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了,剛出校門的余衫哈氣暖了暖手。
現(xiàn)在是5點整,學校已經(jīng)放學,而這也意味著他要去上班了。5點到晚上11點,這是他的工作時間。
他穿過擁擠的人群,前往自己工作的工廠。
“嘿!”
突然從他身邊冒出一個紅色的人影嚇了余衫一跳。
嚇唬他的人是楚肆,他穿著淡紅色的衣服。
余衫“你怎么在這?”
楚肆:“出來買杯奶茶咯?!?p> 剛好他們要走的方向相同,于是一起走。
他們兩個在開學的時候就遇到了,剛好還是一個班的同學,在開學誰也不認識誰的時候,他們兩個和班里同學的交流都是圍繞著對方展開的。
楚肆:“伊言、文常衍他們呢,你們不是經(jīng)常在一起嗎?”
余衫:“因為我要去上班,就不陪他們了?!?p> 楚肆:“上班?”她顯得有點不敢相信
余衫:“是啊,得上班,不然活不下去啊?!彼p輕嘆氣地說著,又好似在開玩笑。
……
聊著聊著,不覺間奶茶店快到了。
余衫:“前面就是奶茶店了。話說你們不是要上晚自習嗎,來這么遠地方買奶茶不會來不及嗎?”
楚肆:“你不知道嗎?”
余衫:“不知道什么……我靠”他看了眼手臂上的時間,“我要遲到了,不聊了,拜?!?p> 楚肆站在奶茶店門口,看著余衫跑步離去的身影,喃喃說道:“今天是元旦節(jié)啊?!?p> 余衫跑到工廠門口,看到八字胡在等他。他一下子想起來,這家伙好像就結(jié)了一次工錢。到今天他已經(jīng)欠了他兩次工錢了。第一次工錢雖然少,但是救急,它讓余衫能買夠營養(yǎng)液。可是這營養(yǎng)液也喝差不多了。他本來也是想著努力工作讓八字胡趕緊發(fā)工資,誰知道他一在推脫。
余衫沒好氣的說:“你站在這干什么?”
八字胡堆著笑說:“我可是老板,站自己工廠門口怎么了?!?p> 余衫:“你也知道自己是老板,那怎么還不結(jié)我工錢,說好按星期結(jié)的呢?”
八字胡還是堆著笑:“哈哈,這不是資金周轉(zhuǎn)嘛……不過”他突然拉高了聲音“今天可以剛好可以給你結(jié)錢了,也當是元旦節(jié)禮物。”
已經(jīng)是元旦了嗎
余衫小聲嘀咕著,那一瞬間思緒好像被什么勾住了。
余衫:“那,錢呢?!?p> 八字胡讓余衫跟他來。他們一起進了工廠。
進了工廠,是余衫熟悉的走道,走道兩邊是玻璃墻,這個走道更像一個橋,下面是運轉(zhuǎn)的機房,剛開門機器的運轉(zhuǎn)聲就轟鳴鋪面,機子旁邊是操作的工人,他們看樣子已經(jīng)很疲憊了。
余衫感覺到人數(shù)似乎變少了,他一一望去,幾個熟悉的臉向他點頭,他也點頭回應(yīng)。
“這條路你經(jīng)常走吧?!卑俗趾鷨枴?p> “嗯”余衫應(yīng)了一聲。
“你知道,我最開始來到這種城市的時候,住在什么地方嗎?”
