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柔站在門外,眼睛看著這幅場景愣住了,她震驚看了看花揚風,而在花揚風與她對視的那一刻,她下意識的敷上了自己的肚子。
這一幕,讓花揚風覺得有些諷刺。
在意識到花揚風沒有想要把她也給殺了的想法后,她盡量快速的移到花辭樹的身旁,顫抖的喊道:“阿父!阿父?。 ?p> 花揚風向前移了一步,想要把她拉過來,至少安慰一下。
而花小柔在感覺到他的動作后,伸手拍開了花揚風想要拉她的手,呵斥道:“別碰我?。 ?p> 花揚風愣住了,手就這么僵在半空中,伸也不是放也不是。
他又聽到花小柔說道:“殺人兇手??!”
“你還我阿父!!”
說完還不盡興,花小柔瞬間拔下了頭上的釵子,朝他的兄長猛的扎去,而花揚風也沒有任何反抗,他還保持剛才的姿勢。
花小柔也愣住了,她沒有想到花揚風不會反抗,她以為破塵神眼是會反抗的。
花揚風眼神暗了暗,似乎有很多話想要傾訴,但最終他還是什么也沒說出來。
他收回了被扎出血的手臂,緩緩移動,他看到花小柔緊張似的往身后移去。
他再一次愣住了,但最后他轉(zhuǎn)身離去,只給花小柔留下一個背影。
柳知人是在來見莫愁路的路上被人通知白不染來了的,當即他就覺得有不好的事發(fā)生,已經(jīng)用了最大的速度敢了過來,但遺憾的是,他依舊晚了一步,他甚至親眼看著白不染踩上莫愁路的尸體。
“白不染?。∧慊斓埃。?!”
白不染只覺得聒噪,他滿不在乎的高傲道:“哦?柳公子這話的意思是不服氣?那你應該早來一會兒才是啊,這樣我先殺的人就是你了?!?p> “畜生??!之前你師兄殺了我主子,現(xiàn)在你竟敢還殺了廊主??!”
“可笑,我?guī)熜钟袥]有殺人我可比你清楚。”他一聽到柳知人如此評價紅顏,心里就直惱火,現(xiàn)在還能好好站在這里和他說話,已經(jīng)足夠給他面子了。
“更何況,主子沒了你再換個不就是了?何必如此生氣。我看不如這樣,你來當我的狗怎樣?”
對付柳知人這種人,白不染有一套,不過是個經(jīng)常換主的畜生罷了。
“你都換了兩個主子了,我也沒見你對莫歸隱有多忠誠,再多我這一個有何不可?”
“混蛋!”
這次他是真的惹怒柳知人了。
柳知人拔劍朝他襲來,可白不染甚至連見都沒拔,只是用了劍鞘擋住。
內(nèi)心壓不住火的柳知人更怒氣道:“拔劍!!”
白不染不屑道:“對什么樣的人,我怎樣的打法。你這種人,還不配我拔劍。”
白不染雖然沒拔劍,但他卻用了另一種兵器,是一條冰瑩剔透的白色鐵鞭子,仔細看去上面還有工匠細心雕琢的暗紋,此鏈子收起時如同普通的鞭子,但一旦使用,鞭身每隔一定的距離便會呈現(xiàn)出一種倒刺的形狀,就像是開花一樣。
像開花的倒刺上的尖頭會有銀針射出,射出時很像是在天空中下起了一場銀針雨,當銀針射完后,這些倒刺才會像刀片一樣取人性命。
此針,就是紅顏經(jīng)常放在身上的有時用作救人有時用作殺人的銀針。
此鏈亦是紅顏曾在白不染選兵器時,擅作主張命匠人打造的一把兵器,等后來兵器做好了,他卻因為外出任務沒趕上白不染選兵器的日子,于是只好將它鎖在木盒里。
后來白不染知道后,非要紅顏拿出來給瞧瞧。
“師兄,好師兄!你都讓人給做好了,你就給我嘛!”
“不行。”
“那不給我,讓我看看也行??!”
“那也不行?!?p> “師兄~~”
“啊好了好了,讓你看看就是?!?p> 紅顏從枕頭下的暗格拿出一個木盒,把鎖解開后,呈現(xiàn)出的就是一把鐵鞭子。
白不染兩眼放光的看著這小東西,說:“師兄~”
“拿你沒辦法?!奔t顏拿起鞭子柄,輕輕的遞給他,道:“拿去試試吧,本來就是給你的,沒想到你已經(jīng)讓義父命人打造別辭骨劍了,是我失策了?!?p> “這有什么,我就不能再要一把兵器了?”
