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霧之上，驚魂未定的奧黛麗露出了一個無懈可擊的完美笑容，怯生生地問道：
“閣下，嘗試結束了嗎？可以讓我們回去了嗎？”
阿爾杰威爾遜依舊保持著沉默，雖然他也同樣想做類似的試探，但多年出海冒險的經驗讓他更喜歡等別人來當出頭鳥。
古爾曼自然也不會打斷奧黛麗小富婆無意識的熱場子行為。
周明瑞望向提問者，品鑒著她語氣中的恐懼與討好，突然有了明悟：在這次實踐中我是主人，他們是客人。
穩(wěn)住了心態(tài)，周明瑞立馬就發(fā)現(xiàn)了剛才被他所忽略的一些細節(jié)。
嗓音甜美的少女、沉穩(wěn)內斂的男子、身穿禮服的青年都相當虛幻，染著微赤，就像那三顆深紅色星辰在灰霧之上的投影。
此外還有他還能感受到這三道投影都是基于自己與深紅之間的聯(lián)系，無影無形但本身能真切把握到的聯(lián)系。
只要自己切斷這個聯(lián)系，投影就會消散，他們就能回歸……周明瑞微不可見地點頭，看向金發(fā)少女，輕聲笑道：
“當然，如果你正式提出，我現(xiàn)在就能讓你回去?！?p> 聽不出惡意的奧黛麗松了口氣，在她看來能做出如此神奇事情的先生既然給予承諾，那就肯定會嚴格遵守。
因此等到精神稍微平復后，她不僅沒急著提出離開，反而蔚藍的眼眸左右轉動了一下，閃爍出興奮的光彩。
她懷著三分忐忑、三分期待、三分躍躍欲和一分試探道：
“閣下，這真是太神奇了……嗯，我的意思是，我一直期待著類似的事情，我很喜歡神秘學，喜歡這些超越自然的奇跡。
呃，我的重點，我是說，閣下，我該怎樣做才能成為非凡者？”
她越說越興奮，甚至開始因為激動到有些倫無語次，最開始的驚恐和擔憂早就被她拋之腦后。
古爾曼甚至注意到，奧黛麗小富婆已經開始激動到跺腳了。
不愧是出生貴族家庭的她，從小到大都被保護得非常好，內心充滿了樂觀與純真，似乎永遠也不會有真正的負面情緒——真讓人羨慕！
古爾曼心里不由得酸了酸，更堅定了狠狠薅一把小富婆羊毛的決心。
此刻的周明瑞面對奧黛麗的提問心里卻不由得吐槽：“怎么才能成為非凡者？好問題，我也想知道?！?p> 他決定首先盡可能讓自己的形象顯得盡可能神秘莫測。
而第一步就是先改變一下對話環(huán)境，一直站著對話顯得有點low。
隨著周明瑞念頭閃過，灰霧突兀地開始了翻滾。
瞬息之間，周圍多了一根根高聳的石柱，上方也有了寬廣的穹頂籠罩。
壯觀、恢弘、巍峨，就像是傳說中巨人的王庭。
穹頂正下方，灰霧簇擁處，多了一張青銅長桌，左右各有十張高背椅，前后同樣安置著同樣的座位，
椅子背面，璀璨閃爍，深紅暗斂，勾勒出不與現(xiàn)實對應的奇怪星座。
哪怕是早有準備的古爾曼看著這一幕，也由衷覺得神奇，親身經歷可以看著文字腦補震撼太多了。
小富婆奧黛麗則是左顧右盼好幾圈后，忍不住低聲贊嘆：“真是神奇啊......”
