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坊。
門房看著一大早就跑來的一群捕快衙役,不由得驚訝的說道:
“幾位大人這么早?小姐們剛睡下。要不晚上再來吧。”
來紅袖坊的男人,除了那點事沒其他的事情。
許清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門房看似說了一句無用的廢話,但其實也是在拒絕入內。
孟大錘拿出巡查令,“例行檢查!”
門房看了一眼巡查令,立刻抱拳道:“兩位大人稍等,小的這就通知老板?!?p> 片刻,老鴇扭著豐腴的身體打著哈欠急沖沖來了。
“兩位大人怎么這么早?有什么事情嗎?”
“例行檢查?!?p> 孟大錘說道。
“大人,我們一向奉公守法,您三天兩頭的來巡查一回,還是一大早就來。
我們姑娘白天是要休息的,只有休息好了才能營業(yè)。
紅袖坊人多開支大,若我們姑娘晚上不能伺候人,那可都是損失,我們紅袖坊可承受不起啊。”
老鴇不悅的說道。
孟大錘神色不變,說道:“近日清河縣有詭異出現(xiàn),所以各大場所都要細查,還請夫人見諒?!?p> 說著,將巡查令給老鴇看了一眼。
上面可是有著清河縣縣衙的大印。
詭異?
老鴇皺了皺眉。
“那還請幾位大人適當??刹灰^分驚擾了我們姑娘?!?p> 說著,讓開了身體。
許清閑微笑著說道:“夫人放心,我們只是抽查?!?p> 見許清閑如此上道,老鴇松了一口氣。
她還真怕這一群大老爺們打開所有紅袖坊女妓的房門。
許清閑的確是抽查,因為他的目標只有三個蛇精。
但讓他驚訝的是,所謂抽查的結果卻是讓他大為驚訝。
一共抽查了十個房間,有五個房間是空的,其中就有秋香等三個蛇精。
聽到風吹草動躲起來了?
也就是說,上一次來打草驚蛇了?
詢問之下,老鴇也‘并未隱瞞’,說道:“昨晚她們五個都被云水莊園的貴客給叫走了,到現(xiàn)在還未回來?!?p> 包夜?
許清閑心中一動。
確定不是逃走?
許清閑不動聲色的看了老鴇一眼。
既然沒有堵到,那么就晚上來!
到時候直接前往南湖花船!
一行人隨即收工。
回到衙門,許清閑也沒閑著,繼續(xù)修煉刀法和拳法。
中午去了玉娘那兒一趟,吃了一碗面,順便從玉娘那兒‘借’了七十兩銀子。
因為家里沒人,所以玉娘正常都是將銀子換成銀票隨身帶著,這樣也方便買原材料。
玉娘見許清閑需要錢,根本都不需要問用途。
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就給了他。
許清閑拿了錢去了一趟藥店購買了三份壯體散,回了縣衙。
將壯體散放在后衙廂房里。
今晚要斬妖,同時也要值班。
他準備在衙門值班的時候,將身體再強化一下。
至于強化所需的靈能,就指望那三條蛇妖了!
夜晚。
隨著明月高懸,南湖上白天沉寂的現(xiàn)象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熱鬧非凡的景象。
岸上張燈結彩,人頭攢動,讀書人、商賈名流紛紛踏足這里,泛舟南湖,嬉笑聲不絕于耳。
絢麗的燈光將湖邊和湖中映照出一片金色,在明月之下盡顯一片繁華。
一艘豪華的畫舫正??吭诎哆叄厦骐[隱有琴聲和嬉笑聲傳出。
許清閑身穿捕快服,腰懸長刀,大踏步走了過來。
如此打扮,在人群中顯得頗為突兀。
正在岸邊對幾個小廝安排事務的紅袖坊龜公,一眼就看到了。
他連忙走著小碎步快速迎了上來,諂媚的抱拳說道。
“在下樂平。大人,這么晚還在當值?”
許清閑淡笑道:“嗯,最近縣城不太安寧,大老爺讓我們晚上臨時值守?!?p> 這名龜公長著八字胡,看起來大概有近四十歲。
腰板挺直,眼睛在夜色下有些明亮。
從氣息上判斷,應該是個練家子。
大概有八品后期。
不過他的臉色卻是略有些蒼白。
顯然他的作息時間和眾女妓應該是一樣的,都是夜貓子,所以白天看不到。
“大人辛苦了?!?p> 龜公樂平立刻臉色肅然的抱拳道。
“談不上辛苦,份內之事罷了,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
對了,這個是青梅坊都有哪些美人?”