“能,不過你放哪?”
白不染抖了一下肩,沒回他。他在院子里猛的甩開鐵鞭子,看到它的整體變化,頓時瞪大了雙眼。
他快步走過去,拔出了一根銀針,仔仔細細的端在眼前觀察,良久他說道:“師兄,這銀針,怎么這么眼熟?”
紅顏笑了一下,走到他身前拿過那枚銀針,右手手背翻過去,手指間立馬平白無故的有了一枚銀針出現(xiàn)。
“你看,是不是和這支很像?”
“不是吧師兄,你這么舍得?”
“給我弟弟的有什么舍不得?”紅顏又笑了一下,將兩根銀針都拿到一只手里,拍了拍白不染的肩膀。
于是白不染又苦惱了一下,道:“唉師兄,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很久了?!?p> “什么問題?”
“你到底是從哪扔出銀針的?”
紅顏搓了搓下巴,裝模裝樣的回應:“哎呀,師兄的秘密暗器怎么能告訴你這個小不點呢!昂?”
他又彈了一下白不染的額頭,白不染不滿道:“師兄,我都十三了,你別老彈我額頭了?!?p> “你先把你這個愛扔小石頭的習慣改了吧哈?!奔t顏笑著反駁。
白不染看著紅顏的背影,小聲嘀咕,重復了紅顏的話,道:“愛扔小石頭,切~”
“啊,師兄你等等我!!”
而紅顏也曾告訴過他,這鞭子用的不當會害了自己。
后來紅顏給這條鐵鞭子起了個名字,叫白鷹。
但白不染卻沒用過這把兵器,主要原因是因為紅顏不準他用。
此時白不染看著死在他針下的柳知人,道:“死在我?guī)熜值尼樝?,這是報應。”
而后趕來的花揚風看見被扎成篩子的柳知人疑惑似的皺了下眉。
他默默走到白不染的身邊,問出了多年前白不染也問過的那句,道:“這針,有些眼熟?!?p> 白不染道:“大哥的?!?p> 花揚風愣了一下,扭過頭看了看扎在柳知人身上的銀針,一本正經(jīng)的詢問著:“那,要回收一下嗎?”
花小柔今日倒是收到了雙份打擊,一份來源于花辭樹的死訊,一份來源于莫愁路的死訊。
一天之內(nèi),她不僅失去了父親,也失去了夫君。
她更是聽到下人說,花揚風已經(jīng)拿走了象征唐槐閣的戒指。
這枚戒指就是唐槐閣,它就是唐槐閣之主的象征。
在江湖上,沒有人會在意一個人的血脈是不是和一個江湖門派相連,他們只靠物件承認一個江湖門派的掌管者。
花小柔明白,江湖人已經(jīng)不會再有人承認唐槐閣是花辭樹的了,也同樣她無法繼承唐槐閣。
白不染盯著花揚風的手臂有一會,而花揚風卻不在意。
“怎么一直不說話?”
“你的手臂怎么回事?花辭樹還能傷了你?”白不染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往自己的手臂看去。
花揚風不在意的甩了甩手,道:“柔兒扎的?!?p> “是你沒反抗吧?!卑撞蝗緵]好氣的說。
花揚風笑了笑,點點頭,承認了他的話。
“怎么止血你總該會。”
花揚風在他的注視下,無奈的撕下一縷披風,簡簡單單的纏在了手臂上,弄完后還很高調(diào)的沖他擺了擺。
“不錯,挺完美?!卑撞蝗緳z查了一下,確定萬無一失后說道。
兩人騎上馬往城門外走,現(xiàn)在他們有一個更重要的事去做。
城門外的野路上,白不染問:“等這一切都結束了,去哪?”
“去個沒人知道的地方,過我們的逍遙日子?!?p> “有茶嗎?”
“哦?你怎么改喝茶了?”花揚風問著。
“戒了,酒太苦。”白不染仔細想了想。
“那萬一茶也苦怎么辦?”花揚風不會去問白不染為什么突然會覺得酒很苦。
這是他們共同的苦,共同的傷疤。
“簡單,加糖。”白不染也不去看他,眼睛直勾勾的注視前方。
花揚風無奈的一笑,但他還沒笑出聲就聽到白不染的話。
“小花主,我可要加速了!”
花揚風又是無奈的搖搖頭,看著白不染起馬的速度越來越快,他輕輕拍了拍馬頭,道:“白石,我們可不能輸給白玉?。 ?p> “駕??!”
于是白石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