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乘警為什么有攝像設(shè)備,問就是文明執(zhí)法,有據(jù)可查。
主要還是周易給汪鴻鳴的那通電話起了作用。
否則周易這趟不會那么輕松就脫身。
夏國的確是鼓勵見義勇為的,但還是有些細節(jié)講究的。
比如,具體的方式方法。
有專業(yè)人士在附近,第一時間通知專業(yè)人士,這才是正確做法。
又比如,量力而行。這個說法主要針對的是未成年人。
周易這身皮囊,就未成年,官方不鼓勵未成年人莽上的。
與之相比,三重一死,反倒次要了。
一般武者遇上這等事,沒有留手資格,只能是全力以赴。
周易再次出現(xiàn)在事發(fā)車廂,迎接他的是集體的掌聲。
之前事發(fā),無論是過程中,還是之后,乘客的參與度都不強,也不曉得是怕還是懵,這會兒算是反應過來了。
周易很老成的抱拳向眾人拱手,神情始終平靜。
一旁的乘警李武看在眼里,心說:“這個味道就對了,是個人物?!?p> 他是多年的老乘警了,知道周易看著年輕,卻是那種意志強大,心態(tài)穩(wěn)健的人。
往好聽了說,這叫寵辱不驚,往俗了說,咬人的狗不叫。
這種人不咋呼,卻也不是極致反彈的老實人發(fā)火可比。
那種人不顧后果,事后又很快慫回去,慌成一坨,屬于激情爆發(fā)式。
這種是有相當把握、謀定后動,全程智商、情商在線,這才是真的狠。那種破不了的案子,基本都是這種人的手筆。
“后生可畏??!”
可畏的后生還是要回到座位坐一陣子,車才會到站。
這次,不用打招呼,韓瑩和賀斌就歪身子讓道。
接下來這小小空間內(nèi)的氣氛,也略顯微妙。
破局的仍舊是賀斌,有沒有社交牛嗶癥不知道,但話癆屬性是沒跑了。
周易隱約間意識到這貨都嘚吧了一路了,一口水沒喝,也不嫌口干。
“兄弟,去省城辦事啊?”
“嗯,去武協(xié)拿證?!?p> 武道考核是個挺正經(jīng)的事,地級市只有發(fā)放武士證的資格,再高就要去省里。
周易的特殊在于,他已步入武道種子行列,說白了就是在省里掛了名了。
說的玄乎些,這都是一省未來的戰(zhàn)略人才,一年也就出那么一些些,省里當然也是想要留住人才的,具體就是從確認的確是人才開始。
也就是說,去省里領(lǐng)證,還要走所謂的復測流程。
當然,不會讓人白跑,一旦確認,各種福利待遇就來了。
周易就比較在意其中的‘特學’資格。
全稱:特殊學習模式準許資格。
只要考核時成績不拉胯,就準許自由安排學習時間和方式。
周易早就對早晚打卡上學的模式不堪忍受了。
他自己也能想象出,未來一段時間里,私事占時會越來越多。
因此,這個福利還是值得拿一下的。
名正言順嘛!
只要沒有不可調(diào)和矛盾,他還是樂意當順民的,而不是早早跳出來挑戰(zhàn)已有的規(guī)則、以及權(quán)威。
他這戰(zhàn)將再能打,也挑不翻幾輛鐵滑車,尤其是目前階段,收拾四個車匪路霸,就耗去不少靈力,頗有種緊掙不夠慢花的趕腳。
他不無嘲諷的暗想:“我之所以顯得比其他同檔武者能耐,完全是靠耗能,更直白的說就是燒錢裝嗶,家里又沒礦,裝不了幾回就得破產(chǎn)……”
“怪不得!怪不得!”賀斌還是知道一些武道方面的常識的,知道以周易的年紀,去省里領(lǐng)武士證,多半是神木市今年高二最優(yōu)秀的那一小撮。
“說起來有些遺憾,我也是神木市的,只是因為家里的原因,今年考核在省里完成的。要不然市考時應該就能結(jié)實。
好在有緣相會,現(xiàn)在也不晚,來,正式認識一下……”
實際上賀斌這話半真半假,他也跟參加了青訓營的漂亮男邱垂一樣,是留級生。只不過是通過一系列運作,戶口轉(zhuǎn)省城,年紀就改小了兩歲。
這樣就比較好處理,一說我家娃早慧,別家娃八歲上一年級,我家娃六歲就上了,身體發(fā)育晚一些很正?!?p> 武道生體系雖然嚴格,但門子夠硬,給的夠多,這樣的后門還是能走通的。
