王道人,讓此人不泄露今夜之事,也只有把這件符寶送出去了。
灰袍老者手忙腳亂地抓住符寶,明白張清是不敢取他性命,只好用此寶收買他。
他大喜道:“道友放心,今夜我從沒來過這里,也從未與韓家修士見過面!”
他看張清還站在面前,并不言語,眼珠一轉(zhuǎn)就回過神來,當(dāng)即并指向天,道:“如果泄露今夜之事,我便修為止步于此,終生不得寸進(jìn)!”
張清拉攏此人還有另一個目的,就是為他的符箓多找一條銷路,白止寒這些人畢竟是散修,只有獵殺妖獸才會用到符箓。
他微微一笑,道:“張某有一件好事想與道友商議,十日之后酉時,在聚賢茶樓相見,如何?”
“在下一定準(zhǔn)時赴約!”
王姓老者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下來。
張清又叮囑了一句,“此事如果做好能賺到許多的靈石,在下需要道友從中相助,千萬別告訴旁人?!?p> “那是自然!老夫這就告辭了?!?p> 老者又一禮之后,又對白止寒等人微微頷首,便腳踏飛劍,縱起一道遁光飛去。
張清轉(zhuǎn)過身來,對白止寒說道:“白道友,你我的交易就在這里繼續(xù)吧?!?p> 那邊的黃衣修士也到了白止寒身邊,拿出一些符箓遞了過去。
兩人很快交易之后,張清又得到了近一百五十塊靈石。
白止寒拱手一禮,“此番多謝張道友相助,否則我等真的是兇多吉少!白某也沒想到這韓家女子如此狠毒,虧我還當(dāng)她是值得結(jié)交之人?!?p> 這時徐文音走上前來,如墨青絲用一根發(fā)簪高高束起,如瀑流瀉而下直到腰際。
她屈身一禮,問道:“這位就是張道友吧?果然如白道友所說的一般,十分小心謹(jǐn)慎?!?p> 張清看向白止寒,疑惑道:“這位是?”
白止寒輕咳一聲,看了看左右,“此是徐文音徐道友,就是我與你說起的豢養(yǎng)有紅紋鼠的好友?!?p> “原來是徐道友,實不相瞞,在下有一位好友在研修符法,需要紅紋鼠皮毛制作符紙,道友有什么條件大可說來?!?p> 張清拱手一禮,鄭重說道。
徐文音只是稍加思索,就說道:“聽說張道友認(rèn)識一位符師,我也想準(zhǔn)備一些符箓防身,道友就拿符箓來換吧?!?p> 張清可是把自己一月來畫出的所有符箓都帶上了,剛才斗法用去了一些,與白止寒交易之后還剩下少許,用來換紅紋鼠皮倒是可以。
徐文音本就是要去坊市的,此行也把積攢的紅紋鼠皮買帶來了,兩人各自查驗無誤之后,此次交易就算完成了。
只是張清正要告辭離去,徐文音卻忽然說道:“張道友既然要制作符紙,那這卷典籍也送與道友好了?!?p> 張清接來一看,見是一本已經(jīng)古舊發(fā)黃的書冊,也沒有在意,順手就收進(jìn)了儲物袋。
他一掐法訣,遁影法衣裹著他往坊市而去。
白止寒正要說話,徐文音忽然說道:“經(jīng)此一事,也沒有賞景游玩的興致了,我這便回返洞府閉關(guān)修行,白道友也請回吧?!?p> 她說完之后,又對后方三人一個稽首,就一擺衣袖,足下生出一團白云,承托著她往西遁去。
白止寒本想挽留一番,可是話到嘴邊,卻只能輕嘆一聲。
后面那青衣修士走上來,一拍他肩膀,道:“白兄,厲道友還有重傷在身,我等趕緊回去洞府,好為他療傷??!”
張清一路遁回了坊市,沒有任何停留,直接回到自己的洞府中。
他先是打坐調(diào)息片刻,順帶回想了一下斗法經(jīng)過。
遁影法衣實在是玄妙無比,仗著此寶隱匿之能,他才能偷襲得手,韓紀(jì)和張問蓮手中都有法器,想要正面斗敗這兩人還不知要用多久。
接下來張清拿出了三只儲物袋,輕輕一抖,就倒出了一大堆靈石、丹藥,還有一些雜物。
總共有靈石四百余塊,韓家女修身上有十瓶大元丹,接連不斷的煉化此丹提升修為也足夠用上大半年,韓紀(jì)與張問蓮身上則只有一些黃精丹。
從這一點上,也足以看出白葉嶺韓家與火狼山韓家的差距了。
至于三人的法器,一枚藍(lán)色寶珠,可攻可守,韓紀(jì)的小劍法器,張問蓮手中有兩件,都是當(dāng)時從家族中帶出去的。
那幻云紗自不必說,還有一件則是寒冰符,只需法力催動,就可以不斷地放出冰錐傷敵。
火狼山上能找到的煉器寶材多是火、土兩屬,所以張、韓兩族修士所用法器,很少有水、冰等屬性的。
張清只打算祭煉一下那幻云紗,此寶使自己身份隱藏得更好一些,至于寒冰符,就收進(jìn)密室中,留待日后再做處置。
經(jīng)此一戰(zhàn)之后他也認(rèn)識到自身一個短板,那就是太過依賴符箓!
符箓再多,總有用盡之時,到時候只能任人宰割。
這個問題也容易解決,坊市中常有修士舉辦易寶會或者拍賣會,他可以向白止寒打聽一下,購買一件趁手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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