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間段,都城緩緩駛來了一駕牛車。
在眾人不知情的情況下,牛車徑直走到了書院。
“慢慢啊,現(xiàn)在都城的人變得真多。”
車廂里的夫子在感受到很多陌生的氣息之后,對著駕車的李慢慢說道。
“他們大概過幾天都會去書院了,到那個時候,恐怕書院比這里還要熱鬧?!?p> 李慢慢看著這些天在都城里進進出出的人,微笑的說道。
“先去書院吧,”
在夫子說完話之后,他就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在李慢慢駕駛的牛車車廂里閉目養(yǎng)神起來。
“是,老師?!?p> 而后,李慢慢輕輕的拍打了一下老黃牛,老黃牛很自覺的向著書院的走去。
在快要到達書院的時候,眼前也出現(xiàn)了兩個人。寧缺和桑桑。
此時的主仆二人,氣喘吁吁的向著書院走去,在楊辭走了之后,寧缺也覺得桑桑待在老筆齋里有點危險,當(dāng)然,他不敢去冒這個險。
所以,寧缺就帶著自己的小侍女還有一部分的家當(dāng)來到了后山。
而在看到這個情況的李慢慢也是覺得十分有趣。
高大的書生手拿著一把黑傘走在前面,而在書生的身后則是有很多行禮的嬌小侍女。
要是別的人看見了,都會覺得這名公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把力氣活都壓在了小侍女的身上。
李慢慢卻覺得其中應(yīng)該是有隱情,只不過,他并不知道是什么。
但是這也引起了他的好奇心,因為在書生的那把黑傘上面,他感覺到了一股很幽暗的氣息。
“小兄弟,要不要停下了歇一會,”
李慢慢停下自己的牛車,叫住了上山的主仆二人。
“你是?”
寧缺轉(zhuǎn)過身,看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此刻正好下車的李慢慢,疑惑的問道。
“在下沒什么,就是看見公子應(yīng)該是書院的學(xué)生吧,為何要欺凌身邊的侍女呢?”
李慢慢很快就對著寧缺解釋道自己叫下他的原由。
“卻是先生多想了,在下的這個侍女,從小體弱多寒,若是不做一點重活的話,我害怕她寒疾發(fā)作?!?p> 寧缺聽到李慢慢對自己的教訓(xùn),還是將其中的原由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確實是在下考慮不周了。為表歉意,我為她醫(yī)治一番吧,在下略懂一點醫(yī)術(shù)?!睂幦钡幕卮穑沧尷盥懒俗约旱牟粚χ?。
“那我先謝過先生了。”
寧缺對著李慢慢行禮感激的說道,雖然已經(jīng)帶著桑桑看過了很多的大夫,都對桑桑的寒疾無能為力,但是,只要有一線希望的話,寧缺也從來都不放棄。
就這樣,寧缺和桑桑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在一處空閑的地方等待著李慢慢對桑桑的治療。
之后李慢慢走到了桑桑的身邊,單手為桑桑把了一下脈,而后又用真氣探測了一下桑桑的身體。
就在李慢慢用真氣探測桑桑身體的時候,寧缺也看見了桑桑的臉色逐漸有了紅暈,不再是以前的那么蒼白。
看到這里,寧缺就有點感激眼前這個為桑桑資料的中年人,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但是就憑這一手,寧缺也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并不簡單。
“少爺,我現(xiàn)在感覺身上很舒服,癢癢的?!?p> 就在寧缺對著李慢慢心生感激之時,桑桑就開口對著寧缺說道。而后,李慢慢也停下了自己的手,皺著眉頭。
“請恕在下無能為力了,眼前這位姑娘的寒疾好像是與生俱來,尋不到根源,我無從下手。”
在桑桑說話的時候,李慢慢也將自己所知道了說給了寧缺。
“沒事,桑桑的寒疾很多人都這樣說過,我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不過,還是很感激先生了,至少,桑桑的情況比剛才看上去好點了。”
聽到李慢慢的話之后,寧缺也是一臉的黯然。對于桑桑的病情,無論他找過多少的大夫都是這樣,不過,看到桑?,F(xiàn)在的模樣,寧缺也是心滿意足了。
雖然今天治不好,明天治不好,但是總有一天他會治好的。這是寧缺的信念。
“這位公子,雖然我現(xiàn)在治不好,但是我手下還有一些藥可以短暫的恢復(fù)這個姑娘的寒疾,還請笑納?!?p> 說完,李慢慢就從身上取下了一點藥交給了寧缺。
“謝過先生。”
看著李慢慢遞給自己的藥,寧缺并沒有拒絕,對他來說,只要對桑桑的寒疾有用的,他都會想方設(shè)法。
“嗯,咱們就此別過,也許會在書院再相見。”
李慢慢在看到寧缺接受了自己的好意之后,就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
“寧缺恭送先生?!?p> 看著李慢慢的背影,寧缺趕緊恭送謝道李慢慢。雖然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對面是何人,但是他還是很感激對面出手醫(yī)治自己的小侍女。
之后,他就看見李慢慢重新走上了那輛牛車,向著書院而去。
雖然寧缺此時也很好奇馬車?yán)锏娜?,但是,眼下寧缺還是將李慢慢送給自己的藥喂桑桑吃掉。
看著吃下藥之后的桑桑臉色越發(fā)的紅潤,寧缺也對駕車的中年人心生感激。
至于寧缺為什么相信李慢慢的話和藥,主要是他們現(xiàn)在什么也沒有,就是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還好,對面的心腸很好。
看著眼前的遠去的牛車,在休息了一會之后的寧缺和桑桑也向著牛車走過的地方前進著。
既然他們的目標(biāo)也是書院,那么,總有一天他們就會重逢,到那個時候,寧缺決定好好答謝對面的人。
而就在寧缺主仆二人向著書院走的時候,在他們前方的那駕牛車上也傳來了一陣陣對話。
“慢慢,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了?”
車廂里的夫子此時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問道他的大弟子。
“沒什么老師,就是遇見了兩個很有趣的人。”
夫子的話,李慢慢即刻回答道,不敢怠慢。
“老師,你剛才有沒有感覺到那把傘的存在?在剛才我看到那把傘的時候,我仿佛看到了一片沒有光明的夜。”
就在他說完的時候,李慢慢突然想到了剛才在寧缺后背上看到的黑傘,而后對著自己的老師說道。
“哦,是一把什么樣的傘?”
李慢慢的話,讓夫子很好奇的問道。
“一把沒有顏色,看上去就讓人沉淪在其中的大黑傘?!?p> 在李慢慢形容的時候,他還有點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