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拿不下
“干嘛!我告訴你凌澈,那可是我女神!少這副表情!”
蘇昀覺得聶安就是個完美的女生,可惜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拱了就算了,還他媽不珍惜!
“你什么女生沒見過?打算安定下來了?”凌澈靠著車門,從沒見過蘇昀講過哪個女生的好話。
蘇昀搖搖頭:“拿不下。”
凌澈:“還有你拿不下的?”
蘇昀:“拿不下,也不敢?!?p> 凌澈眸子深邃,想到見過聶安的那幾次,好像每一次都不一樣,他也摸不清那是個怎樣的女孩。
只不過能讓蘇昀說不敢的,應該是頭一個。
蘇昀將煙頭捏滅在一旁的垃圾桶的,斂了眼底的情緒,“真不上去坐坐?”
“不了,前段時間幫程立錄那個破綜藝,我現(xiàn)在出門都怕讓人認出來,先冷卻一段時間,就不上去了?!?p> 凌澈一說蘇昀這才想起來這件事,“我說呢你怎么認識聶安,你說說你,當初你要是進娛樂圈,早不知道火成啥樣了,還能有那些小白臉什么事,你非得玩兒命?!?p> 凌澈沉默,他知道這件事對于他們來說一直都難以接受,多說無益,他早就學會了應對方式。
蘇昀看著不說話的凌澈那張誘騙性極強的臉,嘆了口氣,他也習慣了他這種以沉默來對抗的方法。
“生日快樂?!绷璩恨D移話題,拍了拍蘇昀的肩,從口袋里掏了個小盒子遞了過去。
蘇昀一邊接過盒子一邊故作矜持道:“哎呀,搞這么客氣干啥!”
凌澈淡淡的瞥了一眼他這幅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賤模樣,他單手插兜轉身打開車門,“走了!”
“哎!你家老爺子前幾天還跟我念叨呢,讓你有空回家一趟。”
“我姐在家就行了,我回去干嘛。”
蘇昀:“走走走吧,老子大壽懶得給你做思想工作。”
自從凌澈入了伍,蘇昀就很少見到他,今天還是因為他生日,他才賞個面兒出來一趟。
兩人自小一起長大,蘇昀大凌澈幾歲,但是凌澈年少老成,那腦子跟八十歲似的,兩人在一塊兒蘇昀倒是顯得像個幾歲的娃。
凌澈沒再說話,拉開車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蘇昀知道講也沒用,凌澈這個人軸得就跟聶安沒什么兩樣!
咦……此時正在安撫喝醉的唐菲兒的聶安不知道她已經成了一個形容詞。
接下來的幾個月,聶安全都泡在了劇組,四處奔走。
四月,霞山西郊的桃花開得漫山遍野,粉粉的,翠綠的,聶安又跟著劇組回到霞山取景。
西郊的山上滿是游客,平日里無人文靜的小路,如今都是人滿為患。
聶安取完景回去這天,煙雨蒙蒙的,清明時節(jié)的雨總是讓人很煩悶,淅瀝瀝的沒完沒了。
山路很滑,聶安靠著車窗拉聳著眼皮昏昏欲睡。
忽然李叔停下了車,聶安這才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問道:“怎么了李叔?”
“前邊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好像出事故了,堵住了?!?p> 天色有些暗下來,伴隨著洋洋灑灑的細雨,近處的桃花紅了臉都看不清了,窗外吵吵鬧鬧,車里放著平緩的音樂,聶安有些莫名的煩躁。
“安姐你休息會兒吧,估計沒那么快的?!毙∧葑诟瘪{駛上伸著腦袋往外看,只不過十多秒鐘,縮回來時頭發(fā)上已經沾上了密密麻麻的霧氣。
聶安覺得確實難受,大概是拍攝的時候受了涼,此時昏昏沉沉的,她剛閉上眼睛想要休息一會兒,接著又被急促的警笛生吵醒。
交警在前面揮著手指示,讓路邊的車再往邊上靠,李叔啟動車子跟著前車慢慢移動。
山路太窄,哪怕一路的車都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往邊上靠,還是很難讓車輛通過。
聶安眉間緊蹙,后面車輛燈光閃閃,透過后視鏡晃得她頭疼。
“小妮,給我個口罩,我下車透透氣?!避噧葘嵲趷灥没?,聶安覺得自己呼出來的氣都是滾燙的。
“好,我跟你一塊兒吧?!毙∧葸f過來口罩,跟著聶安一起下了車。
車外的風很大,聶安卻覺得很舒服,她伸出手讓雨絲落在手心里,涼涼的,像是沁入五臟六腑的解藥,那一口憋悶了許久的氣總算得以吐了出來。
聶安下了車才發(fā)現(xiàn),車禍現(xiàn)場就與他們的車隔了三四臺車的距離,因為天已經慢慢暗下來,看不清楚真實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從七扭八歪的雙閃燈來看,應該是連環(huán)車禍。
現(xiàn)場忙碌的除了醫(yī)生,還有穿著橘色搶險服的消防員。
消防員拿著工具,醫(yī)生背著藥箱,均是腳步匆匆的樣子。
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瑟瑟的風刮過,像是一張巨大的,潮濕的網,籠罩著這條路上的每一個人。
有許多車上的人也都相繼下了車,有些是上前湊熱鬧去了,有些是不明所以的查看情況。
路上一下子熱鬧起來,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人跟著加入了救援。
“凌隊長,我們跟過來的車不夠,現(xiàn)在第一批傷員需要馬上送回醫(yī)院,后面大概還有多少傷員?”
滿身血跡的男醫(yī)生拉過凌澈的肩膀,正在破門的他停下動作。
“趙華!”他對著另一頭的男生喊了一嘴,很快他便過來接手了凌澈的活。
凌澈看著猶如廢墟一樣的車禍現(xiàn)場,“應該還有十二個左右,不能確定傷亡程度?!?p> 旅游大巴和小轎車追尾,導致旅游大巴車翻到坡下,相繼造成后面四輛小車發(fā)生車禍。大巴車上二十多人,且大部分都是老年人,救援任務更加艱難。
“已經打過電話讓醫(yī)院繼續(xù)派車支援了,但是一時半會兒還沒到,我們先送這一批回醫(yī)院。”醫(yī)生臉色也很沉重,他身上的血跡有些還沒干,白色的大褂星星點點的,在車燈下分辨不出哪些是血跡,哪些是泥土,他帶著手套的手也黏糊得不像樣。
凌澈點頭:“先把重傷的送回醫(yī)院,你們留人配合就行?!?p> “好,我留下,有事你喊我,聶征?!?p> “凌澈。”
兩人簡單的打了個照面,就各自忙去了,都帶著口罩,看不清對方長什么樣,此時卻對彼此堅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