許清閑看著??吭诤叺倪@艘高三層張燈結彩看起來十分豪華的畫舫,隨意的說道。
龜公樂平不疑其他,遂笑道:“這條青梅坊一直以來都是冬梅花魁的所在。
但今日有貴客出了重金,所以秋香、夏荷、春草三位花魁也在,她們將分別占據了上面兩層。
但現(xiàn)在應該都在第一層。”
許清閑心中一動。
冬梅、秋香和春草正是他要找的蛇妖!
至于夏荷。
他暫時還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人還是妖。
“可否上去一觀?”
許清閑不動聲色,右手反握著刀柄,微笑著說道。
樂平臉色一僵。
來紅袖坊都是來取樂玩耍的。
況且這青梅坊上還是一位一擲千金的貴客。
別人在玩的好好地,你一個公門之人突然闖進來,那得多大煞風景。
連忙賠笑道:“大人,這個恐怕不太方便。”
見許清閑神色不悅,又連忙說道:
“大人今晚若是興趣正濃,我這里倒是有個小姑娘,一個月前剛來的,絕對水靈?!?p> “小姑娘?”
許清閑眉毛一掀。
“對,絕對是小姑娘。但吹拉彈唱樣樣精通,而且月事剛沒了,保證您滿意?!?p> 樂平一臉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表情,對許清閑擠了一下眼睛拍著胸脯保證道。
許清閑搖搖頭,道:“很抱歉,公務在身,你的好意心領了。”
樂平臉色一僵。
心道你這人怎么不上道啊?
咱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許清閑也不在意,遂說道:“走吧,前面帶路,我上船例行檢查一下。
如果沒有不干凈的東西,本捕快也不會打擾客人的興致。
再怎么說,紅袖坊也是清河縣第一納稅大戶,在下自然不會為難。
這個道理在下還是懂的?!?p>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樂平如果再拒絕,那就等于是妨礙公務了。
“好吧!”
樂平道。
“大人請?!?p> 隨即在前面引路,從碼頭搭建的船板進入豪華大船青梅坊。
畫舫的外表看起來十分豪華,
雕欄玉徹,光滑堅硬。
兩人前后腳踏上了大船。
但剛到船上,許清閑卻是先一步搶在了龜公樂平前面,瞬間沖向了船艙。
樂平一愣。
隨即神色一變,連忙阻止。
“大人,不可!”
就算是要巡查,那也至少等他先行通報一聲,讓里面的人有些準備。
哪有直接就沖進去的?
這要是沖撞了客人,會讓紅袖坊遭受極大的損失。
只可惜,許清閑的速度很快,幾乎眨眼間就到了船艙門口,然后抬手推開大門。
畫舫內部裝修竭盡奢侈。
地板光可鑒人,四周窗幔做工精致,桌上玉杯金盞,交相輝映。
剛進入大廳,就見一個身披輕紗嬌軀若隱若現(xiàn)的美麗女子正坐在大廳中素手彈琴。
悠揚的音樂繚繞四周。
兩名身穿薄紗的妖嬈女子正在伴隨著音樂翩翩起舞,挺立扭轉之間,媚眼如絲,極盡誘惑。
同時開口吟唱,但聽起來卻更像是靡靡之音。
正是秋香和春草。
一個肥頭大耳的富態(tài)商賈正半瞇著眼仰躺在豪華的座椅上,看起來大約三十多歲。
座椅上面鋪著柔軟的白色皮毛。
胖手握著一杯紅色的葡萄酒,從許清閑的這個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其手指有一枚白玉扳指。
袒胸露腹,兩眼瞇起,搖頭晃腦,看起來極為享受。
而在他身邊的正是這座畫舫的主人冬梅。
不用問,彈琴的就是夏荷了。
在推開門的一剎那,許清閑就已經開啟了真實之眼。
夏荷并不是蛇精。
但她同樣也不是人。
在真實之眼之下,夏荷沒有任何實體,只有是一團黑霧。
也就是說,夏荷實際上是詭異!
四大名妓花魁竟然全部不是人!