“……你想說什么?!?p> “就是住在和這個走道一樣的地方。側(cè)面是門,后面是廁所,前面就是臥室?!?p> 余衫保持沉默,但他不由得想到了他和父親的家,這個房子最初也是殘破又小,后面是他與父親擴建的。
“一想到伴著排泄的味道,入口的日子,啊哈哈哈”八字胡笑了,似是他平時那公式化的笑聲,又好像帶著一絲多余的情緒。
“呵呵,”余衫迎合,“深有體會?!?p> 他們走過走道,空間稍微大了點,這是工廠的辦公處附近,一股濃濃的油印味。一切都很安靜。
“后來我跟隨一個大老板混。你知道嗎,但處我在黑市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感覺你特別像我,像極了我當初跟一個大老板混的樣子?!?p> “那老板待你好嗎?!?p> “好啊,他給夠我吃得了,我那會連你現(xiàn)在喝的營養(yǎng)都得翻別人垃圾堆里剩下的。我就是在那時候看到辦公室里的場景的?!?p> “大家都是不容易的人,現(xiàn)在你不挺好,自己干了?!?p> “是的!”他語氣突然加重,很自豪的回答著“后來我不跟著那個老板了,我又自己單干?!?p> 他們穿過了辦公區(qū),這讓余衫很疑惑,財務(wù)部應(yīng)該在辦公區(qū)里面啊。
他們里開了辦公區(qū),視線變得昏暗,這像是工廠的后勤,亦或是工廠的某個變腳處。
“我們來這種地方干什么?”余衫問。
“給你元旦禮物啊。”八字胡笑著說。
余衫意識到問題不對勁了,直到peng的一聲響——他們穿過一扇厚實的門時,門猛的鎖上了。
“檢測到室內(nèi)部亞鐵離子含量超標?!毖鼛ㄟ^余衫自行改造的骨傳導發(fā)生裝置發(fā)出了聲音。這個骨傳導在他脖子靠近耳背處,讓他聽得很清楚。
我都聞出來了。余衫心里想著?,F(xiàn)在他不能亂說話,不然高低要懟這腰帶一句。
“這元旦禮物我可以不要了嗎?”
“別這樣,我也是一心好意啊。好歹聽我把故事說完嘛。”
余衫感覺自己的背后被東西頂了一下。
他們走過了一個短暫的甬道,這時候已經(jīng)是余衫走前面,八字胡走在后面。
“在我離開那個老板前,我跟他打聽到了一個更大的老板,他掌握著大量的資源,而當我向自己的老板提出辭職的時候,你猜怎么著?”
“哈哈哈哈”八字胡開始發(fā)瘋似的狂笑起來。
此時余衫走到一個艙門前。
八字胡:“他用槍口指著我呢?!?p> 而余衫身后2米這樣,也被槍窟窿指著。
余衫深吸了一口氣。
余衫“這就是你送給我元旦禮物,真是驚喜啊。”
八字胡“我很抱歉,但換個思路想想,這何嘗不是一種仁慈呢?”
腰帶對余衫說:“需要嗎?”
余衫手動拍擊腰帶確定。
八字胡:“再見!”
幾乎在開槍一瞬間,腰帶發(fā)出強光,讓八字胡短暫失明,余衫一個翻滾躲開子彈,趁著八字胡失明的時候,余衫有用腰帶強化手環(huán)的效果,發(fā)出強大的定向電磁脈沖,破壞這里攝像頭,和八字胡生身上的義體裝置。
八字胡一只手捂著眼,一遍怪笑說著“太像了啊,連不聽話都那么想。當初我和你一樣也躲過了老板的槍。哈哈哈”
余衫找了個掩體躲了起來,“剛才彈頭成分是什么?!?p> 腰帶:“普通金屬,就是說……”
余衫“懂了”
八字胡舉槍瞄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內(nèi)置義體損壞,沒辦法快速瞄準。
余衫利用腰帶的瞬間加速,閃到八字胡面前,用左手握住八字胡槍口。
八字胡一驚,下意識開了一槍,子彈悶響,沒能打穿他的左手,余衫一用力,把整個槍口捏凹了。
既然是普通金屬,那等同于泥丸。
八字胡發(fā)力一推把余衫推開。將手槍丟到一旁。突然他褲子隱約透出橙紅色的光芒,一瞬間的閃爍,就已經(jīng)把余衫的脖子掐著,將他拎起來,八字胡的眼光變得詭異,就好像眼前看的不是余衫一樣。
