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王昆岳的武學理念
連綿的山脈中,一條由馬車組成的長龍在其中蜿蜒前行。
瓢潑大雨自黑夜中降下,在臨近地面時才被火光照亮,折射出明黃的光芒,轉(zhuǎn)瞬即逝。
張修渡幾人坐在一起,借著燈籠的暖光擦拭著手中略微崩刃的鋼刀。
這是他們第一次遇到“劫匪”。
雖然敵人都有著武功在身,但張修渡他們也不是吃素的,從小習武的他們面對這樣的情況并不吃力。
唯一受傷的還是使用遠程武器被近身的陳來。
“不知林兄那邊如何,我們只被劫了一次都這么吃力,他那邊恐怕更不好過?!睆埿薅勺o養(yǎng)好了自己的兵器,歸刀入鞘道。
陳來皺了皺眉頭,雖說林坷是為了拖住進攻主力而去那邊的,可他還是覺得不妥。
即是林坷有著非人的體質(zhì),可能也難撐過三輪。
這次的任務難度被張修渡三人提高的太大了。
王秉泉也保養(yǎng)好了他的刀,笑到:“我看過林兄的面相,他可不是該就這樣簡單死在這里的人?!?p> “也是?!睆埿薅牲c了點頭,王家的觀相術可是出了名的準。
張修夏沒有說話,保持著她一貫的沉默。
就在眾人都不知道該聊什么的時候,陳來突然站了起來,望著一個方向。
見此,張修渡輕輕推出刀:“怎么了陳哥?!?p> “有人來了,很強,打不過。”陳來精簡地回答道。
他之前有過科技向的副本,這身體魄便是當時被作為實驗素材時得到的。
在提高體質(zhì)的同時,他也多出了一個能力:「動物直覺」,可以感受到其他人的氣息。
如果說之前對敵時的感覺是有針在戳自己,如芒在背,現(xiàn)在則是仿佛有兩個巨大的滾石自雨幕中漸漸靠近。
沉重,壓迫感,不可力敵。
這是陳來的下意識反應。
“逃?”陳來問到。
“如果是像陳哥說的那樣,”王秉泉笑了笑,“咱應該是逃不掉了,拼一把吧?!?p> 語罷,三人持刀,以各自家族傳下來的架勢開始蓄勢。
陳來則是逐漸退到眾人身后,將自己的氣息壓低,持弩瞄準地面。
不能直接瞄準,這樣的敵人一瞄準就會被感應到。
就在眾人的精氣神都達到頂峰時,兩個人影輕輕地“撥開”了雨幕,出現(xiàn)在了眼前。
“動手!”
張修渡第一個電射而出。
“叮!”
“自己人!”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林兄???”王秉泉收起架勢,驚訝道。
張修渡在沖出去的一瞬間就看清楚了,可還沒來得及停下,林坷便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邊,用兩根指頭夾住了他的刀刃,無法動彈。
林坷松開了手,笑到:“是我。”
“你認識?”王昆岳轉(zhuǎn)頭看向林坷。
“我的朋友,幫了我很多。”
林坷剛剛是對王昆岳說的“自己人”,不然現(xiàn)在張修渡已經(jīng)躺在地上變成“張修渡醬”了。
“陳哥…”張修渡哭笑不得地看著陳來。
陳來笑著打了個哈哈:“誤判,誤判…”
靠,這小子怎么變得這么厲害了,壓迫感這么強,雖然之前沒有對他用過「動物直覺」,但絕對沒有現(xiàn)在這么強。
應該是有機緣了,福氣真好。
張修渡有些后怕的望著站在林坷身旁的那位老人:“林兄,這位是…”
剛剛的那股殺氣就是從這位老人身上冒出來的,張修渡可以肯定當時自己的心率絕對飆到200了。
“啊,這位是王昆岳王老,教了我不少功夫。”如果可以,林坷還是挺愿意拜個師的,可惜王昆岳不讓。
王秉泉幾人一愣,隨即抱拳道:“原來是鹽王爺?!?p> “虛名,虛名…”王昆岳擺了擺手,笑到。
林坷又跟王昆岳介紹了一下王秉泉幾人,說的是從一個村子里出來的伙伴。
王昆岳也摸了摸幾人的骨,發(fā)現(xiàn)都挺不錯,雖然比不上林坷,但也是少見的習武天才那一類了。
旋即也沒忍住,開始了傳武。
幾人一見機緣來了,也是邊謝邊學,學得都很快。
三天過去就有了氣感,換做一般人至少都要幾個月。
只不過王昆岳的三絕技他們是怎么也學不會,也就王秉泉摸到了點「氣焰」的門。
見此王昆岳笑了笑。
開玩笑,如果隨便來個人看一眼就能把他沉淫半輩子搞出來的三絕技學會,那他這武不就練狗身上了嗎?