許清閑的忽然出現(xiàn),讓整個大廳中的琴弦聲略微停頓了一下。
富態(tài)商賈睜開眼,轉臉看向許清閑,見其腰懸長刀,身穿捕快服,頓時皺眉。
隨即轉臉看向龜公樂平,不悅的說道:
“老龜,你這突然帶著公門之人進來是個什么意思?難不成是認為我陳大富給不起錢?”
樂平卻是有苦難言。
他是準備先一步通知這位陳大富的。
但奈何許清閑根本不講規(guī)矩,且速度太快,讓他還沒反應過來,許清閑便已經推開了這里的大門。
他連忙抱拳道:“陳大人息怒,實在這位大人今晚當值,例行檢查而已?!?p> 許清閑的突然出現(xiàn),讓秋香三人也是極為驚訝。
但隨后,秋香卻是媚眼一挑,嬌笑著對陳大富說道:“陳大人不要生氣,這不關老龜?shù)氖?,他是奴婢的熟人?!?p> 說話間,不等陳大富說什么,便扭著細腰肥臀的美妙嬌軀,波濤洶涌的向許清閑走了過來。
熟人?
熟客?
仰躺在軟椅上的陳大富有些狐疑。
這一個月三兩銀子的小捕快能有錢在你身上消費?
但他也沒說什么,而是饒有興趣的端著酒杯看著許清閑。
此時的許清閑,見秋香媚眼如絲波濤洶涌的向著自己走來,似乎有些緊張。
他的右手抓握著刀鞘,左手下意識的握著了刀柄。
見此場景,秋香先是一愣。
握刀干什么?
而且用左手握刀?
從這家伙右手握刀的姿勢看,很顯然并不是左撇子。
但他卻用左手握住了刀柄,而且看他緊張的樣子應該是下意識的。
像極了初哥。
這小捕快還是第一次么?
秋香臉上笑容更甚。
第一次的元陽??!沒想到運氣這么好!
她頓時咯咯的笑了起來,一邊走一邊扭著纖細的腰肢,媚眼頻飛的說道:
“小哥哥,別緊張~”
說話間,已經走到了許清閑的面前。
但就在這時。
鏘!
一聲清脆的刀鳴。
左手刀——斬!
一抹雪亮的刀芒驟然出現(xiàn),瞬間劃過了秋香的粉嫩脖子。
直到這時,許清閑的聲音才幽幽傳來:
“我不緊張?!?p> 一顆斗大的美麗人頭飛起,帶著一臉的錯愕和懵逼。
他為什么會下手?
他又怎么會下得了手?
他明明不是左撇子,為何出刀可以那么快?
老娘我特么竟然沒反應過來!
這些念頭在秋香的腦海里一閃而過,隨即神魂陷入昏暗。
飛起的美麗頭顱迅速變成了一顆巨大猙獰的青色蛇頭。
而她那原本妖嬈的身軀也變成了一條長達六米的巨蛇摔落在地上。
噗通!
猙獰的青色蛇頭落在地板上,依舊睜著豎瞳,似乎在敘說著不甘。
全場鴉雀無聲。
老龜樂平呆住了!
夏荷、春草、冬梅和陳大富也呆住了!
但呆住的人當中卻并不包括許清閑。
在開啟真實之眼和全神貫注之下,似乎連對方的速度都變慢了。
所有一切都變得極為清晰,刀的軌跡,對方的行進速度,都一目了然。
而且,為了順利斬殺秋香,他出其不意的使用了左手刀。
原本僅僅是為了出其不意。
但從結果看來,左手出刀不僅僅是出其不意,更重要的是在施展的過程中他的左臂力量的確非常強大。
制式刀劃過秋香的脖頸并切割開二三骨之間時,那完全是絲滑的感覺,沒有任何滯礙。
可見這一刀的速度有多快。
強化后的左臂給左手刀斬的施展提供了巨大的力量支撐。
一刀斬殺了秋香,一團比以往大了很多的白色靈能氣流出現(xiàn)在黑印當中。
而黑印的背面四分之一處也立刻出現(xiàn)了兩個大字:“永昌”!
永昌?
難道是……既壽永昌?
許清閑心中一震。
這黑不溜秋的玩意兒該不會是傳國玉璽吧?
難道我要當皇帝?
不過,現(xiàn)在卻不是考量這些東西的時候,現(xiàn)在還有兩個蛇妖要殺,同時還有一個詭異!
