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抓捕
徐燾狂喝一聲,持劍向玄風刺去。
“你居然沒死?”
對面之人未有絲毫的慌亂,低身閃過,淺淺一笑道:“要我死,可沒這么容易!原來是陸大人,從前看在王爺?shù)拿孀由希茵埬阋幻?,既然你?zhí)意要找死,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陸錦州聽得糊涂,自己怎么還和王爺扯上聯(lián)系了?
刀光劍影間,陸錦州話還未出,便突襲來一陣箭雨,她被驚不慎落水。
徐燾的劍法顯然占了上風,打得玄風有些失措,而此時楊誠正帶著人劃船趕來,見情況不妙,玄風扔下一個火藥彈,轉(zhuǎn)身遁入湖中。
幾名捕快急忙緊追過去,只是夜深濤起,這時候想要抓人實在不易。
陸錦州濕漉漉地爬上船,徐燾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這位“花魁”,有些震驚,楊誠自然地解下身上的披風給她披上,玩笑著說:“大人,您瞧您,下次辦案就別這么拼了?!?p> 楊誠這人雖平時油滑輕浮,但關(guān)鍵時刻還算機敏,陸錦州悶笑一聲,略顯尷尬地點點頭。
艙后“撲通”一聲,似是有什么東西掉落。
“噓,有人?!睏钫\抵住食指,往身后瞥了瞥。
原是那提馬燈的小姑娘,她探了個頭,一看被發(fā)現(xiàn)后便準備逃跑,徐燾猛越而過,可惜還是遲了一步,姑娘已經(jīng)服毒自盡了,只留下一塊令牌。
陸錦州瞳孔微放:“一模一樣?!?p> “什么一樣?”
“看這云紋,與秀玉那塊一模一樣,定然與玄風也脫不了干系?!?p> 所以現(xiàn)在只用找到秀玉就能找到玄風。
才從水中出來,還沒來得及換身衣裳,便匆匆趕到聆音閣。
秀玉跑到半路就被郭懷帶人抓了回去,正坐在大堂里掩面而泣。
陸錦州遞給她了塊手帕,溫柔地說:“秀玉姑娘,事已至此,你有什么話還是盡早交代了吧。”
她沉默一陣,眼睛哭得已沒了神色,乏力地說:“我自幼父母雙亡,后來遇到玄風教主,蒼云教愿意收留我教我武功,我必當誓死報忠蒼云教?!?p> “那你為何突然又要走?”
“因為……許公子,我做花魁本只是幫玄風守著這家青樓,可那些人欺我辱我,唯有許公子不同,他喜歡聽我彈琴,也會為我寫詩,我知道,他是真心待我的。漸漸地,我也不想繼續(xù)再做那些暗里的勾當,我想和他一起走,去一個沒人發(fā)現(xiàn)我們的地方,但玄風她不肯!她要我進京辦件事,還用許公子的性命相要,進了京,我定當沒命出來了啊大人!”
秀玉抱著雙膝蹲在地上,發(fā)絲凌亂,全然沒了花魁的模樣,如個行尸走肉一般。楊誠寫完口供,遞了過來,“大人,您看看?!?p> “還有一個問題,她要你進京干嘛?”
“只是讓我到柳記的蜜餞鋪子給老板帶句話:‘今年的杏子酸,怕是早些摘了才好’。其他的并未交代?!?p> 秀玉被關(guān)押入府,聆音也因此被查封起來,姑娘們對著郭懷撒潑打渾吵得很是頭疼。
“阿嚏!”陸錦州打了個噴嚏,郭懷從人群中擠出來,開口道:“大人,現(xiàn)在事情基本也辦妥了,您就先回去休息吧?!?p> “也好,仔細查一遍,別有什么疏漏。”
聆音閣的事處理后,陸錦州也好不容易落得幾天清閑,衙門粘貼了玄風的懸賞令,這事在坊間也就被添油加醋的加工了幾番,有說玄風是真人有不壞之軀的,有說是玄風道長死而復生要回來復仇的,倒是給茶館的說書人賺了不少錢。
可這么下去終歸不是辦法,怪力亂神聽得多了,只怕人們自己都該相信了。
南城的部分孩子被安排在了紅塵做伙計,這樣一來,也不至于以后沒飯吃。若若帶來一名少年,對陸錦州說道:“表姐,他會說書?!?p> “若若,我正為這事發(fā)愁呢,你就別……”
肖若若繼續(xù)抬頭微笑,陸錦州忽而反應過來,捏捏她的小臉,“你這丫頭平日里不說話,倒是機靈得很嘛,此事就交給你了?!?p> “表姐放心,他們說書我們也說書,楊師爺已經(jīng)幫忙寫好故事了?!?p> 從店里出來,總覺身后有人跟著自己,她逐漸加快腳步,直至到了衙門,那人也沒能甩開,男子被攔在門外,他慌忙跪下來,喊道:“大人,求您放了我家娘子吧,她是被冤枉的?!?p> “你家娘子?”
“草民許宥,在幾天前本與聆音閣的秀玉姑娘相約趕來,沒想到發(fā)生了這樣的事。”
秀玉此時定是不能放的,一是要引玄風出來,二也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
可是瞧這許公子衣襟上的紅泥,想必是連夜趕來,陸錦州心生不忍,“你有什么話要帶給她嗎?”
“那請大人告訴她,‘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p> 秀玉靠在牢中的鐵欄上,默默流著淚,見陸錦州來,她急忙把頭轉(zhuǎn)過去,說:“大人來了?!?p> “許宥來了,讓我?guī)г捊o你,‘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p> 她拿出一個荷包,“大人請看。”
荷包上繡的也是這句話。
“以前媽媽不讓我們在一起,我便偷偷給他繡了這個荷包,陽燈會那天他賦了這句詩向我表明心意。”
陸錦州貼著墻坐下,“其實你沒殺過人,照理沒必要關(guān)你,但你現(xiàn)在若出去,他們恐怕不會輕易放過你。”
秀玉搖搖頭,“獄中寒冷,大人就讓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