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非晚怔住,她毫無準備。
之前微訊聊天的時候,江野壓根沒提起過這茬。
她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自己今天這身打扮,倒是還行。
不過早知道的話,就再穿得更酷一點了。
“挺好的,我不也很隨意嗎?!苯跋袷亲x懂她的心思,輕笑道,“都是老熟人,不用那么拘束。”
虞非晚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江野柔和的目光,燙得她心中一悸,耳朵紅得快要跟天邊的晚霞一塊兒燒起來了。
走去路邊,江野伸手攔了輛出租車,二十幾分鐘后,兩人到了酒吧附近的胡同口。
給壽星曼姐的禮物,江野提前問過邱巖,加上姚霄,他們?nèi)齻€計劃合送一份。
下車虞非晚說什么也不肯空手見人,就在附近找了一間花店。
她細細挑了多支盛放的向日葵,另外用了些搭配,連包裝也不含糊,最后還寫了張卡片。
江野見她落筆如云煙,亦濃亦纖,流麗而有筋骨,想夸贊兩句。
一張口,卻不明所以地變成了好奇:“為什么選向日葵???”
“剛查的。”虞非晚噗嗤笑道,“向日葵是獅子座的花語,代表熱情、希望。我也不太懂,但聽你講那位曼姐,大約符合這種印象吧。
女生不管什么時候收到花,總歸是會開心的。”
江野稀里糊涂地點了點頭。
天漸漸黑了,夏夜晚風纏繞,城市的霓虹亮起,鱗次櫛比。
【SKY】位于鬧中取靜的胡同里,江野兩人溜達過去,正遇上邱巖和趙曼青幾個站外面抽煙。
這次江野帶虞非晚來,純屬臨時起意,也是剛在車上才跟邱巖他們發(fā)了消息知會一聲。
虞非晚抱著一大捧鮮花,林下風致,清透似雪。
趙曼青作為今日主角,則一襲胭脂紅緊身連衣裙,仙姿玉色;細長手指夾著根女士香煙,淺淺地吸了一口,千嬌百媚,動作極優(yōu)雅。
慢慢靠近,二人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對方。
雖然任誰瞧了都是南轅北轍、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但她們彼此之間卻頗有眼緣。
正式互相介紹后,虞非晚把花送上,道了句生日快樂。
“謝謝親愛的,這花兒太美了!”看得出趙曼青是真開心。
她招呼大家進去,攬著虞非晚的胳膊,悄悄說:“我可是第一次見江野帶女孩子過來哦?!?p> 虞非晚只笑不答,心臟卻莫名漏跳了一拍。
今晚【SKY】熱鬧非凡,八點livehouse演出開始了,很多熟人來捧場,[靈跡樂隊]那幾個也在。
一幫人坐在后面角落的老位子,趁虞非晚正觀摩趙曼青調(diào)酒,姚霄湊到江野跟前兒。
“啥情況??!”姚霄意味深長地朝吧臺投去一眼,“你倆這情侶穿搭都整上了,怪時髦的?!?p> 江野一邊吃著薯條,一邊往蘸料里又撒了點砂糖:“什么鬼,不就普通的黑白T恤嗎,誰還沒兩件啊?!?p> 年輕男孩混一起胡鬧侃大山,總少不了議論一番女生的顏值,哪個長得漂亮,哪個身材更棒,滿滿的虎狼之詞。
江野他們當然也不例外。
姚霄從錄綜藝玩游戲被鍋猛砸,和繡花枕頭搭檔吃了虧,便不再中意胸大無腦的人間尤物。
反而開玩笑講,之前不懂江野怎么就換了口味,偏愛起“任是無情也動人”的清冷系美女,現(xiàn)在他明白了。
江野心說,你不明白。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如今江野再世為人的感情觀,甚至比上輩子還豁達了,順其自然就好。
一會兒,[靈跡樂隊]表演結(jié)束,趙曼青也拉著虞非晚回來,挨著江野身邊坐下。
“調(diào)酒好玩嗎,曼姐有沒有教你?”江野壓低聲線問。
在嘈雜中耳語,酒吧光線曖昧,氣氛別樣的放松,襯出一絲親昵。
虞非晚搖了搖頭,淡淡笑道:“曼姐是專業(yè)的,我平時也不怎么喝酒,就是看個熱鬧?!?p> 邱巖定了蛋糕,趙曼青在一片歡呼里許了愿,吹了蠟燭。
江野開了一瓶香檳,眾人舉杯慶賀:“曼姐生日快樂!”