在秋香人頭(青色蛇頭)落在地上的一剎那,許清閑沖向了震驚呆滯的春草!
此時的春草也反應了過來,見許清閑殺來,頓時‘驚慌失措’,大叫道:“救命啊——”
同時身體柔滑的向著旁邊一閃,張口向許清閑噴出一口煙霧。
許清閑似乎渾然不知,依舊沖上前,左手握刀一刀橫斬!
唰——
刀光如匹練。
斬向春草的脖子。
春草身體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后仰,刀鋒從她的胸前一揮而過。
許清閑一刀劈過,隨即被她的煙霧籠罩,整個人頓時一頓。
春草臉上浮現(xiàn)一抹譏笑。
普通人中了陰煞銷魂毒,立刻就死。
就算是高手,短時間也會失去行動之力,會乖乖的成為她的砧板之肉!
這個小捕快實力不錯,氣血旺盛,顯然算是個小高手。
但沒用,一樣要死!
春草可不會像秋香那樣搞那么多花樣,她一擊得手,仰倒的身體立刻恢復直起,毫不猶豫的伸手抓向許清閑的胸口。
原本的蔥白玉手,變成了鱗片密布,指甲鋒利的利爪。
她要一把將其心臟抓出來!
但就在這時,一道雪亮的刀芒出現(xiàn)。
那已經揮斬招式到老的長刀忽然再次出現(xiàn),反斬過來。
春草的蛇瞳一縮。
“為什么陰煞銷魂毒沒起作用?”
她本能的感覺到一股心悸。
想要躲避,但以她忽然恢復直起的身體速度慣性,想要往回撤顯然來不及了。
“那就看誰更快!”
只要她先一步將許清閑的心臟抓出,那么許清閑就會死,而她就會活!
這是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時間爭奪!
春草目光凌厲,索性加快了速度,毫不遲疑的伸手扎向許清閑的胸口。
殊不知,這一切都已經在許清閑的算計之內。
區(qū)區(qū)陰煞銷魂毒而已。
這種本質上還是陰煞之氣的東西,在進入他身體的一瞬間,立刻被左手腕中的黑印吸收,化為一絲白色靈能。
所以,他的刀根本不會有絲毫停頓。
在春草的的手指即將要觸碰到許清閑胸口的一剎那,刀鋒完整的掠過了她的脖子。
平滑的切口處鮮血噴濺。
頃刻間,渾身全部的力量遠離。
春草利爪頓時一頓。
人頭飛起,化為青黃相間的蛇頭,身軀化作一條數(shù)米長的蛇身,摔倒在地板上,發(fā)出轟然大響。
春草一死,一團和剛剛同樣大小的白色靈能氣流出現(xiàn)在黑印當中。
而黑印的背面一半也立刻出現(xiàn)了四個大字:“人道永昌”!
竟然不是‘既壽永昌’?
看來我許清閑不是當皇帝的料?
許清閑心中忙里偷閑的吐槽了一下。
不過這個時候也只是心神稍許閃爍了一下,便殺向了正在陳大富身邊的冬梅。
在短短兩個呼吸之間,許清閑連殺兩個蛇妖,讓現(xiàn)場的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血腥!
驚愕!
此時的冬梅滿臉震驚。
但同時也殺機密布。
轟~~
血腥氣翻滾,一條青褐色大蛇出現(xiàn)在大廳中。
冬梅直接化為本體,長尾狠狠的向著許清閑掃去。
陳大富嚇得一下子從豪華座椅上翻滾下來趴在了地上。
青褐色的蛇尾從他的上空掃過,帶起呼嘯聲,讓他一陣頭皮發(fā)麻。
而此時的夏荷也忽然渾身冒著黑氣的向著許清閑撲去。
原本美麗的素手,此刻化為烏黑的黑爪,倏然間長達數(shù)米,帶著翻滾的黑氣直直的向著許清閑抓來。
對于夏荷這個詭異,許清閑倒是沒過分放在心上。
一點點的陰煞之氣根本不會對他有任何損害,黑印完全可以將其吸收。
只要不讓她觸碰到自己,暫時就不會有危險。
他真正的對手其實是冬梅這條巨蛇。
在冬梅長尾掃過的一瞬,他一個滑鏟,以鐵板橋的方式避過一蛇一詭的攻擊。
巨大的蛇尾從他的胸口上掃過,帶過一陣腥風。
左手刀霍然橫斬而出。
當~
一陣火花四濺。
同時血液飛濺。
卻是許清閑一刀硬生生將蛇鱗斬碎,同時切割進蛇身當中。
冬梅這頭巨蛇吃痛,身體猛地卷縮,蛇頭張開它那巨大的血盆大口猛地向著許清閑咬來,獠牙森森。
許清閑身體一扭,真實之眼之下,左手猛地一揮。
雪亮刀芒閃電般出現(xiàn),一顆猙獰的蛇頭頓時掉落,鮮血直噴。
從軌跡上看,就好像那蛇頭主動伸過來,將腦袋給許清閑切割一樣,時間掌握的分毫不差。
這一刻,三個蛇精全部授首!