阿爾也同樣看著四周打量了一遍，出身風暴教會的他現(xiàn)在可以確認，就算這位灰霧上的主宰是一名邪神，他也只能躺平認命。
于是見到灰霧主宰沒有開口的意思，他主動回答起了少女的問題：
“你是魯恩人吧？”
“想成為非凡者，就加入黑夜女神教會，風暴之主教會，或蒸汽與機械之神教會。”
“雖然絕大多數(shù)人一生都見不到非凡者，以至于懷疑教會也是同樣的情況，甚至在幾大教會內部，不少神職人員也有類似的想法。
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在仲裁庭，在裁判所，在處刑機關，非凡者依舊存在，依舊在對抗著黑暗里生長的危險，只是數(shù)量和黑鐵時代早期或之前相比，少了很多很多......”
此刻已經被他腦補為疑似高逼格邪神周明瑞同樣聽得很仔細，只是肢體動作卻竭力表現(xiàn)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態(tài)度。
古爾曼靠著律師的能力和對劇情的預知，清晰地感受到了這一點，讓他有些忍俊不禁。
而奧黛麗則對阿爾杰提出的各種成為非凡者的方式都表示了拒絕——她雖然渴望成為非凡者，但卻不想因此失去自由。
奧黛麗下意識鼓了鼓腮幫子，又立馬收斂，帶著點羞赧小聲問道：“沒有別的方法了嗎？”
阿爾杰陷入了沉默，十幾個呼吸后，他扭頭望向不發(fā)一言安靜旁觀的“神秘先生”周明瑞。
見對方不置可否，他才看回奧黛麗，剛準備試圖推銷自己的手中的魔藥配方，就聽到一直保持著沉默的禮服青年開口搶了他的臺詞。
“如果你想要，我手中有兩份序列9魔藥配方?！?p> 嗯？怎么搞的？阿爾杰有些愣住了。
而奧黛麗則興奮地問道：“真的？是哪兩份？”很顯然，奧黛麗知道序列9魔藥配方的意義。
OK！截胡成功！
古爾曼微微一笑，語氣不快不慢地介紹起了律師和觀眾這兩種序列9的魔藥。
“我手中的序列9配方，一份叫做‘律師’它能讓你擁有更好的記憶力，更加擅長發(fā)現(xiàn)并利用規(guī)則的漏洞和對手的薄弱之處。
你還能同時獲得口才、說服方面的非凡能力，并能于一定程度上扭曲或引導目標的思維，令人感覺親切，愿意相信?！?p> “聽起來很棒……似乎和我很合適?！眾W黛麗興奮地點著頭。
古爾曼沒做停頓，繼續(xù)說道，“第二份序列9配方叫做‘觀眾’。
這份魔藥能讓你得到出眾的精神和敏銳的觀察力，我相信你看過歌劇和戲劇，能明白‘觀眾’代表的意思。
像旁觀者一樣，審視世俗社會里的‘演員’，從他們的表情，他們的舉止，他們的口癖，他們不為人知的動作窺見他們真實的想法?！?p> 說完這些，古爾曼又對著小富婆強調道：“你必須記住，不管是奢靡的宴會，還是熱鬧的街頭，觀眾永遠只是觀眾?！?p> 奧黛麗聽得眼睛直發(fā)亮，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發(fā)紅的額頭，猶豫了好半天才道：
“律師似乎很好，但我覺得似乎愛上了觀眾的那種感覺，我該怎么和你交換？”
“三百五十金鎊。”古爾曼給奧黛麗小富婆開了個比市場價稍貴寫的價格，不過并不算黑，因為魔藥配方本來就是一種有價無市的東西。
況且，有富婆在，羊毛不薅白不薅。
隨后古爾曼便和奧黛麗在“偉大存在”的見證下開始了交易，請奧黛麗將錢打到自己這幾天提前準備好的匿名賬戶上。
周明瑞雖然還有些迷茫，畢竟他才剛來這個世界，今天只是想買個菜罷了，沒想到就直接成了別人眼中“偉大的存在”。
不過他也想好了自己的稱號。
“你們可以稱呼我......”
周明瑞十指交叉著抵于下巴，頓了頓，微笑著平淡開口：
“愚者。”
混子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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