當然,除了林坷這個妖孽。
想到這里,王昆岳又看了眼林坷,喃喃道:“你到底可以走到哪里呢?”
“什么?”林坷看了眼王昆岳,“抱歉剛剛沒聽清?!?p> 他剛剛在看自己的信息流。
之前信息流就提示他可以更新了,可是正打著架呢,林坷也沒有理,現(xiàn)在安全了就選擇了更新。
更新后的信息流將他的能力給分了出來,分別是:
【血脈體魄lv2】(0/500)
【血脈生物立場lv1】(0/100)
以及【血脈能量:500】
這血脈能量就是他吸的血,普通人是1點,與【能量】的兌換比例是1:1,黑袍僧給了200,牛鼻子老道給了300。
現(xiàn)在可以用這個血脈能量來主動選擇提升方向。
林坷試過一級的生物立場大概可以讓他離地三米飛行,天黑了則增倍。
于是花費了100能量將其提升到了二級,飛行高度與速度翻了個倍。
“哦,沒什么,自言自語。”王昆岳抽了口煙。
“話說王老,你為什么不讓我認師呢?”林坷早就好奇了,如今剛好可以問出來。
王秉泉幾人也停止了練功,轉(zhuǎn)頭聽著。
之前他們也想拜師,都被王昆岳拒絕了。
“呵呵呵,”王昆岳吐了個煙圈,“這是我的武學理念?!?p> “我不想有那么多的門戶之分,大家想學就來,不想學了隨時都可以走。我只是一個武道上的發(fā)言者?!?p> “現(xiàn)在的人武學理念都只是狹隘的高低強弱之爭,但練武從來都不止是練武,還要修心。”
“分門別類,守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有什么意思,學個武的前提從原先的簡簡單單的拜師,逐漸變化成了現(xiàn)在的各種送禮,禮不夠,門都沒有。
“武術,本來就是給被欺壓的弱小的人向強者揮拳的工具,如今,弱者恒弱,強者恒強,武術到底有什么意義?”
“那么,干脆就不要有師傅好了,可能有些極端,不過我就是這么想的。”
“如今的武學,已經(jīng)有百年沒有人走到更高的境界了”
“不是不能,是不想”
“若是大家都沒有門戶之見,拿出天下各種各樣的武學,融會貫通,走出新的路,會很難嗎?”
“如今,有些人認可了我的想法,和我一起在武道的路上向上探索著?!?p> “我知道,讓天下的人都讓出自己的看家本領是根本不可能的?!?p> “那就讓我來當這個惡人,順著一家一家的打過去?!?p> “我之前和小林子你講的,我要造反的原因,不止是因為皇帝不仁,更是因為他將天下三成的武學都收歸國庫?!?p> “我和老友們,就先拿他開刀!”
“血流成河也罷,人頭滾滾也好。”
“刮骨療傷總是劇痛的?!?p> “如果不是這樣,那那些被欺壓的人將會永無出頭之日?!?p> “惡人也好,圣人也罷,都是他人的評價,老頭子我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