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煉大吃一驚,急急道:“大人,這……”
陸文昭慢騰騰道:“怎么,你不想立功?”
“不是,此事畢竟涉及到親王,又涉及到謀逆大罪,萬一……”
“這么說,你就是不相信我的判斷?”
沈煉:“……”
這時,許長安不由道:“沈大人,我認為陸大人言之有理。
此事雖然風(fēng)險很大,但我們可以暗中調(diào)查,不必驚動他人?!?p> 陸文昭欣慰地點了點頭:“沒錯!我之所以將此事交給你們倆,是因為你們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交給其他人,我不放心?!?p> 話已至此,沈煉也只能硬著頭皮道:“多謝大人信任。只是,此事關(guān)系重大,卑職想多帶兩個人。”
“你想帶上盧劍星與靳一川?”
“是的,還請大人成全!”
陸文昭倒也爽快,點頭道:“他倆也是我信得過的人,那就你們四個人一起去趟涼州。
到時,我還會派人暗中協(xié)助你們?!?p> “多謝大人!”
陸文昭語重心長道:“咱們?nèi)齻€雖是上下級,但同時也是兄弟。
說實話,涼王一直就是皇上心中的一塊心病。
如果你們能夠搜集到?jīng)鐾跻鈭D謀反的確鑿證據(jù),相信皇上一定會龍顏大悅,重重嘉獎。
只要有此大功,咱們便有了與東廠抗衡的實力,不用再受他們的鳥氣。”
一聽此話,沈煉當即拱手道:“大人一片苦心,卑職一定全力以赴,定不負大人厚望?!?p> “嗯!”陸文昭一臉欣慰地點了點頭:“不過,任務(wù)歸任務(wù),此行還是要多加小心?!?p> 這時,許長安突然道:“大人,卑職也想舉薦一個人?!?p> “哦?你想舉薦誰?”
“南鎮(zhèn)撫司百戶,裴綸!”
陸文昭一臉訝然:“你怎么會推薦他?他又不是咱們北鎮(zhèn)撫司的人。”
“大人,卑職雖然與裴綸接觸不多,但能感覺的出來,他是一個心思縝密,頗有能力之人。
咱們這次去搜集情報,卑職以為,他應(yīng)該是一個比較合適的人選?!?p> “你了解他嗎?萬一他與你們不一條心怎么辦?”
沒等許長安回話,沈煉主動道:“大人,長安說的沒錯,裴綸這個人的確不錯。
他當年也是咱們北鎮(zhèn)撫司的人,與卑職一起出過不少任務(wù)。
如果能夠給他一次機會,讓他能夠回到北鎮(zhèn)撫司,我想,他一定會全力以赴?!?p> “嗯……”
陸文昭沉吟了一會,終于點了點頭。
“行,我想想法子,將他臨時借調(diào)過來協(xié)助你們。
不過,他畢竟不是咱們的人,你們還是要提防一點?!?p> “是!”
“多謝大人!”
許長安之所以拖上裴綸,是因為他相信裴綸。
這家伙表面上有些冷酷無情,其實,卻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
只要給了裴綸這次機會,許長安相信,以后他就是自己人。
總之,許長安要努力編織一張屬于自己的人際關(guān)系網(wǎng)。
畢竟孤家寡人,是成不了大事的。
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也得想法子拉攏自己的親信。
兩日后。
許長安、沈煉、盧劍星、靳一川、裴綸一行五人悄然離京。
這次,他們是以秘密抓捕敵國奸細的由頭離京的。
抓捕奸細,乃是錦衣衛(wèi)的一項重要責職,故而這樣的理由倒也不會讓人生疑。
……
“黃河遠上白云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fēng)不度玉門關(guān)?!?p> 涼州。
位于大漠深處。
其獨特的地理位置,令之成為大漠中的一顆璀璨明珠。
自古便享有“天下要沖,國家藩衛(wèi)”和“五涼京華,河西都會”的美稱。
這里是連接西域的重要通道,也是古絲綢之路的要隘,中原與西域經(jīng)濟、文化交流的樞紐。
著名的涼州詞、西涼樂、西涼伎,皆源于此地。
中原與西域文化在這里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種獨特的風(fēng)土人情。
這日中午時分,許長安一行五人風(fēng)塵仆仆抵達了涼州城。
為了不引人注目,五人裝扮成普通人的樣子,分三批低調(diào)入城。
隨后,又找到了一家規(guī)模較大的客棧分頭住了下來。
這家客棧名為宏運客棧,里面的客人比較雜,除了南腔北調(diào)的百姓、商旅、江湖人士之外,還有不少胡人。
如此雜亂的環(huán)境,也正適合許長安等人混跡其間,不容易被人盯上。
為了穩(wěn)妥起見,五人分成了三批。
許長安與裴綸共住一間上房,沈煉單獨一間,盧劍星與靳一川共住一間。
在客棧中,五人不同時聚在一起。
需要碰面時,以手勢或眼神暗示,再去約定的地點匯合。
是夜。
裴綸打包了一些酒菜回到房間。
“長安,來,咱倆小酌幾杯?!?p> 許長安微笑著走到桌邊,說了一句客氣話:“裴兄破費了?!?p> “自家兄弟就不要說這些見外的話了。
這次全憑你在鎮(zhèn)撫使大人面前一力舉薦,裴某這才有了立功的機會?!?p> “裴大人客氣,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不足掛齒?!?p> “不!”裴綸一臉凝重道:“你的一句話,對裴某來說,卻是一分天大的人情。
以后有用得住裴某的地方,兄弟盡管開口,只要裴某能辦到,絕不含糊?!?p> “哈哈,裴兄言重了,來,兄弟敬你一杯?!?p> 嘴里說著客氣的話,許長安的內(nèi)心里卻樂開了花。
對他來說,的確就是一句話的事,但卻因此而改變了裴綸的命運。
從此,也多了一個朋友,多了一條路。
一夜無事。
第二天,一行人按照計劃分頭行動。
這一次屬于絕秘行動,自然不可能光明正大對涼王展開調(diào)查。
同時還要裝裝樣子,秘查一些躲在涼州城的敵國奸細。
這樣,就算不小心暴露了身份也有個托詞。
根據(jù)陸文昭那邊提供的線索,這一次許長安等人重點要查的人有三個。
一個是王府的管家龐淮水。
這家伙乃是涼王最為器重的的心腹之一,掌握著不少涼王府的秘密。
一個是涼州府的知名富商史寶慶。
據(jù)密報,此人疑似在替涼王賣命,為涼王聚斂大量財富。
還有一個是涼州邊關(guān)總兵鄭光。
此人手握重兵,鎮(zhèn)守西北,據(jù)說與涼王私交甚密。
假如涼王真要謀反,必然會千方百計拉攏邊關(guān)大將以及地方駐軍。
所以,暗查鄭光與涼王之間是否有勾連,乃是此行任務(wù)的重中之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