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你有眼福啦
晚飯的時候，王堅吃的很豐盛。
村里很多人家都送來了菜，來表示對王堅這個客人的歡迎。
這番熱情，確實讓王堅體會到了一種誤入桃花源的感覺。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桃花緣……
村民們熱情地招待王堅，不斷給他添酒、夾菜。
王堅也不拒絕，喝酒的同時，目光打量著四周圍的姑娘。
他發(fā)現(xiàn)這些年輕姑娘是真年輕。
只不過個個眼里像是藏著事情一樣，身邊年齡稍大的婦人們在不斷給她們傳遞信號。
王堅雖然偶爾自戀，但也不至于自戀到覺得這些人都在勸女兒跟他交往。
一頓飯過后，村民們散開，各自回了各自的家。
“你這丫頭，怎么這么能吃？”
蘭鳳看著狼吞虎咽的小霞，一臉無奈。
明明都是自己生的，二女兒的性格怎么差了大女兒這么多？
“你……你別介意啊，我妹妹平日里很少吃這么多的。”
小魚向王堅解釋道。
“沒關(guān)系，讓她吃吧，吃飽最重要?！蓖鯃孕Φ馈?p> “嗚，你這人還挺有眼力見！”小霞抬起頭，嘴里塞滿了菜，腮幫子鼓成了兩顆球。
晚飯過后，小魚帶著王堅出去溜達了一圈。
王堅發(fā)現(xiàn)，海島上的夜空真的很美。
尤其是漫天的星辰，沒有云彩遮蓋，幾乎一顆挨一顆，一覽無遺。
可惜了，這個年代沒有手機，相機也剛剛起步，無法記錄下這么美麗的夜空。
兩人溜達一圈后，便回了家。
剛進家門，小霞興奮地跑了出來，一把拉住姐姐的手。
“姐姐，你看，媽媽讓我穿新衣服了，這還沒過年呢！”
小霞興奮地在小魚面前轉(zhuǎn)了一圈，然后看向王堅，
“你有眼福啦，也讓你好好看看吧！”
王堅心說你一個小屁孩兒有啥好看的。
小魚看著妹妹，久久說不出話來，神色有些呆滯。
“姐，你怎么了？我的新衣服不好看嗎？”
“好……好看……”
小魚硬擠出一絲笑容來，
“小霞穿什么都好看，進屋吧，姐姐累了，想要睡覺了?！?p> “好吧，我去讓雅兒他們看一看我的新衣服！”
“小霞！”母親蘭鳳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出來，“回來，老老實實在家里待著，不準(zhǔn)出去！”
王堅疑惑地看向蘭鳳。
小孩子穿了新衣服，不就該出去給伙伴們炫耀嗎？
似乎注意到了王堅的目光，蘭鳳又說道：“新衣服，別弄臟了，明天再穿給他們看?！?p> “啊……好吧。”小霞哭喪著一張臉，似乎在為沒能炫耀自己的新衣服而不開心。
“客人，進屋吧，你的床已經(jīng)給你鋪好了?！碧m鳳微笑著看向王堅。
“好的，謝謝?！?p> 王堅點頭致謝，然后進了屋。
他躺在蘭鳳給他安排的床上，感覺腦袋一暈。
這床有古怪！
似乎是枕頭里塞了什么東西，散發(fā)出的氣味兒有催眠的作用。
王堅清神正氣，才沒被徹底迷暈。
這就奇怪了，不在飯菜里動手腳，反倒是在床上弄古怪。
王堅很好奇，這群人到底想干什么。
而且大晚上的，給小丫頭穿了新衣服，這件事兒更反常。
小魚看到妹妹穿新衣服時，露出的表情也很古怪。
有問題，太有問題了。
王堅心中覺得古怪，但又沒有什么頭緒。
所以，他裝作已經(jīng)睡著了的樣子，等待事情自己冒頭。
午夜。
海風(fēng)呼嘯著吹上小島，顯得小島格外寂靜。
“他睡著了嗎？”
“他在打呼嚕！”
“那就好，小霞睡著了嗎？”
“已經(jīng)暈過去了。”
“抱上她，去沙灘?！?p> “我……我下不去手，你去吧。”
“我明白，任何一位母親都無法做到，我也和你一樣。”
王堅清楚地聽到了房間外兩個人的竊竊私語聲。
其中一個屬于蘭鳳，這個聲音王堅很熟悉，不會認(rèn)錯。
另一個則很陌生，聽不出是誰，但肯定是村子里的某個女人。
很快，小魚的聲音響起。
“娘，嬸子，能讓我再好好看看小霞嗎？”
