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想讓我鎮(zhèn)壓穢物,沒門?。ㄉ希?/h1>
“苦寶道長謬贊了?!痹郎乘拘α诵Γ鲅缘溃骸按朔窃兰乙晃豢颓涓呱膶毼?,據(jù)說威能堪比游野境的練氣士。”
“難怪品相如此上佳,原來是張仙道靈符?!?p> 苦寶道長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心中根本不清楚游野境是什么意思,但他平日里裝腔作勢習(xí)慣了,沒有露出絲毫馬腳,裝作自己什么都懂的樣子。
“說了跟沒說一樣,你倒是解釋一下仙道練氣士的境界啊?!?p> 陸瓊撇了一眼苦寶道長,心中腹誹。
符箓古樹下,岳沙司嘆了口氣,意有所指的嘆惋道:“可惜此等仙道靈符不能一直坐鎮(zhèn)岳府,庇佑平安。”
“哈哈,岳公子要是不嫌棄的話,待貧道除掉邪祟,可替岳府描繪數(shù)張靈符鎮(zhèn)宅消災(zāi)。”苦寶道長瞇著眼睛,笑著說道。
“如此,就麻煩苦寶道長了?!?p> 岳沙司目光微微一亮,繼續(xù)道:“說起邪祟,道長當(dāng)需小心,昨夜府上濃霧彌漫,得虧有客卿高僧坐鎮(zhèn),通過喂養(yǎng)仙道靈符玉石,借此催動符焰驅(qū)散了穢物?!?p> 由于昨夜親眼看到正院冒出了金色的符焰,岳沙司下意識覺得正悟大師能驅(qū)散邪祟,主要是依賴于符箓古樹上的仙道靈符。
之所以有這種想法,主要也是正悟大師從未在岳沙司面前流露出自己的實力。
“有意思,能驅(qū)散邪祟的仙道靈符,僅需要喂養(yǎng)玉石就能催動?!?p> 通過岳沙司的話語,苦寶道長意識到了驅(qū)邪的關(guān)鍵,目光再次看向了符箓古樹上的陸瓊。
至于客卿高僧,苦寶道長沒有在意,行走江湖數(shù)十年,他深知世俗中有很多自稱高僧或仙道中人的奇人異士都是騙子,畢竟他就是其中之一。
憑借一手故弄玄虛的本領(lǐng),或是掌握了催動一些靈物的法門,再或者機(jī)緣巧合之下半只腳踏進(jìn)了仙道的門檻,學(xué)會了兩三種仙法道術(shù)的皮毛,借此裝腔作勢,謀權(quán)騙財。
“有此符相助,驅(qū)除岳府邪祟十拿九穩(wěn)!”
此次進(jìn)京替岳家驅(qū)邪,苦寶道長做了兩全準(zhǔn)備,若是鬼怪弱小,就刻意營造自己高深莫測的形象,借機(jī)攀附上京都權(quán)貴,謀求自身修練的資源。
但要是邪祟厲害,自然是尋個借口溜走,不能拿自己小命開玩笑。
眼下有了驅(qū)散邪祟的關(guān)鍵靈物,苦寶道長心思活絡(luò)了起來,他甩了甩手中的拂塵,高深莫測的說道:
“岳公子放心,貧道驅(qū)邪數(shù)十年,誅殺過各種魑魅魍魎,京都千里的邪祟見我皆避讓?!?p> 仗著沒人知道自己底細(xì),苦寶道長臉不紅氣不喘的吹噓道:“若是襲擾岳府的邪祟再敢前來,貧道定讓其有來無回。”
話語落下,苦寶道長從袖袋中掏出了十余面巴掌大的小旗,出言道:
“還請公子退后兩步,貧道現(xiàn)在就于岳府中布置一座誅邪劍陣,保管讓邪祟不敢再來!”
“辛苦道長了?!痹郎乘灸抗忾W爍,站在一邊,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苦寶道長,想看看他是否真有本領(lǐng)。
掛在符箓古樹上的陸瓊目光跟著看了過來,也想見識一下仙道中人是如何布置陣法的。
第一次見仙道中人布陣,陸瓊還是很感興趣的,他仔細(xì)的盯著苦寶道長手中的旗幟,觀察著岳府的變化。
“天地玄黃,誅邪劍陣,聚!”
