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別走!”林沐嘶啞地聲音吼叫著,眼眶都紅透了,里面的淚珠像一顆顆小水珠般傾瀉而下,拼命想留住即將要消失在他生命中的那個重要的人。
“對不起,木頭,以后照顧好自己,我走了?!币坏婪逝值谋秤奥貜氐紫г诹帚宓囊暰€里,此時的他尤如一只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地上。突然,天空中響起一道驚雷,在他的耳邊尤如炮彈般炸響,一道渾身是汗的身影從床上驚坐起來,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什么。
“這個死胖子,人走了在夢里都要折磨我,艸他大爺?shù)模 绷帚鍙拇采献饋?,穿上人字拖,一邊朝冰箱走去嘴里一邊咒罵道。
林沐從冰箱里拿出一罐昨天剛買的啤酒,將拉環(huán)打開,隨后扔在了地板上。除了剛剛?cè)拥睦h(huán),地板上還有形形色色的垃圾,比如說吃完的方便面袋子、火腿腸包裝紙、滴落著辣油的辣條包裝袋、大大小小的酒瓶子,以及不知道什么用途的一團一團的衛(wèi)生紙等等,就像一個垃圾場一樣,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氣味??闪帚鍏s并不在意這些,手里還拿著啤酒一邊喝著一遍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據(jù)報,76年一遇的哈雷彗星即將于今晚重訪地球,這是至1910年以來哈雷彗星再一次準時回歸,諸多天文愛好者可以通過天文望遠鏡觀看這一罕見奇觀……”隨著主持人繼續(xù)報道其他消息的時候,林沐手中的啤酒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喝完了,他把啤酒罐子隨手扔在了地板上,打算繼續(xù)回床上補覺。就在這時,大門傳來砰砰聲,他只好先去開門。
來人正是林沐的女房東,是一個體型彪悍的女人。林沐剛一開門,女房東的如洪鐘一般聲音便在耳邊炸響。
“哎我說小林啊,你這個月的房租怎么還沒交???在不交不要怪姐狠心,把你掃地出門了。”女房東是東北老娘們,說話的時候臉上的橫肉還一抖一抖的,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兒??扇缃袢嗽谖蓍芟?,不得不低頭。林沐也只好強忍著胃中不適,笑嘻嘻地走過去套起了近乎。
“張姐啊,你就再寬限我?guī)滋鞎r間吧。我一定把這個月房租交給你,我發(fā)誓!”張姐看見林沐呆萌地舉著三根手指發(fā)誓的模樣,再感受到臂膀上傳來小鮮肉撒嬌時手上帶來的體溫,心中一陣舒爽,頓時也消了些氣,語重心長地說道:
“小林啊,姐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你順從了姐,把姐伺候的舒舒服服的,這房子你愛住多久就住多久,姐不收你一分錢?!闭f完,還向林沐拋了一個媚眼。此時,接收到媚眼的林沐,胃中一陣翻涌,差點兒把剛喝的啤酒吐出來,好不容易使勁咽口水把它壓下去,隨后義正言辭的說道:
“張姐,你放心,三天后我一定把這個月房租親自交到你的手上。這天也不早了,我也要準備洗漱了”張姐看著林沐一副作勢攆人走的模樣,也無可奈何地說道:
“好,三天后我再來,如果你再交不起,別怪姐心狠。”說完,肥臀一扭,轉(zhuǎn)身向樓道里走了。林沐輕輕地關上門,走到床邊坐了下來,使勁地抓了抓亂糟糟地頭發(fā),垂頭喪氣地雙手抱頭,心中不由地一陣煩悶。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雪上加霜?!焙眯值芘肿尤烨白吡?,跟一個長相富態(tài)的富婆,那富婆的樣子比張姐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她很有錢,老公去世后給她留下了一筆巨額遺產(chǎn),胖子在一次酒吧喝酒時認識了她,胖子的嘴能說會道,能把死的說成活的,丑的說成天仙兒,把富婆哄得是心花怒放,當即揚言要包養(yǎng)他做自己的情人。胖子說讓他考慮一下,回來把這件事告訴了林沐,林沐是堅決反對的,人可以窮,但是不能沒有尊嚴,尤其是吃軟飯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做到的。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不吃軟飯,可我實在受不了天天吃泡面的日子了,老子不奉陪了,再見!”胖子說完摔門而去,留下林沐一人怔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