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并不癡傻,夫人果真沒猜錯?!?p> “你倒是個拎不清的?!蔽静涣呷滔潞ε拢M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那么緊張。
“小娘子不必激我!”
“我何須激你!”尉不吝一邊說著,一邊蠕動著身軀與那人又拉開些距離。“你幫那徐氏辦事,她無非給你些錢財罷了,可你卻為了點蠅頭小利,把命搭上了,真是蠢到家了!”
男子怒道:“少廢話,先讓爺爽快爽快!”語罷,便伏身壓在了尉不吝身上。
“你可知我父親最重什么!”尉不吝喊道。
男子停下了動作,似乎在給她說下去的機會。
尉不吝松了一口氣,又道:“我父親這人最重名聲,他便是再不喜我,也斷然不會允許我敗壞了尉家的好名聲,影響了家族的仕途!你今日若是動了我,我父親為保家族名譽,定會棄我于水火。不過…你也別想活命了,畢竟只有死人,不會說話?!?p> 男子的臉色有些難看,稍作思量,又咬牙切齒道:“大小姐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那你說,我該怎么做!”
尉不吝見他著了道,心下松快了些,答道:“那徐氏允你錢財,差你辦事,無非是想借你之手毀了我,然后再翻臉不認人反咬你一口。她允你多少財物,我也可以給你,你且回去告訴她,今日不便對我下手,但已幫她探了我的虛實,她也不會過于怪罪你。你拿著我和徐氏給你的錢財離開尉府,跑得遠點,想來也夠你逍遙快活幾年?!?p> 男子眼珠一轉(zhuǎn),貪婪盡顯眼底。一口應(yīng)了下來,“我可以幫小姐,那小姐是不是也應(yīng)該拿出點誠意來?”
尉不吝笑笑,“那是自然?!闭f著,便四下翻找起來,將床下的首飾盒子搬到男子面前。
男子大喜,美滋滋的往懷里揣,剎地只覺后腦勺一陣痛感襲來,咚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你…你不守信…”
尉不吝放下手中的燭臺,拍了拍手上的塵土,眨眨眼:“和敵人講信用,此舉,甚蠢。”
待那人徹底暈過去了,尉不吝推開房門,扯著嗓子喊道:“快來人??!抓賊啊!尉府進賊了!”
隨即,從那男子身上摸索出匕首,躊躇半天也舍不得對自己下手。嗚嗚嗚…身體發(fā)膚受于父母啊……
眼看腳步聲愈來愈近,想來已是驚動了府中上下,尉不吝心一橫,對著脖頸處劃了一道,委身趴在了地上。
尉遲帶著府中小廝沖了進來,眼中掃視一番地上狼藉。正色道:“發(fā)生了何事?”
尉不吝抬起頭,脖子上的痕跡十分惹眼,疼痛感讓她哭的十分逼真,“父親,您終于來了…女兒快要沒命了…”
鮮血順著脖頸流下,染紅了領(lǐng)口,尉遲也有些心疼,對著小廝喊道:“快把醫(yī)士傳來!”接著看向尉不吝,聲音放緩了些:“怎得搞成這般模樣?”
尉不吝指著地上男子,哭聲更大了:“這小賊潛入女兒房中,想要盜取財物!女兒搏不過,他便出手傷我!父親你再晚些來,女兒怕是沒命了!”
尉遲怒道:“來人,把這不知死活的東西抬下去!亂棍打死!”
正說著,徐又怡帶著兩個婢女匆匆忙忙趕到。那神情原是有些得意的,可看到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子,和衣衫整潔受了傷的尉不吝,知曉事情有變,臉色就不大好看了。
“遲郎…這…這是怎么一回事?”
“這小賊深夜?jié)撊氩涣叩姆块g,想要盜取府中財物,還傷了不吝。我已命人將他拖出去打死,真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徐又怡盯著小廝將那人抬下去,心里暗暗罵了句蠢貨,竟是連這點事都能辦砸!隨后又湊到尉不吝跟前,一副關(guān)懷模樣:“不吝,快讓母親瞧瞧,那混賬有沒有欺辱你?”
尉不吝抬眼望向她,只覺得這張臉虛偽至極。淡淡道:“脖子叫人抹了一道全當(dāng)做瞧不見,倒對我還是不是清白之身十分上心?!?p> 徐又怡被她瞧的發(fā)毛,總覺得這黃毛丫頭像是變了一個人,覺是哪里怪,又說不出。不過這好母親的角色是不能垮的,徐又怡連忙擠出一個笑臉道:“不吝你這是錯怪母親了,天下母親哪有不疼女兒的!只是于閨中女子而言,什么能比名聲更要緊的?!?p> 尉不吝將臉別過去,多說無益,她也不想與這徐氏糾纏,漏出什么馬腳可就不值當(dāng)了。
氣氛有些微妙,小廝帶著醫(yī)士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醫(yī)士打開藥匣子,開始為尉不吝清潔傷口。尉不吝有些吃痛,擔(dān)心自己手下的重了,便問了一句會不會落下疤痕,醫(yī)士讓她寬心說是傷的不深個把月便能痊愈,留不下疤的。
尉不吝心想那便好,不然可真是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