而一擊不成,寸功未建的詭異夏荷也是愣住了。
在她的印象中,低調的冬梅是最可怕的。
不但陰狠,而且實力很強,只是平時喜歡隱藏而已。
但沒想到竟然也死在了這個捕快的手里。
短短幾個呼吸之間,戰(zhàn)斗就結束了。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畫舫大廳,一片狼藉。
三條巨大的蛇尸躺在地上,全部斷頭,血流成溪,血腥氣刺鼻。
現(xiàn)場除了躺在地上簌簌發(fā)抖的陳大富和早已躲到外面的龜公,就是許清閑和詭異夏荷了。
而此刻的許清閑,神色卻是有些錯愕。
當斬殺了第二條蛇妖時,黑印上顯示出了‘人道永昌’四個字。
但當他將第三條蛇妖冬梅斬殺時,‘人道永昌’四個字赫然變成了‘天道永昌’。
至此,字跡終于不再變化。
也就是說,筆畫終于完整。
更讓他驚訝的是,黑印下面出現(xiàn)了完整的八個大字。
同時涇渭分明的分成了兩個部分。
分別是金色和黑色。
金色印面寫著:“天道永昌”。
黑色印面寫著:“無法無天”。
與之相對應,黑印內部有著兩個空間。
‘天道永昌’對應的一邊空間里是白色的氣流,‘無法無天’對應的一邊空間里是黑色的氣流。
此時,一股信息傳遞進入他的腦?!?p> 信息不多,但卻讓許清閑心中十分驚喜。
白色的氣流乃是天道氣運能量,斬殺妖魔、肅清天地污濁之氣就能獲得。
由于這枚特殊的大印已經綁定了他,當他自身的氣運獲得一些改變時也可以獲得天道氣運能量。
許清閑終于知道,為何在獲得《大日》的時候,黑印會產生一股白色氣流了。
因為獲得了《大日》使得他轉危為安,改變了他的氣運,因此獲得了天道氣運能量。
天道氣運能量除了能夠強化他的肉身,同時還具有攻擊力。
最顯著的效果就是針對妖邪,可以直接使用天道氣運能量進行攻擊。
而另一邊的黑色能量,其屬性與天道氣運能量完全相反。
天道代表著規(guī)則、秩序,而黑色能量卻是毀滅。
如果說天道氣運能量是正道的話,那么黑色能量就是魔道,且是無法無天的極致魔道。
它所展現(xiàn)出來的力量完全是顛覆一切的極致毀滅。
這股魔道能量同樣可以為許清閑使用。
但其使用標準十分高。
由于魔道力量屬于極致的毀滅能量,對使用者肉身有著極為強大的要求。
肉身必需極其強悍,能夠承受得住魔道毀滅能量的沖擊。
否則貿然使用,沒有將敵人毀滅,就先將自己給毀滅了。
另外一個就是對精神要求也十分高。
一旦使用魔道能量,不但沖擊肉身,更重要的是會沖擊神魂。
會在極短的時間里讓使用者變成一個只知道殺戮的魔頭。
嗜血、瘋狂。
如果不能有效的控制自己的神魂不被魔道殺戮意志淹沒,那么最好不用。
否則,將會是死路一條。
哪怕是天道能量也救不了他。
按照目前的神魂意志狀態(tài),他使用魔道能量只有一息時間。
許清閑站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但其實外面的時間也只是過去了短短一息而已。
夏荷已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決定對許清閑發(fā)起致命襲擊。
她很清楚,如果不將許清閑殺死,那么死的就是她。
從剛剛的攻擊當中,眼前這個小捕快已經發(fā)現(xiàn)了她是詭異的身份。
朝廷是不允許詭異存在的。
遇到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滅殺,沒有任何可回旋的余地。
夏荷的身體驟然化作一團巨大的黑霧,一股極致的冰寒在這片大廳中瞬間涌現(xiàn)。
整個大廳滿是冰霜,所有一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冰雕。
黑霧化作一個巨大的大嘴,里面是森白的獠牙和深不見底的深淵。
那深淵中傳來無數(shù)的鬼哭狼嚎。
巨型黑霧大嘴瞬間撲向許清閑,先一秒還在十幾米之外,眨眼間便到了許清閑面前。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就在夏荷以為許清閑會再次用他的刀劈斬時,但此時的許清閑卻是收起了制式刀,抬起左手向她打出了一拳。
這一拳沒有任何花哨,就是一記直拳。
速度不快不慢,就好像是要將自己的左手臂伸進那巨大的大嘴當中一樣。
這是要放棄抵抗了?