“可以，但是看不了太久。小魚，你也知道，那邊等不了太久的?！?p>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只是想把妹妹的臉記在腦海里?！?p> “時間到了，他嬸子，快帶著小霞去吧?！碧m鳳的聲音里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哭腔。
緊接著，腳步聲朝外走去。
王堅坐了起來，下床，看到三人的背影朝著門外走去。
他聽見了，這些人要帶著小霞去沙灘。
“是有海妖的那座沙灘嗎？
她們難道是要把小霞交給海妖？
這才是海妖真正的食物！”
王堅瞬間想明白了一切。
之所以讓小霞在晚上穿新衣服，一方面是想讓她在最后的時光，多一份快樂。
也是為了把她交給海妖的時候，看起來能夠利利索索的，沒有那么邋遢。
“那么小的孩子……唉。”
王堅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些村民也是被海妖逼的，如果不給海妖祭祀，那么它就會引發(fā)海嘯。
到時候死的人更多。
既然禍亂的源頭是海妖，那就處理掉海妖就好了。
王堅趁著深夜出了門，跟著那幾個人離開的方向。
只是，他忽然發(fā)現(xiàn)，剛才出門的隊伍里，少了小魚的身影。
估計是難過的去了別的地方偷偷哭吧。
王堅也沒在意，繼續(xù)跟在他們身后，一路穿過花園，來到白天小魚指的，那片鬧海妖的沙灘。
蘭鳳和村里的一個婦人把小霞放在了沙灘上，非常靠水的位置。
而她們身后不遠處，叢林之前，一群婦人整齊站好，手里舉著火把。
她們嘴上安慰著蘭鳳，一口一個“妹子”“嬸子”地叫著。
但實際上，她們來這里并不是為了安慰蘭鳳，只是為了親眼看著蘭鳳把小霞交給海妖。
“大家放心吧，我沒事。”蘭鳳擠出笑容道。
她很清楚這些人的真實想法，畢竟當(dāng)初她也是這些人里的一員。
那時祭祀品沒抽到她家，所以她可以安心當(dāng)個吃瓜群眾。
但現(xiàn)在……
蘭鳳親切地體會到了這是種什么感覺。
也明白，為什么有些祭祀過孩子的人選擇不再來“監(jiān)督”。
這份回憶，真的很痛苦。
嘩啦！嘩啦！
海浪沖刷著沙灘。
小霞安靜地躺在地上，沉寂地睡著。
睡夢中，她夢到了晚上啃得那個大雞腿。
她從來沒吃過那么大的雞腿，完整的一個雞腿！
小霞的臉上浮現(xiàn)了真摯的笑容。
但她并不知道，身邊的海水，正在慢慢向她的身體侵蝕過來。
海水不斷漲潮，已經(jīng)漫過了小霞的半個身子。
很快，海水的高度逐漸沒過小霞的身體，只有鼻孔還能在海浪拍打而來時，露在外面喘息。
海水里，一道黑色身影朝著岸邊靠近，逐漸伸展開的觸手將小霞的身體團團包裹，向海水深處拖拽過去。
蘭鳳再也繃不住了。
身邊的人見狀，似乎早就有了經(jīng)驗，冷眼捂住了蘭鳳的嘴巴。
“不要打擾海妖大人進食！”
蘭鳳渾身一軟，仿佛抽空了全身的力氣，眼睜睜地看著小女兒被拖進海水里。
她還是個孩子……
她還沒過今年的生日。
她還想讓大力哥成為她的姐夫，然后帶著她一起打漁。
這些期望都將化作泡影。
看著被拖進深海的女兒，蘭鳳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旁邊有人在安慰她，有人在慶幸這次不是他們家出人……
一群人各懷鬼胎，各有各的想法。
然而，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腳步聲。
一群人下意識地扭頭看去，只見白天上島的那個年輕男人走了過來，步伐沉穩(wěn)，神色冷峻。
被看到了嗎？！
眾人面色一凜。
王堅笑呵呵道：“別緊張，我就是來湊個熱鬧。海妖是吧？我也想看看這個海妖長什么樣子……”
話音剛落，王堅身邊竟憑空浮現(xiàn)兩顆會發(fā)光的紅球。
這一幕，把在場的人都給驚呆了。
而王堅根本不理會這些人，掐動爆裂手訣。
兩顆紅球飛起，朝著海里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