畢竟賀斌也不是實際成績特拉胯的那種,他只是發(fā)育完了,冒充剛開始發(fā)育。
賀斌是個食髓知味的好色青年,借著跟周易結(jié)識,將江淑雅和韓瑩也拉進來,完全是一副他鄉(xiāng)遇故知的架勢。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在離鄉(xiāng)萬里之遙的異國,實際上直線距離連三百公里都沒出。
這次江淑雅就沒能招架住,將芳名報上。
這是一種態(tài)度的表達。通名報姓之后,人家遞話,就不好再裝沒聽到不理不睬了。
周易這時也不再像之前那般高冷。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話,也沒有冷落誰。
只不過,他這人沉穩(wěn)有余、鮮活不足,甚至有點心事重重,就是很多成年人都有的做派,這可不討女生喜,更別說是小女生。
奈何人喜歡人是不講道理的一件事。
在江淑雅看來,就覺得這樣的周易特穩(wěn)重,特靠譜,再加上低調(diào)處理劫匪的表現(xiàn),簡直就是安全感倍增。
女生對安全感很看重,尤其是出門在外。
周易給人以山巒般厚重,這就是大加分項。
而且江淑雅能感覺出,周易不是那種‘為賦新詞強說愁’的裝高冷,而是有故事,想一部書。
江淑雅還是很喜歡在空氣清新的寧靜之地,抱本書啃的感覺的。
這就是粉紅夢的一部分,然后就覺得周易于她而言是對的人。
可憐賀斌,賣力演,費勁舔,卻淪為了做對比的綠葉,效果都轉(zhuǎn)到周易那里了……
火車到了省城北寧市,四人都是這里下車。
從站臺出來,私家車和出租車的場地很醒目,汽車站也就在不遠處。
賀斌打了通電話后,得意的道:“我一哥們兒的車已經(jīng)在等了,加長賓利,去大多數(shù)地方都更容易被敬讓,安全舒適省心,送你們一程,怎么樣?”
“謝謝,上火車前我就有約。”
周易這么說,江淑雅和韓瑩也謝絕了賀斌的好意。
賀斌心中忿忿:“M的,現(xiàn)在連加長賓利都接不動人了嗎?”
正想著再勸兩句,主要是想搞到手江淑雅的臨時住址,看能不能更進一步。
結(jié)果,轟隆隆的聲響中,一輛防地雷反伏擊車像頭暴龍般沖了過來。
派拉蒙掠奪者。
不過這是該車另一個世界的名字,在這個世界,它叫北重暴龍。
是夏國的拳頭產(chǎn)品,軍轉(zhuǎn)民的代表作。
當然,轉(zhuǎn)的有點不徹底。主要還是因為天軌交錯,異界裂縫出現(xiàn),可不管你是荒郊野嶺還是城市中心,因此這個‘民’,轉(zhuǎn)的是民兵的民,不是公民的民。
這車一來,霸氣非常,一覽眾車小。
孟來財開車門跳了下來,笑的就跟個開花饅頭:“易哥!恭迎大駕,嘿嘿?!?p> 周易也笑:“財哥,你這車能走市里?該不會只能南繞城、北繞城這么走吧?”
“那得看掛的是什么牌子了?!泵蟻碡斦f著掃了幾眼周易身旁三人,最后落在江淑雅身上“這幾位是?”
“火車上結(jié)識的。”
“哦,出行有著落么,用不用送一下?”
“這位帥哥豪車有約,兩位小姐姐,要尊重人家自己的意思。”
“嘖嘖,我就想問問,易哥你這‘小姐姐’的稱呼究竟跟誰學的?這發(fā)明者真他娘是個人才!”
在這個小姐≈皮囊生意者的時代,‘小姐姐’真的越咀嚼越有味道,照顧了方方面面,內(nèi)容豐富到要炸。
江淑雅這時候還有些抹不開面子,試圖謙讓一下。
韓瑩則已然開口道謝了。
最后,周易、江淑雅和韓瑩,上了孟來財?shù)能?,轟轟隆隆的走了。賀斌心里自然是萬頭羊駝踩過。
不過等到他的哥們車開過了的時候,賀斌很自然的換上了另一套老大哥說辭:“神木市的一個學弟,今年的武道種子,火車上出手就是三重一死,估計這一兩天就能見新聞,下了車我說一道吧,結(jié)果人家約了朋友不好拒,就把我撅了,現(xiàn)在的后浪,有些牛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