“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什么玩意兒,曼姐永遠18歲!”
“對!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p> “祝曼姐青春永駐,資產(chǎn)過億!”
“活得囂張,永不受傷?!?p> ……
“好,OK!謝謝你們!”趙曼青宛轉(zhuǎn)蛾眉,滿心喜悅,“哎,誰想到昨天還16歲的我,今兒一轉(zhuǎn)眼就18歲了呢!
真心感謝朋友們賞光,【SKY】永遠是大家的保留地,cheers,干杯!”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鬧著,[靈跡樂隊]的鍵盤手秦恪,突然打趣道:“欸,邱巖還沒說呢。曼姐生日,你怎么著不得單獨來句吉祥話啊?!?p> 邱巖勾了勾嘴角,拿著杯子,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他看著趙曼青,眼含久違的溫柔,語氣不似往常的平淡:“生日快樂,送給你一首歌?!?p> 說完,邱巖徑直走向livehouse的舞臺,江野和姚霄也隨后一起上去了。
全場一點點靜了下來。
趙曼青愣在原地,整個人仿佛定格了。
虞非晚的目光一直跟著江野,想起六月初在青檸音樂節(jié),第一回看到江野的現(xiàn)場演出...不知為何,心跳的節(jié)奏倏地又亂了。
舞臺上,三人調(diào)試好樂器。
不同的是,今天邱巖站在中間主唱的位置,江野和姚霄在后面,一個吉他,一個架子鼓。
邱巖雙手握著麥,剛理的寸頭更凸顯出他的五官,一般人不好駕馭,卻尤其適合他這種高冷型男。
“這首歌就叫做《生日快樂》,送給你,希望你永遠都有這樣的笑容。”
時間快到十二點,邱巖堅定地望向趙曼青。
音樂開始了。
江野吉他進前奏,先是一段輕柔的旋律。
“趁花還鮮艷
世界像憂郁一樣蔚藍
趁沒到夜晚
還剩下些許的時間
……”
邱巖的鍵盤跟上,他的煙嗓帶著些粗糲的磨砂感。
雖然他總說江野的低音炮渣男音很具有迷惑性,但其實邱巖的聲音也不差。
“我想我知道
總有些錯過無法避免
我知道
生命里總有遺憾
祝你生日快樂
永遠都有這樣的笑容
……”
唱到這里,趙曼青已然控制不住地淚流,喜極而泣。
臺上那塊兒無情的冰凍石頭,終于要被她捂熱了!
又是一個00:00,她早就清楚自己的心意,也盼著正在唱歌的人有一天能夠勇敢回應(yīng)。
“祝你生日快樂
太多的不甘
難以割舍,難以割舍
太多的事沒有做
太多話,還沒有說出口
祝你生日快樂
……”
邱巖微擰著眉,唱得認真。
江野和姚霄也全力投入,一首溫暖的歌曲,打動了在場的所有人。
有人安靜聆聽,有人跟隨旋律晃動手臂,任句句歌詞敲擊內(nèi)心。
有些歌聽前奏就愛上了,有些人看第一眼就喜歡上了,有些生日缺了某個人就不想過了。
虞非晚感動之余,隱隱約約覺得,江野周圍的這些人很不一樣。
每個人都個性十足,不羈中流露出純粹的真誠與懇切,就連悶不作聲的邱巖,竟也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這樣的氛圍,她從來沒有感受過。
旁邊的趙曼青不停在拭淚,此刻她的眼中只有邱巖。
虞非晚遞了張紙巾過去,同樣身為女人她自是了解,心里裝著一個人,全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那是一種什么感覺。
這么想著,虞非晚又望了望臺上的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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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前兩章修改后回到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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