八字胡“本想給你個無痛的死亡?!?p> 他看著用右手手掰著他手指拼命掙扎的余衫,說“掙扎吧,人活著就像在這座城市一樣,痛苦,掙扎,然后死去?!?p> 余衫拼盡全力的掙扎,卻發(fā)現(xiàn)掰不動他的手指。
他沒想到一個穿著西裝帶著手套的人,手腳都還成了義肢。
腦袋都缺氧讓余衫開始意識模糊,他已經(jīng)沒辦的思考了。
余衫顫抖的用手啟動腰帶的加速功能最大功率,這瞬間的加速讓他們同時撞到墻上。
好在八字胡的手松開了。
兩人同時起身,八字胡瞬間閃撲向余衫,余衫啟動腰帶躲閃。
八字胡:“跑?你能跑到哪里?!北挥嗌罀昝撨^后,他的怪笑開始收斂了。
接著又是幾輪普擊,都被余衫閃開,房間里充滿著八字胡撞擊的痕跡。而八字胡也開始大口喘氣,但余衫卻沒什么影響。
八字胡“知道我是怎么離開我老板的嗎?!卑俗趾徛南蛴嗌雷邅?。
余衫跟著他的頻率緩慢的后退,他不敢輕舉妄動,腰帶的能量是有限的,而且肯定比義體少,一旦能量耗盡他肯定走不出這個房間了。
余衫“笑死,莫名其妙開槍,還指望我關(guān)心你怎么走的?!?p> 八字胡“我是把……”
八字胡話還沒說完余衫搶著說
余衫“管我p事!?誰在乎你這種變態(tài)殺人狂怎么活的?!?p> 這句話好像刺痛了八字胡,他的表情開始變得憤怒,有拼命的壓抑著,扭曲的臉擠出了個笑容。
八字胡“哈哈哈,本以為我們兩個會有點共同話題的。看樣子……”
八字胡身閃,但這一次他預判了余衫的位置,他在到達的一瞬間雙手義體從小臂翻折出一把軍刀,從余衫頭上砍去。
余衫反應(yīng)很快,自知剎不住,于是舉左手格擋。
灰暗的空間瞬間爆發(fā)了火花,兩者的剛性碰撞發(fā)出巨響,八字胡被碰撞彈開。
他站穩(wěn)后難以置信的瞪著眼睛
八字胡“這怎么可能砍不斷!”
他發(fā)力閃爍,接著又是一頓發(fā)難,雖然八字胡速度很快,但是如果打的是近戰(zhàn)肢體對拼,余衫總是能化解和躲閃對方的攻擊。
八字胡向余衫發(fā)起攻擊并吼著:“為什么?為什么我只想活著就那么困難?”
余衫后空翻躲過,心想:這家伙瘋了吧,不是你在殺我嗎。
八字胡追擊用手臂上的軍刀橫掃,吼著:“我只不過想離開那個該死的壓榨我的老板,他就要把我的手剁掉!”
余衫將身體后傾躲過橫掃。
八字胡挑到空中轉(zhuǎn)身從上往下批,吼道:“我跟著他的時候,一路上欺騙下屬人,諂媚上司,就為了求一個活著。他們憑什么這樣奪走我的一切!”
余衫這次并沒有躲,盯著八字胡即將打到自己瞬間,拿手,捉腰,借力一投。八字胡整個人撞到墻上,整個空間發(fā)出一聲悶響。
在塵煙中八字胡用一只手捂著傷口走了出來,嘴角流出一抹紅,黑色的西裝染上了血和泥土。
余衫皺著眉盯小心地他“我算聽出來了,剛才罵的是自己吧?!?p> 八字胡笑了:“呵呵呵呵,對,沒錯?!?p> 他挪著身體走向余衫,余衫擺出戰(zhàn)斗架勢。
八字胡氣息微弱,斷斷續(xù)續(xù)的說“早晚……有一天,你會落得和我……”然后人倒了下去。
余衫小心走上去查看。八字胡突然睜眼,眼球突然發(fā)出一顆子彈,得虧哈普尼斯電了他一下,讓他躲開了子彈的軌道。
余衫驚慌叫到:“我靠!倒了還陰人一手?!?p> 哈普尼斯:“他已經(jīng)沒生命體征了,這種同歸于盡的攻擊方式可真夠陰的?!?p> 哈普尼斯頓了頓有說:“不過,這可能是他活下來的方法,或者說是原因了?!?p> 余衫蹲在石尸體旁邊,周圍全是毀掉的設(shè)備,一片破敗,他輕輕嘆氣道:“又沒工資領(lǐng)了?!?p> 余衫一抬頭,看到一個淡紅色的身影,正吃驚的看著坐在尸體旁邊的余衫。
余衫一驚:“不……不是你想的那樣?!?p>
律子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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