苦寶道長揮手間,正院出現(xiàn)了一陣狂風(fēng),吹動著十余面巴掌大的旗幟分散插在各地。
道道紋路在空中蔓延,如同密集的絲線,彼此相連,整座岳府像是給蠶蛹包裹,其中部分絲線纏繞住符箓古樹。
目睹眼前的一幕,岳沙司目光驚嘆,他拿出一塊玉佩丟向絲線,轉(zhuǎn)眼間玉佩腐蝕,冒出縷縷青煙。
“這就是劍陣?咋沒有一點劍氣的存在?”
“苦寶道長該不會給這座陣法瞎編了一個霸氣的名字吧?”
陸瓊目光掃過岳府,察覺到每面旗幟表面如同濺起漣漪的水面,時刻吐出大量的金絲,其中蘊(yùn)含著腐蝕性很強(qiáng)的靈氣,唯獨沒有一絲劍氣的存在。
“陣,收!”
苦寶道長運轉(zhuǎn)斑駁的靈氣,十余面陣旗消失不見,密集的絲線跟著消失。
“公子,誅邪劍陣陣法布置完了,平日里不會影響路過的行人,但若是遇到邪祟,就會自行催動符焰劍氣將穢物誅殺?!?p> 苦寶道長手中拂塵輕揚(yáng),笑瞇瞇的說道。
“不愧是京都最富盛名的道長,單這座陣法,就令人欽佩贊嘆?!?p> 岳沙司微微一笑,神情轉(zhuǎn)而一變,略有擔(dān)憂的問道:“道長,若是遇見厲害的鬼怪,會不會毀掉此陣?”
“公子放心,此陣的陣眼已經(jīng)被貧道移到了符箓古樹下,有仙道靈符坐鎮(zhèn)此地,尋常邪祟根本不敢來正院,只要摧毀不了陣眼,劍陣就無事?!?p> “再者,有貧道待在岳府,尋常邪祟也沒機(jī)會去到正院?!?p> 苦寶道長瞇著眼睛,不假思索的說道。
你大爺?shù)?,布陣就布陣,怎么還把陣眼布置在古樹下了,想害我??!
陸瓊想到昨夜撞上的恐怖穢物,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心中郁悶,看向苦寶道長的目光由此變得不善。
相較于憋屈的陸瓊,岳沙司顯然心情不錯。
“有道長此番話,我就放心了?!痹郎乘拘α诵?,出言道:“道長說自己曾誅殺過魑魅魍魎,不知可否愿意隨我去正堂品嘗午膳,邊吃邊細(xì)談?”
“公子想邀,卻之不恭。”
苦寶道長跟著岳沙司,轉(zhuǎn)身離開正院,一路去到了正堂。
.....
此時,寬敞的正堂中已經(jīng)有鶯鶯燕燕歌舞,檀木桌上擺放著山珍海味,有俏麗的侍女站在一邊,正拿著精美的酒壺,緩緩的給酒杯灌酒。
剛走進(jìn)正堂,岳沙司正要出言介紹山珍海味,卻看見一位俏麗侍女倒酒時不慎灑了一滴到桌上,臉色微微一寒。
擺了擺手,岳沙司示意身邊的侍從把侍女拖出去。
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侍女嚇得臉色蒼白,她深知岳府下人的身份低賤,往常做了錯事的下人,下場都很凄慘。
在被侍從拽走的時候,侍女嘴角哆嗦,嚇得眼淚滴落,掙扎著跪下求饒道:“公.....公子,奴婢不是故意的,還請公子饒了奴婢。”
岳沙司沒有搭話,他目光森寒的看了眼侍從,嚇得他趕忙拖走了神情絕望的侍女。
“讓道長見笑了?!?p> 岳沙司流露出滿是歉意的笑容,很是客氣的說道:“道長快上座?!?p> “岳公子客氣了?!?p> 苦寶道長像是沒有看到先前的一幕,他端起酒杯,敬了岳沙司一杯,兩人邊吃邊聊,一時間歌舞升平,氣氛歡洽。
恰在兩人品嘗午膳的時候,溫度緩緩降低,岳家府邸的光線隱約變得有些昏暗,縷縷遮擋視線的薄霧彌漫。
噠!噠!噠!
正院中,陸瓊耳邊傳來印象深刻的腳步聲,心中一震。