詭異夏荷忖道。
但下一刻,一道白色的光突然在對方的拳頭上出現(xiàn)。
這道光如煌煌大日,照透世間一切。
恐怖的巨大黑嘴在這股光芒之下冰消瓦解,瞬間消失。
大廳中的冰寒如潮水般退去。
同時,一股白色氣流在黑印中出現(xiàn)。
許清閑砸吧嘴。
與消耗的天道氣運能量相比,獲得的氣運能量多了那么一點點。
總體來說,沒虧。
多少還有得賺。
但是許清閑并不滿意。
天道氣運能量對他很重要,是強化他肉身的最好催化劑。
如果不是準備試驗一下這個天道氣運能量對妖邪的克制情況,他根本不想用。
試驗的結果果然是天道氣運能量很強大。
詭異夏荷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就被徹底消滅了。
但許清閑也知道,對滅殺詭異的效果如此之好,是因為詭異沒有任何實體,只是一個能量體。
“不知道對妖魔的效果如何……”
許清閑忖道。
想來效果也應該不會太差。
他準備等日后天道氣運能量積累的比較多的時候再找妖魔試試。
現(xiàn)在肯定不行。
就算是有,不到萬不得已他也絕對不會試驗。
天道氣運能量獲得可不容易,不能隨便浪費。
斬殺了三條蛇妖,滅殺一個詭異,他超額完成了神捕司預備名額的任務。
詭異消失,大廳里一切恢復原樣。
若不是陳大富的頭發(fā)上還有冰霜殘留,沒有人知道剛剛這里如同冰窖一般。
許清閑轉頭對門外龜公樂平說道:“樂管事,派人將這里的蛇妖尸體運往衙門,同時你和紅袖坊的負責人也去一趟衙門,做一下筆錄?!?p> 樂平渾身顫抖,臉色蒼白。
他哪里不知道,紅袖坊遇到了禍事。
就一個‘窩藏妖魔,利用妖魔禍亂百姓’的罪名,就能讓紅袖坊吃不了兜著走。
好在紅袖坊后面是有后臺的。
他連忙說道:“大人稍等,我馬上就安排!”
隨即慌忙去叫人。
不一會兒,便有一群大漢出現(xiàn),將蛇妖尸體抬出青梅坊,直奔縣衙。
驚魂未定的陳大富從青梅坊上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南湖岸上。
看著燈光暗淡的青梅坊,嘆了一口氣:“蛇妖??!好不容易才遇到一次,而且還是三個!
沒想到竟然被這個家伙給殺了,真是可惜了!”
他整了整衣衫,覆蓋住自己的大肚腩。
摸著手指上的白玉扳指,看著許清閑帶著一群人遠去的背影,悠悠嘆道:
“少年不知蛇妖好?。∩哐姆植嫔囝^才是這個世界最讓人銷魂的東西??!”
就在這時,身后響起一個聲音。
“原來陳大人喜歡這一口啊,不知陳大人以為在下如何?”
陳大富猛地轉頭。
卻見一個身穿白衫長相妖異手持折扇的俊美青年站在他身后。
見陳大富轉過頭來,妖異青年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笑容。
嘴角冷不丁的出現(xiàn)一條分叉的紫色舌頭。
陳大富頓時眼睛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